何老和王夫人是合葬墓,樣式也簡單,就用幾塊水泥磚碼了個土包,兩邊修了排水。這土是上好的黃土,查文斌抓了一把黃土細細撒在停在骨灰盒上,喊道:“土!”
接下去便是超子,然後其他親人一起按照順序都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撒在何老的骨灰盒上。
查文斌見吉時已到,便小心翼翼地捧著骨灰盒,送了那小小的墳墓裡。超子死活不肯,要去搶,被卓雄等人死死拉住,一場生離死彆的人間悲劇著實讓人的眼淚了最好的表達工。
了墓,孝子孝孫們便開始最後一次燒紙上香。過了這一次,就得等新年晚上纔可以再上山了。挑上來的幾籮筐元寶都被人們搶著點燃,查文斌默唸道:“何老,您就安心上路吧。”
現場隻留下幾個泥瓦匠負責最後的封墓,其他人便又結著隊哭哭啼啼地下了山。查文斌一個人監督了最後的施工,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還獨自一人待在那兒,或許他也想多陪陪這個忘年之吧。
查文斌再次回到村裡,天已是大黑,到王家簡單吃了碗麪條便要求去睡會兒,也跟卓雄打了招呼,十一點左右醒他。超子因為這幾日悲傷過度,這會兒已經讓村裡的赤腳醫生給掛上了點滴,好歹供點兒營養。
到了時辰,查文斌起床,沐浴更,從頭到腳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這才拖著疲憊的子去胡家,那兒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辦。
剛剛經曆了大喪的王莊,家家戶戶都睡得比較早,這些天也確實忙壞了。村子裡安靜得很,天上布著厚厚的雲層,見不得半點兒星,就連蟲子們的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和卓雄兩人做伴到了胡長子家裡,家中一個人都冇有,那胡長子的婆娘因為害怕,早早就帶著小兒跑去了孃家,還未走近,就聽見那兩個大漢爽朗的笑聲和酒杯的撞聲。
查文斌推門而,橫臉和鐵牛正喝在興頭上,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地站起來想解釋,卻被查文斌笑著打斷了。張飛和李逵哪個不好酒?若是喝了酒的張飛隻怕比清醒的時候還得猛上三分,這不,胡長子已經像小貓一般蜷在被子那頭一丁點的聲音都不敢出。
“白天有什麼異常嗎?”查文斌問道。
“冇有,就是冇吃飯,俺們喂他吃,他躲都來不及,就跟這兒睡了一整天了。”鐵牛答道。
查文斌笑著說:“你們兩個先回去休息,卓雄你在門口守著,彆讓其他人進來。刀子還留在這兒,鐵牛兄弟,你明早再來取。”
兩個大漢應了一聲,互相搭著肩膀搖搖晃晃地不知道是不是又準備繼續找地方去喝酒了。
等卓雄退出去之後,查文斌立馬收起了笑臉,而胡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坐了起來直視著查文斌。
兩人就這麼互相盯著對方,過了好一會兒,率先開口的還是查文斌:“好玩嗎?要是玩夠了,就可以走了,過些天我會上你那兒去看看。”
胡長子咧一笑,嚨裡發出一陣“咯咯咯”的清脆笑聲,然後搖搖頭,朝著查文斌做了一個鬼臉。
查文斌無奈地搖搖頭,從那已經修補好的八卦袋裡掏出一枚不起眼的小疙瘩朝他晃了晃,然後又拿出了一枚符。胡長子立馬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就跟撥浪鼓似的連連搖頭。
“那你還不走,難道要我送你嗎?既然離了人世,早點投胎纔是正道,你在這兒逗留,隻會害人,我念你年才網開一麵,但這人鬼的規矩不可。”查文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右手慢慢搭到了七星劍上,隻要此刻的胡長子稍有不從,七星劍立馬出鞘頂著符紙就會燒過去。自從這幾件事後,查文斌隻覺得自己的道行和之前已經大有不同,他也說不上為什麼,以前做了一場法事得休息一個星期人才能緩過勁來,可現在隻要見這些臟東西,他就跟打了一般興,渾都有使不完的勁。
胡長子聽完,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慢慢走到查文斌跟前,“撲通”一聲跪下了,朝著查文斌“咚咚咚”磕了三個頭,然後舉起手指點點自己的天靈蓋,又再次磕了幾個頭。磕完了,他也不起,又恢複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看著查文斌。
“你是說被封住了,出不去?”查文斌疑地問道。
跪在地上的胡長子使勁地衝著查文斌點點頭。
查文斌白天來的時候便看出了胡長子的魂兒被弄丟了,上附著個東西,但是大白天的人氣太旺,他也冇力去多管,隻知有他們二人看著,不會有大礙。晚上一進門便發覺是個小娃娃,他先前隻是以為哪個枉死的娃娃不肯去投胎,一時貪玩給鬨的,冇想到這裡麵還另有。
“我會幫你去查的,但是你在這人上待的時間有點久了,再不讓他的魂魄回來,怕是會對他的造傷害,所以你還是先回自己原來的地方,我保證會去看的。”按照查文斌的演算法,胡長子的魂丟了應該得有三天了,也就是說他去送喪信那一天便讓這娃娃給著了道,這人的魂一旦離開超過七天,則很有可能就會和失去應,再久一點就再也回不來了。
不料胡長子的腦袋又開始搖了起來,然後指著自己的口輕輕拍了拍,表也換了一副驚恐的模樣。
“你是想說你不敢回去?”查文斌隻能猜個大概的意思,便問道。
胡長子立馬又恢複了笑臉,使勁地朝著查文斌點點頭,但是他的表突然一變,馬上又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可是查文斌能區彆得出,剛纔他那是模仿給自己看的,這回卻是真的,剛想問他怕什麼,胡長子便出手指指了指窗外,然後一溜煙地跑上了床,扯起被子把自己裹住,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門外的卓雄大喊一聲:“誰!”
查文斌看了一眼胡長子的表現,急忙一把拉開房門,隻見卓雄已經衝到了院子裡,查文斌喊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追到院子裡的卓雄又返了回來,走到查文斌跟前說道:“好像有人朝這院子裡丟了個東西,我追出去一看已經冇人影了。”
“丟了什麼東西了?”查文斌問道。
“我也不知道。”卓雄回道,“就聽見‘啪’的一聲,有點像了的西瓜砸到地上的覺。”
胡長子這家裡也真的是窮,院子裡連個燈都冇有,查文斌掏出火摺子吹亮了,兩人朝著卓雄說的方向去尋,隻聽見“哢嚓”一聲,低頭一看,一個人的頭蓋骨已經被踩了幾瓣。
查文斌暗道一聲:“不好!”再回頭一看,原本房間裡那盞白熾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
“調虎離山!卓雄,快跟我來!”查文斌拔便衝了回去,一腳踹開房門,點亮了原本放在胡長子他娘們用的梳妝檯上擱著的煤油燈,舉起燈一看,那柄原本在床頭的殺豬尖刀不知何時已經落到了地上,而胡長子則倒在地上一不,船上的被褥七八糟,明顯有掙紮的痕跡。
查文斌小心地試探了一下,還有呼吸,連忙和卓雄把胡長子抬上了床,自己急忙掏出一隻小碗來,倒了點煤油進去,又順手從墊被上扯了點兒棉花小長條當作引子點燃放在床頭,那綠豆般大小的火苗跳著,像是隨時要熄滅的樣子。
查文斌又從兜裡掏出七枚銅錢,按照北鬥七星的佈局迅速在胡長子上放了一圈,取出那八卦鏡放在窗下小碗的對麵,剛好讓火苗出現在鏡子裡,火苗這才恢複了正常的模樣,燒了起來。
查文斌鬆了一口氣,對卓雄說道:“明天一早,你去召集村裡的人到外頭院子裡集中。”
卓雄應了一聲,便出去挨家挨戶通知了,查文斌這佈下的便是當年諸葛孔明用的七星續命燈。人本命七,對應七魄,構人本命七星燈,點續命燈,當用添油法,所以他今晚是離不開了,這隻小碗的油燃燒的速度會是平常的七倍,他得盯住了不讓油乾,否則燈滅人亡!
寂靜夜深的街道盡頭,有一家裝修復古的雜貨舖;白做活人生,夜做死人意。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很簡單,只要你答應了鬼的事情,他就會幫你完成,不過,你確定你要和鬼做交易?
“無量天尊無量天,無量天眼看世間!“人死後,還會像以前一般的生活,起初還有良知,遊蕩的久了,便泯滅人性,行兇作惡。秦昆意外得到猛鬼收容系統,掃蕩人間鬼怪,順手兌換個獎勵,日子雖過得恐怖,但還是有滋有味的。
暑假幫爺爺照看紙扎鋪,結果卻引來一個不速之客,要求給紙人畫眼,描眉,卻沒有想到畫眼能入魂,當天晚上畫中人就托夢,要我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