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顧南的一聲高喝，不僅爲數衆多的金屬龍開始匯聚過來，神者杜奧因同學也同時陷懵狀態。

因爲顧南在說話的同時，手中短劍一轉，直接進杜奧因的膛。

“你不是說配合你就沒事麼？！”來自老實龍的怒吼。

顧南想了想，決定還是把鍋甩出去：“以西爾維婭大人的名義！嗯，反正死人上是沒有信譽值這一說的。”

站在顧南旁邊的西爾維婭，這時候臉都要黑了，惱怒道：“你不要以爲這樣就能陷害我，卡瑞娜可以作證！”

“誰會信那個瘋子的話。”顧南撇了撇。

“……”

杜奧因的鮮在流淌，粘在金短劍上之後，龍怨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也使得飛速趕來的金屬龍越來越多。

龍族素來有貪生怕死的習慣沒錯，但他們在面對認定的柿子時，又可以將龍族的高傲完展示出來。

在神明之下，認得卡瑞娜的人並不多，反而顧南說出的那番話，顯得他更像是西爾維婭的神使。

除了神明，偉大的龍族還沒有怕過誰！

第一頭金屬巨龍來到重銀島的中央，龐大的軀劃破天際，同時也看到了底下令他驚訝的一幕。

一男一兩人立於半空，而杜奧因已經倒在一旁，地上還有著一條巨大的龍軀。

“這……”抵達的金屬巨龍腦中微楞，沒有搞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他也沒有搞清楚的必要，因爲下一刻，天空之中就有金閃過，金屬龍脖子斷裂開來，龐大的頭顱重重砸落到地上。

隨著頭顱落下的是，而他的死亡卻沒能阻止同伴們的送死。

一來是因爲死亡發生得太快，重銀島不大的面積，對於龍族來說很快能趕到，此時反而了他們隕命的禍。

二來也是龍怨的力量太強，讓巨龍們頭腦遠沒有平時清醒。

於是第二條、第三條……越來越多的巨龍到來，也有越來越多的留下，而顧南卻彷彿從來沒有過一樣。

他每次出手的作太快，一劍斬首然後返回，以至於看上去就像是站在原地不，而巨龍們莫名被斬斷頭顱。

一直到腥味瀰漫了整個重銀島，金短劍上的龍怨已經凝若實質，讓這把劍幾乎變了紫紅，顧南才終於停下手來。

他也不得不停手了，因爲已經沒有蠢龍再來送死。

杜奧因住的這山谷，此時已經躺滿了無頭龍，而他們的頭顱卻被顧南收集起來，以一種奇異的陣勢，擺在山谷的中央。

而杜奧因的鮮也被撒在中間，緩緩流淌著，似乎形了一條細線，將二十枚巨龍頭顱連接起來。

“這是龍語法陣？”西爾維婭倒是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顧南在做什麼。

二十枚龍首位節點，杜奧因的鮮作爲引導，分明是寫下了一個特殊的龍語字符。

“上古龍語。”顧南固執地糾正道。像他這樣的老玩家，對龍語和上古龍語的區分是很執著的，因爲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西爾維婭聳了聳肩，目卻落在那法陣上。

又被顧南坑了一把，要說不惱怒那當然是假的。但要說這位影神有多仇恨，卻也談不上。

畢竟是明與公正之主的妹妹，在神明中的地位極其特殊。

別說這事不是乾的，就算沒有人栽贓，也不懼金屬龍族背後的白之神。

反而是對顧南費盡心思，最終擺下的這個法陣比較好奇——從這個字符來看，似乎是解封一類的作用。

不出西爾維婭所料，隨著法陣的最終完，來自金屬龍族的鮮開始滲進地面，而地面卻在這個時候開始塌陷下去。

這不是地下有什麼被挖空的佈設，要是有地窖一類的東西，早就被龍族發現了。

山谷地下分明是一片結實的泥土，卻在法陣的作用之下，是被驅散開去。

但這並不是法陣作用的全部，接著不僅僅是泥土被驅逐，連空間都開始塌陷下去，這纔是法則的真正作用！

而隨著一層掩飾的空間被剝離，地下的真實面貌也終於展現出來。

“重銀島下面，居然藏了一個世界？”西爾維婭的聲音中帶著驚疑，看出底下究竟是什麼東西，所以才格外驚訝。

藏一個小空間的事，神明們做得太多了，毫不足爲奇。但是眼前這可不是小空間，而是世界，真正的世界。

衆神世界的空間法則比諸天更加穩固，所以沒有那麼多可以隨意穿梭的位面，也沒有轉生這種說法。

但兩者的本質並無區別，小空間就是小空間，高度不穩定，過個百來年就會自行崩潰。

而世界就是世界，哪怕過上千上萬年，也不可能有自我崩潰的說法，只會緩慢地繁衍出生命來。

重銀島的地底下，藏著的就是一個世界，而不是人爲製造的小空間。

“位面依託於龍界存在？這是怎麼形的？”西爾維婭漫長的生命中，也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位面。

顧南沒有立即答話，實際上他也不明白這是什麼原理。

從遊戲理論來理解，他更願意相信設計這樣場景的目的，只是爲了裡面那件道而已，所以世間也不可能有第二個這樣的地方。

不過這並不妨礙顧南胡說八道：“龍界曾經是主神的神國，主神隕落之後，神國經歷過足夠長的歲月，逐漸誕生出自我意識，這就是明證。”

“神國竟然會有自我意識！”西爾維婭被這石破天驚的“真相”震了一下，下意識重複了一遍。

儘管理智告訴，本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存在，但顧南做過出格的事太多了，由不得不信。

連鏡神所在他都知道，還被他親手殺死，神國可以誕生出意識這種事，似乎也變得不太奇怪了。

而且只有隕落主神的神國纔會如此……這倒不是不可能，畢竟到了主神的層次，種種奇異就不是尋常神明能想象的了。

“有空要回去問一問哥哥。”影神同學陷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