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冇有回話，隻是一臉懷疑地盯著海看。

海也不說話，坦然地迎著艾登的目，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好一會兒過去，艾登默默地拿出了《無字法典》，劃掉“止盜”的規則，寫上“止說謊”。

“你提著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艾登開始了提問，不，應該說是審問。

“隻是一個合理的提案，你想要我出力，卻止我參與，恕我無法接。最起碼，我要保留在行裡提意見的權利。有一個人幫忙，對你來說也有好。”海回答得從容不迫。

“隻是這樣？”艾登追問。

“要說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的話……我其實也對你有那麼點興趣吧，那個謀婊子中意的玩，我多也會想要瞭解一下。”海瞇起眼睛。

“理由就這麼多？”

“就這麼多吧。”

“你難道冇打算搶奪我的？”艾登謹慎地追問了一句。

“難得你這麼高看我，如果可以的話我倒也想啊。”海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

“正麵回答。”艾登沉下了聲音。

《無字法典》規定的“止”是無止即可為，回答問題的時候海隻能說實話，但可以選擇隻說部分實話。

利用話，有時候可以用片麵的實話讓對方產生誤解，達到比謊言更加有效的誤導效果。

針對海的審問，必須得做到刨究底。

“當然是做不到的啦，蠢貨。”海輕輕“哼”了一聲，對艾登的謹慎表達不屑，“我現在的神本不完整，想在你的主場倒你的意識本不可能。我要附在你上，就必須使用‘犧牲’的權能。‘犧牲’權能生效的大前提是目標自願，如果你不願意主出讓，我怎麼可能搶得走你的？”

這也是實話……

艾登認真地思考起來。

以神魔法的理論，個人的人格在自己的神世界是存在主場優勢，想要用神法徹底消滅一個人的神，然後取而代之占據對方的幾乎是行不通的。

要麼暫時催眠對方，使對方的神於弱勢，然後控製對方的，但這種催眠就算功了往往也隻能持續極短的時間。

要麼像普蕾西婭那樣，離對方的神，再占據已經空了的。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直接殺死對方的**，在依存**的神消散後，再用死靈附在上。

而“犧牲”權能搶奪必須目標自願纔可以生效，複仇神能占據海的是因為海自願犧牲。理論上他不願意，複仇神確實搶不走他的。

“但你附在我的上，可以使用權能的吧。”艾登繼續提問，“你難道冇在打算用權能對我做不利的事？”

“怎麼可能冇有？讓我逮到機會的話，當然會做。”海承認得異常坦，而且毫不猶豫，“不過，你不是有這本破書可以限製我嗎？”

“意思是為了帶著你，我還得消耗一條規則防範你？”

《無字法典》一天隻能書寫或修改三次，能同時存在的規則也隻有三條。要帶上海，就算艾登事先讓海發誓絕對不可以對他不利，也必須消耗至一條規則強迫海遵守誓言，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削弱。

“你這麼重視維護你心管理的這座監獄，肯定得將這本破書留在這裡限製我吧。”海笑道，“隻是消耗一條規則而已，你應該算是賺到了。”

“不，我是打算外出期間用藥讓你休眠幾天的。”艾登回答。

“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海對他皺起了眉頭。

“對可能嚴重破壞監獄秩序的犯人采取一定的強製措施而已，我冇覺得有任何問題。”艾登一臉坦然地回道。

“這樣的話，我就更加不能同意了。想借用我的能力，就必須讓我附在你上。”海回答，“自己選吧，小子。”

艾登沉下心考慮了許久，最後抬眼看向海：“我們可以先嚐試一下。”

“明智的選擇。”海咧笑道。

……

數分鐘後，在用《無字法典》做過基本的保險工作後，艾登開始嘗試起了海的附提案。

“來，獻上你願意獻上的一切吧。”裝模作樣地唸誦了“犧牲”的神言之後，海朝艾登出了手。

艾登沉默不語地將手放在海的手上。

一瞬間，彷彿一陣電流劃過，艾登覺到有什麼東西“侵”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看到海的眼神一空，變得異常呆滯。

這種呆滯隻持續了不到一秒，一狂氣便占據了這雙眼睛，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癲狂的笑容，與此同時艾登覺到對方一把抓了自己的手。

艾登及時反應過來，強地將自己的手了回來，同時起跟海拉開了距離。

他能清楚地到複仇神已經從海的裡頭離開，海再次變回了那個“瘋子”海。

“嘿嘿嘿嘿嘿！！哈哈！”海朝艾登發出興瘋癲的笑聲。

艾登已經做好了命令汞合金魔像控製的準備，這個狀態的海很攻擊，隨時都可能撲過來。

但最後海卻什麼都冇做，隻是朝艾登攤開雙手，用敬畏的口吻高聲喊道：“我至高無上的主人啊，我一無所有，因為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坐下啊。”艾登皺眉。

海對他的話毫無反應，依舊隻是舉著手，一臉敬畏地看著他。

“你的命令對冇用，的主人是我，而不是你。”陌生的聲音從艾登的旁傳來。

艾登扭過頭，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完全冇見過的陌生人正抱手站在自己旁斜視自己。長髮，看起來比海年輕很多，上揚的眼角和臉上掛著的險笑容讓的麵相顯得有些心不正。

“你……”艾登愣了一下。

“前一分鐘纔剛說過話，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小子？”陌生的人——複仇神朝他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