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宋非挑了挑眉，冷笑看著面前的夢魘之主科策思。

科策思從外表上看，是一名材有些消瘦的老人，皮略顯灰暗，臉上還帶著些皺紋，看上去不怎麼神。

“沒錯。”科策思慢吞吞地說道，“理他的神明，也是事後才查到，他早在六百年前就定居於此。當初會立即置他的原因，是懷疑他參與了一次獵神。”

宋非眉頭微皺，等到科策思進一步解釋完，他才明白了事的經過。

其實也沒多複雜，神明方面在追捕一名獵神者時，發現他與呂洋有過接，於是懷疑他也參與此事。

但實際上，那名獵神者確實是呂洋的好友，他正是以拜訪呂洋爲由，來到了衆神世界，暗中卻從事獵神工作。

星主之中確實不乏頭腦冷靜之人，這樣的藏匿手段，絕對比麥誠等人高明多了。

等到神明方面上門調查時，呂洋儘管實力不太強，甚至連自己的星界都沒來得及選定，可是脾氣卻很。

好歹也是合道者親傳，哪能忍被人抄家檢查？雙方衝突之下，呂洋才被當場打死。

或者呂洋自己最初也沒想到，這次事態會嚴重到這個地步，但世事沒有後悔的機會。

宋非沉著臉聽對方說完，正打算開口，卻又猛地臉一變。

……

暴食神國附近，等到靈道人匆匆趕到的時候，施業言已經被顧南徹底肢解。

這位宋非的得意弟子，頭顱被孤零零地丟在一旁，臉上尤自帶著難以置信的神。

別說是他，就是靈道人也無法想象，這樣一位等同於九階的星主，在顧南手上連一個照面都沒有撐下來。

他纔剛剛晉升界級吧？！

現在就到了這個地步，等他真正進天級的時候，還不是殺非合道如屠狗？

顧南倒是毫不覺得奇怪。施業言確實在他的襲之下，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直接被轟碎了心臟。

畢竟現在顧南已經可以正面抗衡十階，又是襲一般的出手，星主在他手上和凡人也沒什麼兩樣。

現實不是小說，誰比誰強不是大家亮一下戰鬥力就行了。

能力特、狀態、先後手等等，都會嚴重影響到最後的結果。

顧南沒有理會靈道人的到來，手中握著長劍，切割著施業言的，將他切整齊的碎塊。

等到完全切割完，他才一把火將完全燒掉。

靈道人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切。對暴食之神有所瞭解的他，很清楚顧南這是在做什麼。

將神魂連同完全切割，這正是斐格曼吃掉“食”前的準備工作。

他還是在玩栽贓嫁禍那一套！

但是這一次，靈道人再不覺得這樣的手段拙劣。原因很簡單，死的是施業言。

死上個把神使，那都是無關要的小事，不會影響雙方的判斷，可如果死的是施業言呢？

宋非兩個徒弟死在衆神世界，其中一個還是跟著他過來，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殺掉的……他如果還能認慫，回去就等著師道天全面崩潰吧。

這還是謀……

靈道人沉默地看著顧南，真正明白了他所有舉的目的。

行事糙，是因爲本不在乎。等到施業言死，所有的破綻都不再是破綻。

“挑起兩界大戰，對你有什麼好？”靈道人將思緒緩緩收斂，凝神問道。

顧南此時正將施業言的完全理掉，搖頭笑道：“這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

顧南的話讓靈道人微微一怔，還沒等他思及先前，顧南的拳頭已經照著他面門砸來。

當頭一拳，毫不留！

既然看破了自己的，理所當然要滅口，顧南從來不會因爲以往的而有所顧慮。

但預料中頭顱裂的一幕沒有發生，藍自靈道人面前浮現，卻是一枚道符正橫在兩人的面前，散發著微。

顧南認得這枚符，它正是當初靈道人用來制住劉易斯，最終功殺死對方的道符。

“十一階道？”親自面對這枚道符時，顧南才真正察覺到它的強大。

靈道人似乎早料到顧南會如此做，臉上沒有半點驚訝，平靜開口：“不錯，這是一位前輩留下的寶，我年輕時偶然得到。”

靈道人本人大概在八階到九階之間，當初正是靠著這枚道符，才殺死了十階的幽暗之神。

現在他也憑藉著這枚道符，擋下顧南的攻擊。如果不是有這張底牌，他憑什麼敢來勸顧南迴頭？

“可惜太遲了。”顧南搖頭道，“我殺不死你，卻可以看住你。”

說話間，他不不慢地揮手，漆黑的影包裹住藍幕，竟是直接將靈道人送出位面去。

……

無盡虛空之上，伴隨著宋非驟然沉的臉，氣氛開始變得微妙。

鄒繼明還是第一次見到，宋非有如此容的時候，不由疑道：“發生了什麼事？”

“業言也出事了。”宋非冷然了一眼兩位主神，並無掩飾地說道。

他留有施業言的神魂碎片，所以能第一時間應到後者的狀態。

可是就在方纔，神魂碎片卻驟然破碎，傳遞過來的最後信息，是施業言的神魂被切割無數碎塊，再無復生的可能。

兩名主神也聽到了宋非的話，夢魘之主第一時間回頭，向了邊的戰爭主神尤金。

“看我幹嘛？不是我乾的！”尤金頓時怒吼道。

科策思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確實第一時間聯想到兩個人——一個是己方陣營的神，另一個就是尤金。

這兩個都是唯恐天下不的好戰派！

“宋非閣下，這件事我們會給你一個代的。”科策思連忙開口道，心中卻沒有多底。

連他都無法確定，是不是自己人幹出這種事。

或者說基本可以肯定是自己人乾的，區別只在於事還有沒有辦法挽回——總不能是人家徒弟跑來衆神世界自殺。

宋非沉默一陣，冷聲道：“好，我等著這個代。”

說完這句話，他便直接拂袖而去，再沒有久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