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戒尺當然不是尋常的戒尺,師道天宋非的名法,量……並不量天尺,它就戒尺。
宋非從一小位面的私塾開始修行,當年他手上的戒尺就是這一,所以這戒尺沒有什麼名字。
後來有弟子問宋非,這件他最著名的法什麼名字,宋非說的正是這四個字——就戒尺。
在紫羅老人即將合道的最關鍵一刻,宋非終於悍然出手,以自法隔空一擊,竟是生生穿了位面壁。
“宋非……”薛仁著那邊的目有些冷漠,還有些沉。
他不奇怪宋非會出手,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反而要是對方毫無靜,薛仁反而要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謀。
真正讓薛仁到沉重的是,倫莎沒有出手相阻。
這裡是的神國,不可能察覺不到戒尺的到來。當然,要說背叛了組織也不太可能。
當真背叛的話,直接手殺掉衆人就可以了,哪需要弄得這麼麻煩。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
“達芙妮。”倫莎冷眼著眼前的雍容貴婦,周正陷一片碧綠之中。
儘管這裡是的神國,要打破對方的限制,僅僅是一瞬間的事,但最關鍵的時機已經被錯過了。
對方出現的時間,正好就是戒尺出現的那一刻。
自然神達芙妮。
諸天世界和衆神世界的最高層之間,理應是沒有過流的。
所以倫莎事先完全沒有料到,會有人與那邊勾結,聯手阻止紫羅老人道。
“爲什麼?”倫莎冷漠地開口。
海第一時間摧毀了翠綠屏障,但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爲戒尺早已消失無蹤,而它留下的影響卻在發酵。
“沒什麼難理解的。”達芙妮是一名氣質尊貴的婦,用和的聲音說著。
“誰也不想看到你們安然崛起,形一個連主神都無法制約的龐然大。”
天神會的存在,是以往從未有過的,至它是第一次進主神級人的視線。
它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一躍爲有主神坐鎮的超級組織,而現在又將出現第二位合道者。
主神們只要不是瞎子,就不會坐視天神會做大。
當然了,主神之間同樣有利益糾葛,想要他們聯手同樣是個笑話,頂多是這樣看別人出頭。
如今達芙妮就是那個出頭的人,而由出手的理由也很簡單——本不怕得罪倫莎。
在倫莎還是繁花之神的時候,這位自然神正是前路上的絆腳石。
反過來說,達芙妮也將前者視爲強有力的追趕者,沒明裡暗裡打,兩人間關係從來就不算好。
既然素來沒有,也就不怕得罪。
“你的力量很有趣。”自然神笑著招了招手,然後影緩緩消失。
……
“宋非,還是那個宋非。”陸問輕輕抿了一口清酒,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瞭然。
陸問出道的年代很晚,沒有看到當年宋非與紫羅老人的手,但他也見識過宋非落子的風格。
這位被稱爲“萬世之師”的聖人級人,出手卻如同一名天才的劍客,破開一切虛妄,一擊就能命中要害。
“天神會也好,對面那名主神也好,終究只是外力。”段文奇也是輕嘆一聲,“紫羅老人不合道,他宋非就能穩如泰山。”
早先的沉寂,只是爲了今時的致命一擊,這就是宋非。
“別人只看到了天神會的強大,他卻看到了其中的脆弱。”陸問笑著搖頭,“不過這樣一來,你那番佈置不是白做了?”
段文奇撇了撇:“白做更好。”
……
當然諸天世界驚歎於宋非的敏銳時,繁花神國的氣息就無比凝重了。
靈道人早已現與衆人會和,但就連瘋拳臉上也再沒有隨意之,齊齊板著一張臉。
當初追隨紫羅老人前來這邊,是爲了避免小概率的意外發生,沒想到卻是更小概率的意外發生了。
顧南同樣也在這裡,他倒是比其他人要鎮定一些。
或者說他早就經百戰了,經驗富得不行,遊戲裡神國被摧毀的況也不是沒上過,無非再來一次而已。
甚至有的玩家覺得準備不足,到十階後容易被人揭穿,乾脆自毀神國重來的都有。
“我們還有機會。”紫羅老人的聲音終於響起,並且在響起的同時,就給了衆人希。
這位老人從虛空中緩步走來,容貌與先前沒有多區別,唯獨神中多了幾分張揚。
“您功了?”靈道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口而出道。
倫莎也現於此,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皺眉地看著紫羅老人。
“功了,也失敗了。”紫羅老人招呼衆人坐下,然後說出了答案,“十年。”
他看向薛仁道:“我只有十年的時間。這十年我可以爲你擋住宋非和鄒繼明,你必須在十年合道。”
“十年嗎?”薛仁目微閃,低聲重複著紫羅老人的話。
在“合道”這兩個字上加個時限,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力巨大的事,哪怕是被稱爲最接近合道的薛仁。
紫羅老人輕輕點頭:“將天神會的總部放在紫羅天,如果你能合道功,我也能得一線生機,否則萬事皆休。”
聽完這話,薛仁低頭沉默不語,紫羅老人又看向顧南等三人。
“若到時事與願違,只怕諸位再想離開就難了。若是不願冒這個風險,不如干脆留在這邊。”
留在衆神世界,至已經有倫莎這個大靠山。雙方天然的組織關係,讓他們有了聯合的基礎。
瘋拳沒有什麼猶豫,直接道:“這邊我已經打遍了,是時候回去見一見老朋友。”
他之前因爲不想冒險而過來,結果面臨了更困難的選擇,這次他不想謹慎了。
反而是靈道人沉默片刻後,開口道:“我留下。”
薛仁詫異地擡頭,似乎不明白老友竟然做出這等選擇。
靈道人笑道:“我怕死。”
對此薛仁只能輕輕搖頭,顯然並不相信靈道人的話。
“你呢?”紫羅老人最後將目投向顧南。
“可以出發了嗎?”顧南如是問著,“十年,時間上還是有點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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