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艾登和兩位巫告彆，獨自離開“野營”的湖邊徒步前往最近的一個村莊，在那裡稍事休息後，租了一輛馬車。

等他回到城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不用，先……我是說士，真的不用。隻是一匹普通的馬而已，不需要您賠償。”站在艾登麵前的男人擺著雙手，臉上掛著禮儀式的微笑。

“一匹普通的馬市價可不便宜。”艾登拿著錢包說道，“你們就這麼大方？”

眼前的人乃是駐守落暉城的警察之一，也是海因茨指定給艾登的幾名接待人中的一個。每當艾登對警察有什麼需要，隻要找到他們開口就行了。昨天那匹馬，正是這位接待人給他調取的。

“我隻是承接上級的命令，儘可能地提供協助。這個‘儘可能’包含了很多意思，無償急提供一匹坐騎完全在範圍之。”接待人攤手，“我不會接您的賠償，正如我也不會問你那匹坐騎發生了什麼，有其他部門查到這裡，我也會回答昨天冇有任何異常的事發生，敬請放心。”

“你們對我就冇有什麼疑問嗎？”艾登饒有興致地打量接待人。

“我的職責是服從，而不是提問。”接待人平靜地回答。

“反間諜也是你們的職責吧，我一個外國人，在你們的國家肆意行……”

“這個嘛，反間諜的流程是這樣的——上級認定一個目標是間諜，然後我們前去逮捕。上級說那人是間諜，那他就是間諜……我的意思是說，不是也得是，你懂的。”接待人臉上出諱莫如深的笑容。

艾登也跟著出會意的笑容，逮捕間諜是警察的職責，但逮捕的人可以是真間諜，也可以是被強行安上間諜罪的其他需要逮捕的人士，這纔是警察“反間諜職責”的真正含義。

“所以反過來講，在上司認定您是間諜之前，您做什麼都不會有那個嫌疑。我說了，我們的職責隻是服從。”接待人再次強調。

“我剛到這裡的時候，你們有試圖掌控我的行蹤。”艾登說。

“那也是上級命令，說是‘有可能的話對您進行必要的關注，但如果會引起您的反，就取消這個命令’，請您諒解。”接待人有些無奈地攤手，“我們第一天就放棄了，就算我們想監視您，我們也做不到，您的易容魔法我們實在看不穿啊。”

艾登掌握著“替”神言的事海因茨是知道的，那傢夥應該是有將他“擅長易容”的報傳達給下屬的。所以當艾登換複仇神的模樣找到接待人的時候，看到證的接待人並冇有任何懷疑。

正如艾登來之前想的那樣，海因茨很支援他親自前來解決這件事，畢竟先生的存在對吉斯塔斯王國也是一個巨大的患。

但這並不代表什麼事這邊都會予以支援。

“那麼，我繼續向你提請求也是可以的嗎？”艾登試探地問道。

“當然，協助您是我們的職責。”接待人回答得毫不猶豫。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們。”艾登出了毫無破綻的客套微笑。

“哪裡哪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接待人微微頷首。

“夠了啊，這種惺惺作態的表麵禮節要表演到什麼時候？”複仇神突然出現在艾登旁，不耐煩地催促，“趕提正事。”

“所謂的客套基本上都是為正事做鋪墊，你不要著急。而且對方遲遲冇有提正事，其實也算是給出回答了。”艾登在心裡回道。

然後他朝接待人開口了：“那麼，不知道昨天我托付的事……進度怎麼樣了？”

昨天在找到警察借馬匹的時候，艾登還順便向他們提出了一個委托——調查住在金湖區的凱奇先生。

經過昨天的調查，艾登基本上認定了凱奇先生就是道奇教授。凱奇先生之前也在警察的嫌疑名單上——但那個時候也隻是有嫌疑而已。

在一座城市裡搜尋一個目標，警察並冇有足夠的警力去對每一個有嫌疑的人進行詳細調查。

但艾登通過自己的調查和推測，已經將調查目標功減到了他一人。

將警力集中到對一個人的調查，以警察的權限，應該是能挖出更多報的，除非——

“這個嘛……”接待人的臉上出了為難的神——正如艾登預料的那樣。

“是冇有找出什麼特彆的，還是……”艾登刻意在這裡頓了頓，然後放慢了語速，“遇到了什麼……意外的阻力？”

接待人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猛地抬起臉，正好對上艾登臉上掛著的那副意味深長的微笑。

“士您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呢？”接待人理解了對方笑容的含義。

“隻是做一個確認，你隻要回答我，阻止你們調查下去的是哪個部門？”艾登盯著接待人的眼睛提問。

“王國報局。”接待人思考了片刻，給出了回答，“那邊的人告訴我們，這個人的報涉及到他們那邊的機任務，希我們不要繼續查下去。”

確認了——艾登終於在心裡坐實了自己的推測。

凱奇先生就是道奇教授，而且協助了“染”計劃，要不然主導著“染”計劃的王國報局冇必要為此阻止其他報部門對凱奇先生進行深調查。

“所以，你們確定是不會繼續往下查了？”艾登姑且問了一句。

“是的，我們不會繼續往下調查，王國報局跟我們保安局並冇有上下級關係，隻是職責偶有重合，我們其實冇必要聽他們的命令……但也冇必要在這件事上跟他們對抗，這也是上級的意思，我隻能服從，還請您諒解。”接待人不不慢地說道。

上級——也就是說海因茨依然維持著這個態度，一旦涉及到可能和軍方產生衝突的況，他不會讓皇家警察協助艾登。

想繼續借用皇家警察的力量，對道奇教授進行深的調查，已經指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