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世沸騰了。

眼看著天下第一武道會開辦在即，武道聯盟卻突然宣佈推遲，這本來讓很多人趕到不解，甚至是被耍的憤怒。

可是當新的消息傳來，據說上界高人會前來觀看，甚至帶走一部分實力突出的武者前去上界後，整個月牙世都陷了狂歡。

其實在月牙世的傳說裡，武道的最高境界一直是破碎虛空。

但實際上，這裡已經幾千年沒出過這個境界的人了。上一次有疑似的對象，還是幾十年前，天下一統，武道聯盟立的時候。

如今天下由武道聯盟執掌，當年的八大門派，卻是隻剩下了四個，全部被聯盟收攏麾下。

最早投靠顧南的鐘離劍派，自然就是其中之一，也是現在聯盟中最權勢的一家。

鍾離劍派，幾個年輕男正圍在一起討論著，而上首則坐著一個白劍客，正是當年的蘇文。

數十年過去，蘇文的面相倒是依舊年輕，只是頭上多了些白髮。

“師叔祖，最近傳得消息是真的嗎？破碎虛空誒！”一人很是興地說道。

“該不會是聯盟爲了引人去參賽，故意散佈的假消息吧？”另一名子開口，倒是猜對了一半。

“師叔祖……”

“好了好了。”蘇文無奈地擺擺手，“我特地趕回宗門，就是要告訴你們——都是真的，立刻報名參賽去。”

眼前這兩男兩，都是蘇文的徒子徒孫，四人裡有三個已經達到通神之境，鍾離劍派也算是人丁興旺了。

蘇文的話音落下，四人反而一下子安靜下來，個個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

“原來是真的？！”

“這世上竟然真有破碎虛空之事嗎……”

“當然是真的。”蘇文灑然一笑道，“幾十年前，你們師叔祖我是親眼見過的……如果真是那一位回來，破碎虛空也只是隨手之事。”

小年輕們頓時又炸開了鍋，纏著蘇文讓他講故事。蘇文不多提當年之事，只是讓他們各自努力。

“那一位的境界，我早就看不了。如今回到此界，多半是爲尋找好的苗子而來，你們的機會或許比我們這些老傢伙更大。”

蘇文如是說著他的猜測。在他看來，顧南返回這邊的話，總歸是爲收徒之類的事，總不能是看上他們這點實力。

他當然不知道，還真就被他猜對了。

對於師叔祖的猜測，四名徒子徒孫當然不會懷疑，這本也就是最合理的況。

蘇文逐人勉勵一番，然後纔對著最後一名道：“阿秀，你門最晚，修爲也還差了通神一線，但是你的天賦是最好的，這次一定要好好打，知道麼？”

“是，師叔祖！”名阿秀的，連連點頭道，聲音還帶著些稚。

看模樣分明才十五六歲的模樣，竟是接近武道巔峰，這份天資確實令人羨慕。

蘇文滿意地點頭，隨即便讓四人回去好好準備了。而走出房間後，另一名子卻拉著阿秀說起話來。

“阿秀師妹，你可要好好努力哦！”子嬉笑著說道，“要是你能趕在武道會之前，一舉邁通神之境，把握可就大多了。”

阿秀看上去有些苦惱：“小青師姐，我也很想突破……可每次要踏破那道關卡時，心裡好像總有個聲音在說話，說這樣做是不對的。”

師姐盧小青卻面得，拉著阿秀往前走：“跟我來，師姐帶你去找機緣！”

……

月牙世中部，已經更名爲“武盟城”的城市中央，是一片富麗堂皇的新建園林。

據說這裡便是當年武道聯盟初立之地，如今更是了聯盟總部所在，是天下武者心中的武學聖地。

“小青師姐，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呀……”阿秀被盧小青拉著，在這裡面已經轉了好半天，好幾次都險些被人撞見。

們現在可是在武道聯盟總部裡！這裡住著的，全都是聯盟上層的大人，要是被人發現們跑進來……

一想到這裡，阿秀頓時又勸起自己膽大包天的師姐：“師姐，我們快點回去吧，萬一被人看見……”

“回什麼回，你不想突破啦？”盧小青一臉恨鐵不鋼的模樣。

“突破？”阿秀怔怔地看著，不明白這跟自己突破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求這裡的前輩們指點自己？可是這些前輩，哪個能比得上自家師叔祖嗎？

似乎看出了的想法，盧小青神一笑道：“以往自然沒人能指點你，可今時不同往日啊！聯盟突然改口，你覺得最可能的原因是什麼？”

阿秀自天資聰穎，聽師姐這麼一說，立刻明白過來，興道：“肯定、肯定是那位破碎虛空的前輩已經返回了，他說不定就在這裡！”

……

阿秀和盧小青猜得一點沒錯，顧南確實在這裡。

他不但在月牙世，而且還非常好找——園林新建了一座最大、最華貴、最暴發戶氣息的新院落，而且就擺在園林的中心位置。

只要是對聯盟稍有悉的人，想必都不會錯過。

二自然也不例外，們很快潛其中，隨即就聽盧小青驚呼起來：“是紅尾前輩！我跟著師叔祖見過！”

在們眼前，一名銀袍人悠閒地躺在躺椅上，而紅尾正站在他面前，低聲彙報著什麼。

“這麼說來，那人就是……”阿秀將目放在那銀袍人上，卻看不出毫奇異，似乎只是一個曬太的普通人。

盧小青興地起，就想要拉著阿秀前去拜見。

相信以自家師妹的天資和悟，絕對能那位的法眼——如果連都不行，那恐怕天下也沒有誰行了！

然而就在這時，阿秀卻猛地拉住了，滿臉警惕地打量附近低聲道：：“師姐，這裡還有人……”

“有人？”盧小青怔了怔。

“快，殺了！”

“殺掉我們的任務就完了，馬上回歸，不要逗留！”

“好！”

窸窸窣窣的對話聲在兩人後響起，們卻聽不懂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四道人影從們後撲出，竟是直奔紅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