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拚儘一切幫你撿回來的命，你打算直接捨棄掉嗎？”艾登突然開口。

湯尼被嚇得肩膀一，瞪大眼睛朝艾登看過來。

“你知道那東西怎麼用，這一次又在猶豫，你應該是知道這麼使用的後果的吧。”艾登繼續說道。

湯尼抿著，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纔開口：“所以剛纔，是你阻止我？”

“是。”艾登回答得很乾脆。

“為什麼？”

“個人原因。”

“他殺了爸爸，我隻是想報仇……”湯尼聲音抖。

“正當的理由，如果這是你真正想要的結果，這次我不會再攔著你。”艾登平靜地說道，“但我看到你剛纔在猶豫。”

湯尼一時說不出話來。

被艾登的權能突然轉移到這裡，他那被憤怒衝昏的頭腦稍微冷卻了一些。當他再一次想為父親報仇的時候，心裡那求生的念頭突然像一個努力從仇恨的浪中頭的落難者，不停地揮手求救。

那一刻，他遲疑了。

為什麼會一心想要一不會痛的呢？當然是為了活下去。

冇有正是自己一直奢活下去，父親纔會走到這個結局。父親能毫不猶豫地為他獻上一切，自己為父親報仇的時候卻會因為茍且生的念頭而遲疑。

在對自我的厭惡中，湯尼垂下了頭，看著父親的臉，淒慘地笑笑：“爸爸，我真的是不配做你的兒子啊。”

“這一點得由你父親自己評判，他是希你活下去的，不是嗎？”艾登說。

湯尼緩緩抬起臉，愣愣地看著艾登。

“你有正當的理由報仇，也有正當的理由活下去，因為這也是你父親的願。據我的調查，你父親為你做了很多錯事，但按你父親的那番言辭，我猜你的手應該是乾淨的吧。”艾登緩緩說道，“你自己選擇吧。”

奇奇莫拉聽著他們的對話，好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湯尼·道奇：“該不會，湮滅之手在他手上？”

“恐怕是的。”艾登應道，“道奇教授恐怕是察覺到了危險，在的某個時間點把湮滅之手戴到了他的手上。”

看到湯尼企圖打響指的時候，艾登便意識到了這個可能。

湮滅之手在佩戴的狀態下旁人是觀測不到的，猶如皇帝的新裝。

湯尼看起來未曾掌握過神言，道奇教授多半隻給他講解過湮滅之手的用法，為了在關鍵的時候讓湯尼拿著這道神保命。

戴上湮滅之手可以做到和穿越實，的話就能讓消失，雖然使用久了會有代價，但作為一件保命裝是相當理想的。

但那一刻，湯尼差點就用這東西和先生同歸於儘了，湮滅之手的一個響指可以抹消這世上的一個獨立存在，但使用者自己也會從這世上消失。

艾登阻止湯尼的理由，大部分是出於自尊，剩下一部分則是出於同。嚴格來講，讓湯尼犧牲更符合艾登的利益，隻是艾登不喜歡這樣的做法，有能力阻止卻袖手旁觀跟利用這個年的命無異。

艾登第一次對先生產生了足夠稱得上仇恨的殺意，自己的恩怨，他還是比較希能自己解決的。

但如果湯尼最後執意要那麼做，他也不會傲慢到非要替對方做決定。

奇奇莫拉知道這件事看向湯尼的眼神一下子變了，帶著骨的鋒利。

湯尼察覺到的視線，不有點芒刺在背。

“彆嚇到孩子了。”艾登趕攔了一下奇奇莫拉，“他要是了，你上哪兒找他？”

“他走不了，離開你的領域他馬上就會倒下的。”奇奇莫拉說。

“那你也冇法從他手裡搶吧，急了他一個響指你人就冇了！”艾登強調。

奇奇莫拉這纔有些不願地退了回去。

“你們，打算搶走父親留給我的東西？”湯尼警惕起來。

“不，隻是延續方纔的易。”艾登看回來，“把那東西給我們，我們會治好你的，正如你父親期的那樣，我們提供的治療方案不需要犧牲什麼無辜的人，不騙你。”

湯尼打量著艾登，他約能覺出來，這個人多更值得信任一點。在他衝地想要和敵人同歸於儘的時候，對方做了和自利益並不相符的選擇，這說明對方是有某種道德上的堅持的。

“我……”湯尼垂下眼睛。

不久前，他剛確認了父親在這座城市為了他犯下的罪孽，幾分鐘過去，父親就慘死在他麵前，經曆這些變故，他本冇多心思考慮恢複的事的。

“算了，估計你這會兒緒還比較低落，一時半會兒拿不出答案來，還是先跟我們離開這裡吧。”艾登擺了擺手，“那怪還在裡頭，我們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你父親的首也一併帶出去安葬吧。”

湯尼冇有回答，隻是用微不可察的幅度點了點頭。

拉彌亞突然湊了過來，還不能說話，隻是抬手指了指道奇教授的，又指了指自己，示意由來搬運。

“這種時候還是……稍微做個人吧。”艾登歎了口氣，拉彌亞顯然是盯上了道奇教授的神。

“拉彌亞早就不當人了。”奇奇莫拉來了一句。

在剛剛失去父親的年輕人麵前打對方父親價值的主意，期待這些大魔備普通人道德標準，果然不太現實。

“父親他已經把神全部轉移給我了，請你們不要打他的主意了，讓他安息吧。”湯尼突然開口說道。

“神轉移有時候不會有特彆的覺，你確定嗎？”艾登問。

“他一定會那麼做，這一點我是確定的。”湯尼輕聲回答。

奇奇莫拉和拉彌亞麵麵相覷。

“好吧，但你自己肯定搬不你父親的。”艾登瞥了一下旁邊，汞合金魔像終於恢複了正常，變形了他平時的廓，“就用我的工來吧，我們先逃出去再說。”

說完他就命令汞合金魔像上前，附手。

沉默好一會兒，最後湯尼看看艾登，還是將父親的首給了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