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沒想到獻會帶著董芳出遠門，董芳也沒想到。

獻說走便走，將事代一下就離去了，董芳膽子大，卻也沒想到獻會帶著自己進大山，雖說風雪停了，可這山中如此大，還是行走的艱難的，董芳也是氣，一路走來不曾言說一句不悅。

「不怕？」獻騎在馬上，扭頭看著側的董芳問道。

「我怕什麼。」董芳傲然仰頭毫不懼。

獻瞧著董芳這樣子抿一笑，繼續往前走，董芳眨了眨眼眸跟上了獻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跟著走便是。」獻走著這些道路還想走了很多遍，董芳嘟囔了兩聲沒說什麼跟著走了，薑言被留在崇安城打理軍務，這一次獻帶了兩名隨從便是。

董芳不知道獻要帶自己去哪裡，但是真的是一點都不曾覺得畏懼，不僅不覺得畏懼，能跟獻單獨在一起，董芳的心還有些小開心，雖然這一路獻話的可憐。

走了許多天，獻終於是放慢了腳步。

「你可曾知道當年的華夏軍，知道慕靈慕大將軍，知道華夏國的曾經？」獻說這話的時候目所及的是那大山，聲音平靜悠揚。

「我自然知道，這些事誰人不知？」董芳頗為驕傲的回答說道。

「這裡，七年前尚且不曾生長草木，是一片荒蕪之地，我軍在此駐紮，與敵軍對抗。」獻結滾了一下笑著說道：「我也在其中，……也在。」

「誰？」董芳微微一愣，扭頭卻是看到獻徒步上山了，董芳連忙邁步跟上了。

待走到了山腰之時董芳纔看到那佇立在山頭的鬆柏樹，像是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眸說道：「哇，這山上竟有鬆柏樹，那樹底下……」董芳瞬間住了口，因為看到了樹底下的墓碑。

「這樹是我親手栽的，這碑……也是我立的。」獻在那墓碑前站定，目看著那墓碑，角掛上了笑意，那看著墓碑的眼眸如此溫似水，那是董芳從未見過的笑容神。

「……妻……穆桐之墓……妻……」董芳目下移，倏然看到了那立碑之人，獻二字如此紮眼。

「這一生我與的名，隻能同寫墓碑之上。」獻眸那般慘烈，微微仰頭一笑說道：「我此生所之人唯一人。」

董芳臉瞬間慘白，抬眸看向獻，看到了獻那溫眷看到了獻那痛苦堅定，在這一刻董芳才悚然明白獻的意思，穆桐竟然是穆桐。

當年的戰事，穆桐穆將軍何等英勇，為國殉何等慘烈嗎。

穆桐穆將軍亦是所尊敬的人，穆桐的事蹟許多子都知道，穆桐將軍一生未嫁，投軍營直至殉，英勇慘烈談及皆是唏噓，董芳也曾聽長姐母親說起。

當時董芳還想著，自己以後若是能有穆桐穆將軍那般厲害就好了……

不曾想……

獻所之人竟然是穆桐穆將軍，在這一刻，董芳那一點自信驕傲，突然就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