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擎……
好悉的名字……
雲安安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雙眸晃出了圈圈水紋。
繃許久的心絃和驟然鬆懈下來,雲安安後知後覺地到了疲憊,眼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久久沒有得到雲安安的回應,霍司擎才發覺睡著了。
卷翹的睫羽上還掛著些許晶瑩,小巧鼻尖通紅,臉蛋上淚痕錯,看得人心生憐惜。
霍司擎去浴室取來巾給臉,又替理好散的長發,隨後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上。
做好這一切,霍司擎方纔起,漆黑的狹眸冷冷地掃過躺在地上的巫然,登時就讓那條正在裝死的鹹魚渾一僵。
“你若想死,我現在就可以全你。”他森寒的語調裡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巫然小搐了兩下,捂著口睜開眼,不得不站起來。
“霍先生,這……我我我可以拿傀儡師一族的榮譽發誓,我真的沒對雲小姐做什麼不該做的,您不信的話可以看監控……”
天知道他隻不過是利用催眠,來喚醒雲安安從前的記憶而已。
誰他媽能想到,雲安安突然飛起一腳,差點沒把他踹出去。
巫然傷得不輕,好一會兒沒能爬起來,後來霍司擎走進客臥,他纔不得不躺著裝死。
“霍先生,您再給個彌補的機會吧??”巫然期期艾艾地問。
霍司擎薄輕扯,俊上似覆著層寒霜般,“封掉開槍傷我的記憶,永遠也不要讓記起。你能做到?”
“能能能!當然能!”巫然點頭點得跟打樁機似的,隨後又猶豫了下,“可是這……”
“做不到?”
“當然不是!隻是造雲小姐失憶的心結就在於此,倘若封死的心結,徹底忘這段記憶的同時,就再也不會記起您來。”巫然如實回答,“況且我隻懂封,不懂解,還請您想清楚了。”
就連巫然自己都沒有想到,當初宮妄問責,他為了逃避自己誤傷雲安安的罪責,從而隨口瞎掰的理由,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會徹底忘了我?”霍司擎眉宇皺。
“是,會慢慢想起以前的所有,但唯獨不會再想起與您有關的事。所以我才請您慎重,這是不可逆的。”
看著霍司擎越發沉凝的神,巫然打了個哆嗦。
他就不明白了,霍司擎把他從千裡迢迢的戈塔森抓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讓他幫忙恢復雲安安的記憶?
但想要恢復記憶,哪有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當然,這話巫然不敢直說,否則霍司擎分分鐘就能要了他的命。
房間死寂良久,纔再度響起霍司擎低沉的嗓音,彷彿從嚨裡逐字出的一般“封了吧。”
他垂在兩側的雙手握拳,可以窺見一抹猩紅從指滲出。
最終自邊,化為一聲抑的妥協。
相比較是否能想起自己,他更怕繼續自我懲罰,沉浸在痛苦和悔恨裡。
隻要能安然無恙地繼續待在他邊,不管記不記得他,又有什麼重要的。
巫然默了默,忽然間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隻道“如您所願。”
聽到這裡,靠在門口的流息退後幾步,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宮妄為什麼會輸給霍司擎了。
…
這個夢好長。
長到每當雲安安以為自己終於醒了,才發現原來還在夢裡。
如此迴圈往復,的越發疲憊,眼皮也越來越沉,恍然有種自己再也醒不過來的恐慌。
“咚咚咚——”
耳邊忽然傳來了清脆的木魚聲,咚咚的前奏很快織了流水之音,悅耳聽。
雲安安就在這樂聲裡醒了過來,長久積在心口的鬱氣似乎正在消失,,到了前所未有過的輕鬆。
“安安,你醒了。”坐在床邊看報紙的時晏禮見狀,當即就站起來,了的額頭,“你都睡了三天了,終於醒了。”
“……哥?”雲安安轉過頭,聲音有些啞,“我怎麼了?”
時晏禮皺著眉,擔憂道“你忘了,巫然用催眠喚醒你的記憶,但你卻突然陷了昏迷中。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雲安安搖搖頭,“沒有,我很好,你別擔心。”
自己就是醫生,自己的有沒有異常,自己再清楚不過。
隻是……
雲安安瞅著時晏禮的麵相看了好一會兒,說“哥,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辦公了?看著有點氣虛火旺,主要在心臟,一時半會可能沒什麼,但長此以往下去……哥,你在報紙上看到過,熬夜猝死的新聞吧?”
時晏禮哭笑不得。
這話題怎麼就轉到自己上來了?
不過他記得沙琪瑪說過,雲安安自從失憶後就不會診了。
現在看來,似乎是想起來了?
“安安,你現在想起什麼來了沒有?”時晏禮目含期待地看著。
“我也不知道。”雲安安撐起子坐起來,仔細地想了想,“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就說巫然那個跳大神的不靠譜,還給恢復記憶,這是恢復到馬裡亞納海去了??
非得把他掛起來風乾不可!
聞言時晏禮也不失,畢竟凡事都需要循序漸進,哪有一蹴而就的?
“對了哥,待會兒我給你開張藥方,你去雲醫館抓藥煎服,喝上一陣子吧。”雲安安不放心地道,“我可不想哪天在新聞上看見你啊。”
時晏禮頓時便笑了,手在的鼻尖上颳了下。
“那恐怕有點困難,我可是經常上財經報紙的。好了,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醒了,我去告訴他們。”
說完他便離開了房間。
雲安安轉頭看了看四周,才發現這裡並不是客臥,房間的設計很強,整風格偏溫馨,窗邊甚至還有個貓貓頭形狀的懶人鞦韆。
登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裡怎麼回事!
長得怎麼那麼像的夢中房!
心裡的心之意剛冒出來,雲安安就聽見房門被人推開了。
接著一抹修長拔的影從外麵走進來,步伐沉穩卻不掩急切,眨眼間便來到了的麵前。
雲安安霍司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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