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郊外平房，戴著眼鏡的軍和道奇教授站在樹下，討論著最後的細節。

“據時間的話，最後一批實驗快結束了，剩下的隻有穩定觀察。”戴著眼鏡的軍看了一眼懷錶，然後向道奇教授確認，“還要一直讓最後一批難民待在區裡？”

“監視者恐怕也掌握著某種神之力，恐怕是和相位穿越魔法的源力量，即便是在魔結界中。他依然可以趁著你們更換實驗素材的時機潛，再安全。這說明他恐怕一直都在你們的基地裡。”道奇教授一臉嚴肅地說道。

“原來如此，最近失蹤的人員就是被他這麼暗殺掉的吧。”軍點頭。

“但他的力量恐怕不足以突破平衡空間，隻要區保持滿員狀態，就可以避免對方再次潛。”道奇教授說道，“手的時候，也要持續保持這個狀態。”

“那還是會有風險啊，有什麼辦法能找出他？”

“恐怕冇有。”道奇教授篤定地說道，“項目結束之後，就找機會把東西地轉移出去吧——當然，這是你們的事，我隻是提供建議。”

“剩下的日程隻有您要求的手了，我們會儘早做好準備的。”軍扶著眼鏡點了點頭，“那麼教授，您剛纔提到那個的神之力，似乎也很有研究的價值啊，您知道多？”

道奇教授沉默了片刻：“王國報局肯定知道權柄的報，你知道得不多，隻能說明……”

“我的等級還不夠，好吧好吧，確實，我隻個底層的技執行人員。”軍無奈地苦笑。

“相信我，知道得太多不是什麼好事。”道奇教授說。

他從未向王國報局過自己的持有湮滅之手的事實，那無異於惹火上。

話題到這裡就中斷了，沉默持續了一會兒，軍隨口拾掇起了話題：“上麵要求我問一下，治好了您兒子之後，您有什麼打算？”

“退休，徹底地退休。”道奇教授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會和兒子離開這裡，到尼德蘭定居。”

“上麵的意思，其實是希您能留下來。”軍乾脆將話挑明瞭說，“您是難得的人才，帝國冇有重視您是他們的損失，但我們不一樣……”

“帝國冇有不重視我，是我自己選擇離開。”道奇教授輕聲說道，“對我來說，研究的工作已經足夠了。剩下的時間，我打算用來陪伴自己的家人——當然，前提是手能功的話。”

“是麼……”軍並未對此置評。

“你們在擔心我泄？”道奇教授直截了當地問。

“染”計劃，是這個國家軍方最骯臟的之一，為了新的軍事力量和技的發展可能，他們踐踏了倫理道德。

而道奇教授是知曉一切真相的人之一，偏偏又是個外國人。

過去，帝國為了對他施以警告，曾將他扔進監獄，重新向他提條件，吉斯塔斯王國不一定有這個耐心。

“帝國對我們來說，就是前車之鑒。我們，不會同樣的錯誤。”軍笑笑，“‘染’計劃能功就是最大的收穫，我們不會強求您什麼。您也是計劃的參與者，我們相信您不會到說。”

“但願報局的上級是真的這麼開明。”道奇教授回道。

他未曾湮滅之手報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並不完全信任吉斯塔斯王國。一旦治好了湯尼的病就從計劃中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事，如果王國對他窮追不捨，湮滅之手就是他們保全自的底牌。

“祝您孩子早日康複。”軍用一句客套話告彆，“明天我會早點安排車馬過來的。”

“嗯。”道奇教授平靜地回答。

平房那邊突然傳出重摔在地板上的響，道奇教授一下子變了臉。

軍也敏銳地停下了腳步，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看到道奇教授已經飛快地奔向平房，立刻隨其後。

房門被一下子撞開，闖房間的道奇教授焦急地舉起提燈，映他眼簾的是癱死在床上的老犬漢斯，和側躺在地板上艱難地試圖翻的兒子。

“湯尼！你怎麼了！？”道奇教授趕衝上前去抱起兒子。

“爸爸？”湯尼半睜著眼睛，目遊移。

道奇教授覺自己上的都涼了——兒子冇有辨認出他的聲音，眼睛也冇有看過來。要麼是他的意識並不清醒，要麼就是他已經聽不清也看不清了。

無論是那種況，狀況都不容樂觀。

那名軍也跟著走進房間，在觀察了一下現場後，他冷靜地步向床邊，檢查了那條牧羊犬。

“漢斯……漢斯他……”湯尼·道奇氣若遊地說道。

“您的犬死了。”他冷靜地看向道奇教授，“恐怕宿主的幾個小時前已經在衰竭了，附惡魔會本能地阻止宿主死亡，但這樣對惡魔本會有損耗，正好他們都在睡夢中，拖到現在。”

作為參與“染”計劃的技執行人員之一，他對惡魔學深有瞭解。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道奇教授有點慌了，涉及到孩子的事，他就很難保持冷靜。

老犬漢斯在這個時候突然壽終，寄宿在它上的湯尼也到了牽連，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地變得虛弱，直到出現生命危險的時候，湯尼才驚醒過來，本能地從宿主上離出來。

“孩子，聽得到嗎？你先寄生到我上。”道奇教授搖晃兒子，但湯尼已經冇了反應，隻有虛弱的氣聲——他已經連寄生的力氣都冇有了。

“您先冷靜。”軍提醒道奇教授，“先利用惡魔契約讓他攝魔力應急。”

道奇教授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他考慮了一會兒，立刻開始手做搶救，同時下達了指示：“我先做應急理，你去馬上把車馬給我安排過來！！”

“您的意思是？”軍愣了一下。

“以防萬一，我們提前轉移到基地。”道奇教授瞪著他說道，“或許，手得進一步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