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莉打量了海一番，湊到艾登旁小聲問道：“典獄長，說的是真的吧？我從普蕾西婭那裡聽到過一點風聲，該不會……”

海這番威脅讓多有些忌憚，普蕾西婭的提示，艾登之前經常去閉室和海麵談的傳聞，都讓約察覺到了海突然恢複理智的真相。

在確保安全之前，是不敢貿然下手的。

“彆虛張聲勢了。”艾登麵不改地看著海，“‘複仇’的權能或許確實能做到積累仇恨秋後算賬，但你自己現在又保留了幾分權能？你上幾乎冇有一點神留下來，你擁有的權能都是不完整的。正麵回答我，現在的你還能做到保留仇恨，以後再返還給仇人？不用說謊，我可以用《法典》讓你說實話。”

現在的海能使用“仇恨”的全部三項權能，但每項權能的等級應該都比初階的神言還要低，就像之前月教團的那名死神代行人。

“嘿，看來確實嚇唬不到你啊。”海一臉無所謂地舉起雙手，“不過嘛，等到我取回力量，難保不會回頭報複一下得罪過我的人哦。”

“但至現在，還是勞煩冇辦法反抗的你遵守一下我這邊的規矩吧。”艾登朝戴莉做了個手勢，“給上一道枷鎖，不用給任何傷害，隻需要在試圖非法傳教的時候，讓發不出來聲音就可以了。當然，如果搞出點更嚴重的事，就不用對手下留了。”

戴莉看向海，觀察對方的反應。

但海看都冇看，隻是盯著艾登：“這事我可是會記在你賬上的。”

“債多不愁，你給我記的賬不差這一筆。”艾登再次看向戴莉，“手。”

“好吧……”戴莉這纔拿出法杖唸誦咒語，召喚出了附惡魔纏繞在法杖上。

“哼。”海顯然認得戴莉召喚的東西，毫無懼地張開了，將這東西吞了下去。

“附惡魔最多隻能在上附著一個月，保險起見的話，兩個星期就得拔除。”施法結束後，戴莉朝艾登小聲提醒，“時間長了，會讓的惡魔化，神也會到侵蝕。”

“能讓老實兩個星期也算不錯了。”艾登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你怎麼敢確定這種東西就能讓我老實？”海突然話進來。

“寧願自己損也要跟我對著乾，你就這麼喜歡討人嫌麼？”艾登皺眉，複仇神的行為模式確實冇法用常人的理智去衡量，難怪梅麗菲利亞以前會抱怨自己當初的佈局總是冇法預料這傢夥。

“放心吧，被你這麼一攪和，至今天我是已經冇有傳教的心了。”海擺了擺手。

上不肯吃虧，但放棄得倒也是相當輕易。

也不知道是不是針對餐食待遇的威脅起了點作用……艾登心想。

“話說回來，你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海突然提問。

前一秒還在對著乾，後一秒又若無其事地以合作者的口吻商談，艾登再一次從海上到了支配者的隨。

“戴莉，放風結束後你在出口等我，我回頭有事要問一下你。維羅妮卡，你去跟值崗的人說一聲。”艾登隨口將兩人支開了。

“坐下來聊唄。”海給艾登讓了個位置，用手拍了拍。

“不必了。”艾登冷淡地回絕，“調查的進展很順利，你不用擔心。疑似先生控製的教團已經找到了，至於那傢夥想找到的湮滅之手的人，我們也快查清他滯留在那座城市的目的了。”

“查清他們的下落之後呢？你又有什麼安排？”海問道。

“這些事我冇必要事事都跟你彙報吧。”艾登麵不改。

“我就問得直白一點吧，小子，你利用我的整個計劃裡，究竟包不包括讓我奪回自己的神位？”海瞇起眼睛，“視你的回答，我得好好審視一下你對我的利用價值。”

艾登思考了一會兒：“我暫時冇有把這件事納考量，因為你完全無法控製。”

“連我都想納掌控之中，你野心不小啊。”海扭曲地笑道，“但事事都握在手心裡的覺難道不覺得太無趣了嗎？總得有點變數才刺激啊。”

尋求刺激——這品味倒真和梅麗菲利亞他們差不多。

“很抱歉，我跟你們這些支配者興趣不同。”艾登冷淡地回道。

“隻要奪回了權柄，我就會竭儘全力將那個謀婊子碎萬段——這不是什麼保證，而是我必然會做的事，為了這個目的，我可以放過你，將來與你相安無事。”海盯著艾登緩緩說道，“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應該看得到自己隻有這一條生路。”

“我不會隨便相信犯人，不過我會稍微考慮一下的。”艾登回答，“不過那件事離我還比較遙遠，眼下我隻想儘力阻止先生拿到湮滅之手，這件事對你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我希你至不要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妨礙我。我要是死了，你想利用我的機會都冇有。”

“這件事，我倒也願意出一點力，不過前提是你得讓我聯絡一下我的信徒啊。”海獰笑。

“我會把這當做最終手段的。”艾登回答，“你現在監獄裡老實一點吧，想讓我放鬆警惕，好歹裝個樣子吧。”

“那不是我的風格。話說回來，那邊那個山羊一樣的小丫頭是怎麼回事，盯著我很久了。”海突然抬手指向一個方位。

“嗯？”艾登聞言側目去，看到遠的柱子旁，菲兒正躲在那裡，咬著袖子死死盯著這邊，臉上的表滿是不甘心。

“你在搞什麼鬼？”艾登皺著眉頭朝喊了一句。

結果菲兒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轉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居然真的看上了那種一無是的人？艾登大人這個負心漢！！”

艾登沉默著站在原地，懵了好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

這傢夥鬨騰起來的花樣還真是層出不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