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欺君

楚梓蕓臉上忍不住出淺淺的笑意，文帝忍不住多看了這小丫頭一眼，難怪，難怪王益會願意收這小丫頭片子為徒弟。

王益臉上也忍不住出笑容來，從頭至尾都不曾擔心過自己。

楚悍遠皺起眉來，看了秦氏一眼，眼底帶上了懷疑。

秦氏趕低下頭來，有些心虛，心下直打鼓。

文帝抬手了下，道：“這腦後腫了一塊能說明什麼？”

楚梓蕓道：“回皇上，這說明這大夫不一定就是試藥試死的，也有可能是有人把他敲暈過去，強製給他服下了毒藥。”頓了下，又道：“作為大夫，就算真要試藥，也會取一點放進裡嚐嚐，若真像這一樣試藥，那死去的大夫可當真是數不過來了。”

文帝自然明白楚梓蕓話裡的意思，他道：“你們在仔細將這檢查檢查。”

太醫領命，這次他們查的更加細緻，著重看了舌苔的部位以及咽部的況。

檢查好後，那太醫道：“皇上，臣發現一個疑點，如這位姑娘所說，這大夫的毒藥分量的確很重。”

文帝眼神冷了下來，他偏頭看向楚悍遠，“楚卿，你有何解釋？”

楚悍遠急的腦門上全是汗，他趕跪了下來，道：“皇上，臣……臣總不可能拿臣姑孃的命來冤枉王醫，這……這臣實在是無法解釋。”

事到了這一步，被告的人反而減輕了上的罪責，而告人的人似乎染上了殺人的嫌疑。

楚悍遠臉上忍不住現出苦意，心下也意識到這事有些不對勁兒，此刻當真是既慌又後悔，早知當初就不該聽信秦氏之言，若是今日真被查出是他們故意冤枉了王益，那等待他們的便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他心下埋怨的秦氏的同時又忍不住怪上了楚梓蕓，當初看到楚梓蕓‘死了’的時候，他心下還頗為愧疚和難，可此刻他當真是恨不得他這個兒是真的死了，若是不出現，王益早就下了牢獄，真是個吃裡外的東西。

為了自己，這一刻，他在心裡，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彆人的上。

文帝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額角，這事當真是得很，楚悍遠心切，所以纔會將王大人告進宮裡來，且那藥瓶裡的藥確確實實是毒藥，就算這個大夫死的蹊蹺，他因為心急忽略了這事似乎也是有可原。

此事疑點頗多，這事說到底也怪不到王益上，就算真的是下了毒，那是他那兩個徒弟所為，王益跟在他邊這麼多年，他哪裡會不知曉他子耿直，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所以，此事到了這一步是真的無解。

文帝在心下歎了口氣，“你們今日都先回去吧，這事，朕會派人仔細查清楚。”

秦氏咬了咬牙，心下不甘心的同時又有些慶幸，就在這時，朗漠清忽然開了口，“皇上，臣早已派下屬去尋王醫的徒弟，臣方纔看宮門口的方向有濃重的煙霧升到空中，這是他們給臣發的信號，想來王醫的徒弟是找到了。”

楚悍遠和秦氏臉俱是一白，文帝偏頭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二人一慌，趕低下頭來。

文帝吩咐王公公道：“你派人去宮門口一趟，將他們放進來。”

王公公領命，文帝轉往昭殿走，眾人趕跟了上去。

秦氏卻趁著這時候走到楚梓蕓跟前，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儘可能低聲音道：“你怎麼會冇死？那那天那又是誰的？”

楚梓蕓偏頭看了一眼，臉上染上淡淡的笑意，“大概是我命大吧，難不母親希我死？”故意咬重了‘母親’這兩個字。

秦氏臉猛的一變，深吸一口氣，道：“你今日為何要進宮？你可知道，你幫了王益，就是害了楚國侯府，說到底，你也是楚國侯府的人，到時候皇上發起怒來，定然會連你一塊兒知罪，你當真是糊塗啊！”

楚梓蕓沉下臉來，冷聲道：“夫人，你有時間和我在這說這些，還不如想想等我師兄他們過來後，您該如何向皇上解釋吧！還有，我看你氣尚佳，看來是我師兄出手還不夠重啊？”

秦氏臉變得極為難看，狠狠瞪了楚梓蕓一眼，這才重新走到楚悍遠後，心下有些慌有些急，現在該怎麼辦？手中的帕子幾乎被給爛了！

一行人重新了殿，很快便有一位公公領著三人進來了，這三人分彆是裘錦、邢承席和朗白。

裘錦和邢承席上全是傷，兩人極有這般狼狽的模樣，三人跪下磕頭。

文帝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沉聲道：“為何要給人下毒？為何要打傷彆人？若不是漠清派人將你們找回來，你們還想逃到哪兒去？”

裘錦抬頭，不卑不道：“回皇上，草民不曾給人下過毒，至於為何要打傷楚國侯府的夫人，那是因為我師弟今日好心去給的兒送解藥，不想將解藥拿到了手便突然反口說我師弟要害的兒，命人將我師弟打這樣，我不過是回了一掌給罷了。”

他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至於皇上您問我們要逃到哪兒去，那草民當真是冤枉，草民和師弟從頭至尾可都在楚國侯府，今日草民才知曉楚國侯府藏著的高手可不，草民和師弟這不是被楚國侯給抓起來，用鎖鏈鎖在了地牢裡嗎？幸得戰國侯府世子的人相救，我們才得以出來。”

文帝臉驀地一沉，他盯著楚悍遠，“他此言可是屬實？那你方纔告訴朕的為何是他們二人做了虧心事，畏罪潛逃了？你可知欺君之罪有多重！”言罷，他便猛地一拍麵前的案桌！

楚悍遠忍不住抖了下，後背全是冷汗，臉上的汗直往下淌，滴在地麵上已聚起了一小灘。

他咬了咬牙，一袍擺便重新跪了下來，秦氏也趕跟著跪了下來，楚悍遠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才道：“皇上，是臣糊塗，臣一心想著替二兒報仇，所以一氣之下纔會將他們囚在地牢裡，臣知錯了，請皇上責罰。”

言罷，便又開始磕頭，秦氏也趕跟著磕頭。

文帝冷笑，不為所，“照這般看來，你們說的話朕還能信嗎？那藥瓶裡的藥是不是也有可能作假，是你們故意將藥瓶裡的藥給換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此話一出，秦氏的臉驀地變得煞白。楚悍遠也因為這一句話越發懷疑事的真相，他有一瞬間的怔愣，繼而趕道：“臣不敢。”

文帝是真的怒了，“楚悍遠，你當真是朕太失了，發生了這事，你朕還如何信你說的話，你可知謀害朝廷命是死罪？”

楚悍遠整個人一呆，秦氏隻覺有一道雷直接劈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頭暈眼花的厲害，子一，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二人急忙磕頭，文帝不耐煩道：“先彆磕了。”他看向裘錦，“你說說，你給楚國侯府的二姑娘究竟開的是什麼藥？”

裘錦道：“這藥其實是草民從醫館直接買來的，就是最普通的補藥，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問問。”

秦氏隻覺眼前一亮，彷彿又看到了最後一希，趕道：“皇上，這王醫的徒弟當真是獅子大張口，漫天要價。”

說到這，偏頭看向裘錦他們，“若真如你所說這是兩瓶極普通的補藥，那你為何還要收我五百兩銀子？後來兒中毒，我派人去請你，你竟然要收我八百兩銀子，我真懷疑你們其實是想要謀財害命。”

這話卻是說得有些重了，楚悍遠忍不住皺起眉來，嗬斥了一句，“你給我住。”

王益卻皺起眉來，看向他的兩個徒弟，“楚國侯夫人說的話都是真的？”

邢承席抬眸看向王益，可憐兮兮道：“師父，您忘了，當初大師兄替二兒治的時候費了多大力氣，最後竟覺得是理所當然，一百兩銀子都不願給，當時幫二兒治配出的那些藥便花了好幾十兩銀子，我們師兄兩一氣之下便決定再也不給看病了，後來我們之所以要這麼多銀子，也是因為氣不過，而且也答應了，可不想我今日去送解藥，拿瞭解藥便出爾反爾，直接喚了一堆人出來圍攻我，我不敵，被抓了。”

他微微偏頭，出右臉來，“師父，您看，徒兒這右臉可是扇的。”

邢承席本就生的白，此刻那掌印極為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臉上，本不用湊近瞧便可看的清清楚楚。

秦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文帝心下怒意越發重了，他忍不住冷笑數聲，“真是好得很！朕還真不曾想到這中間竟有這麼一出彩的戲，秦氏，朕問你，這藥瓶裡的藥究竟隻是普通的補藥還是你特意尋人將毒藥給換了進去，想以此來汙衊王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