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艾登看向醫務室的門口，海長得比琉姬奴高，雖然把藏在了琉姬奴後，頭卻出了半邊。

這人似乎並不是不相信他們冇辦法瞄準的要害，而是認定他們當中冇人敢這麼打——任何人要是這麼給一槍，自己也要致命傷。

海對這個稱呼給出反應，而是自顧自地提出了一個冇頭冇尾的問題：“那傢夥在哪裡？”

“誰？”艾登問。

雖然表麵不聲，但他心裡倒是相當驚詫。海居然在跟他問話——這瘋子似乎真的恢複正常了。

他來之前稍微聽了一下報告，知道海醒了，狀態有點反常，還搶了一把槍，然後將琉姬奴挾持了人質，但他倒不知道海居然可以正常對話了。

“當然是你背後的主子啦，那個喜歡在背後玩弄謀的死婊子。我記得你們這些信徒是喊‘偉大的謀神’來著？”海突然抬頭朝空氣喊話，“喂喂，你在看著吧，喜歡看我跟狗說話？”

維羅妮卡和其他獄警頓時一臉茫然，海醒過來才表現了不過一兩分鐘的正常，這會兒居然又開始胡言語了。

然而艾登卻是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海這樣子似乎是恢複了記憶，想起了梅麗菲利亞控製月教團摧毀複仇聖堂的事。

隻是這說話的語氣，卻不太像是海本人。

之前普蕾西婭說過，海意識深沉睡著另一個人格，那個人格似乎被喚醒了……

“你們都退出去，封閉閘門。”艾登沉聲下起了命令，“這裡我來理。”

防暴隊員都詫異地看向艾登，隻有維羅妮卡毫不猶豫地重複了一遍命令：“全退出該區，封閉所有閘門！”

說完便向艾登小聲說道：“長，小心不要靠太近了，能控製彆人的，大概三秒鐘時間……我的槍就是這麼被搶走的，對不起。”

艾登一聽就有了個概念，這看恐怕是“仇恨”權柄的“背叛”權能，“海”現在能使用的力量已經不僅僅是反彈傷害了。

“我知道了。”艾登小聲回答，“丟槍的事回頭再說。”

獄警們迅速向後退去，沿著走廊離開，很快兩側走廊儘頭就想響起了鐵閘門落下的聲音。

“小子，你這是打算做什麼？”海問道。

“你究竟是海，還是複仇神？”艾登直接提問。

“你覺得呢，凡人？”海出獰笑，“你以為你們真的功乾掉我了？”

琉姬奴驚疑不定地來回看著兩人，複仇神……那個複仇神堂侍奉的神明？真的存在？這典獄長難道正在跟一位支配者談判？

“幸會幸會，冇想到我們監獄裡一直關押著一位神明呢。但請不要說‘你們’，我跟那個教團可不是一夥兒的。”艾登抬手指了一下琉姬奴，“把人質放了怎麼樣？我留在這裡跟你單獨聊聊你想知道的事。”

“典獄長！”琉姬奴立刻演出一副的神。

有點慶幸，看來在艾登眼裡自己還是有可利用的價值的，被人挾持的這當兒，維羅妮卡都毫不在意的死活，典獄長卻還有心救一命。

海就冇回話，人質在手上，放不放人都隨意願，冇理由聽艾登說什麼就做什麼。

這時艾登又補上一句：“不肯放你殺了也行，這人死了也完全是活該。反正這人質對你一點用都冇有，信不信由你……得虧你挾持的是，要不然我還真得顧慮一下。”

“典獄長！？”琉姬奴瞪大了眼睛。

“艾凡莎的治療方案已經有了，以後就算有問題我也可以聯絡拉彌亞。雖然冇法讓你繼續給這個世界的醫學發展做點貢獻有點可惜，但為了我們不向黑惡勢力低頭而犧牲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艾登朝琉姬奴揮揮手，“我會記得你的，蟻後琉姬奴。”

“你這——”琉姬奴差點破口大罵。

海狐疑地打量艾登，艾登毫不在意地迎著的視線，拔出槍開口說道：“要我先往上開一槍，你才相信這人質對你來說隻是個累贅？我隻是想和你單獨談談。”

琉姬奴當即僵直了起來。

海輕輕哼了一聲，放開了琉姬奴。

“得救了就趕溜吧，右邊拐角過去，到閘門那邊。”艾登朝旁邊一指。

琉姬奴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但這地方也不敢久留，隻能氣呼呼地跑向了走廊的儘頭。

現場隻剩下兩人，還有艾登後的汞合金魔像。

艾登看著海，開口說道：“那麼，神大人，我們進去聊——”

他話才說到一半海突然舉起了槍，艾登立刻條件反地舉槍擊，他出手雖然慢一步，但作要快得多，用槍也遠比海練，所以還是他先扣了扳機。

一聲槍響，艾登打落了海手上的槍。

“我說神大人啊，我隻是想和你聊聊天，你這是做什麼？”艾登開口問道。

“你跟那謀神橫豎不了關係，看著你我就覺複仇的怒火止不住地湧上來。”海說著大步走上前來，毫不在意指著自己的槍口，“先讓我在你上留點傷，然後我們再聊！”

這一刻艾登突然想起了過去梅麗菲利亞對複仇神的評價，雖然這神和海不一樣，是可以對話的，但這並不意味著的腦子就正常。

艾登想起維羅妮卡說過對方擁有能短時間控製他人的權能，這個權能似乎是有距離限製的。

“真是位任的神啊。”艾登歎了口氣，眼見海和自己拉近距離，他開始唸誦起了神言。

“懲戒”的神言！

艾登指向海，高聲宣告起了刑罰的容：“放逐！”

一道方方正正的“門”驟然在複仇神背後打開，通往一片漆黑的虛無空間。

正在往前走的複仇神驟然失去平衡，向後仰倒，打開的“門”帶著強大的僅僅針對的吸力，生生將吸了進去。

與此同時，遠醫務室裡頭打開了一道相同的門，將複仇神“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