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符生恩不說話,權子墨挑了挑眉頭,“怎麼,我給你的好太厚了,有點把你給嚇著了?”
符生恩搖搖頭,“我隻是在想,你權董何時也變得如此大方了?竟然願意白送我一樣贈品。”
權子墨森的笑了,“或許,我告訴你蘭德爾在背後搗鼓什麼事兒,這個纔是贈品。而你口中的贈品,纔是真正的非賣品。”
哦?!
眉頭猛地挑起,符生恩的眼神,沉了、暗了。
符生恩也必須要承認,哪怕他知道權子墨這是在給他拋了一個魚餌,可他還是忍不住的要去上鉤。
實在是因為權子墨刨出來的魚餌太有力了!他無法抵擋!
符生恩出一手指,“權子墨,在你開價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巧了。”權子墨雙手抱臂,懶洋洋的坐在地上,掀起眼皮,仰視著符生恩。
可明明是他在仰視符生恩,符生恩卻就是有一種自己被權子墨俯視的錯覺。
同樣出一手指,權子墨連語氣都跟符生恩的一模一樣,顯然,他是故意在學符生恩,那子怪氣的勁兒,好在符生恩跟錢九江相的這些天,已經比較悉了。
“我呢,在開價之前,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符生恩十分大度的抬了抬手腕,“權董,你先問。”
“你當時到底怎麼想的,居然想要跟勒佈雷合作當盟友?你真不怕事之後,你被勒佈雷吃乾抹凈連骨頭也不吐出來?”
符生恩了下,玩味兒的勾起角,“我就是害怕擔心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才監視了蘭德爾,知道了納德爾聽了勒佈雷的命令,私底下做一些瞞著我的我不知道的事。很顯然,我的小心謹慎,又一次歪打正著了。”
權子墨卻淡淡的擺手,“一次可以說是歪打正著,兩次就不能再用歪打正著來形容了。這就是你符生恩心思細膩的現,你不用自謙。”
“哦呀?權董,你現在是在誇獎我麼。”
“當然。你這一點,我是很佩服的。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派人跟蹤蘭德爾,繼而發現勒佈雷與蘭德爾在背後瞞了你什麼。”
如果不是符生恩此人喜猜疑,他又怎麼能設計好一個圈套,等著符生恩乖乖的跳進來呢?
所以啊,他真是喜歡死符生恩這沒有用且很多餘的小心謹慎了!
如果符生恩能稍微的信任一點點他的盟友,那麼符生恩也不會鉆進他的圈套裡,為他削弱勒佈雷實力的棋子。
可如果符生恩真的完全信任了他的盟友勒佈雷呢?
權子墨在心中笑的猖狂不已。
那麼,對他來說,就更簡單了。他都不需要設計一個圈套等符生恩乖乖的跳進來,他直接就能把勒佈雷給一鍋端了。
但不管怎麼說,符生恩這傢夥,還是不能小瞧了的。一旦小瞧了符生恩,他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給自己找死路!
薑寶貝狐疑與迷茫的目,來回在權子墨跟符生恩之間打轉兒。
這兩個傢夥到底在說些什麼?為什麼一個字兒都聽不懂?!
難不真的是智商不夠用了麼?
這種在智商上被人排除在外的覺,很不好。最不好的是,人家沒有排除,是自己智商不夠聽不懂,這個就是最讓薑寶貝覺憋屈跟難了。
但同時,心裡又驕傲的不得了。
看見了沒?!
就是這個男人,才智無雙又英俊瀟灑的男人,是的權叔叔!
的!
符生恩斜睨了一眼於夢幻中被豬油蒙了眼睛狀態之中的薑寶貝,扯了扯角,又淺淺的看了一眼權子墨,“權董的問題,我回答了。現在……?”
“到你提問,我來回答你的問題了。”權子墨手彈了彈沙灘的邊兒,“問吧。”
符生恩斂眉、低笑,“你為什麼會願意跟我做這筆易?不管是以你的格,還是以我們之間不死不休的局麵,你好像都沒有幫我的道理。我想要知道勒佈雷在背後瞞了我什麼,我想要知道蘭德爾私底下去搗鼓了什麼,這些都是為了讓我避免‘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罷了。從你的角度出發,我落得這樣一個下場,豈不是給你省事兒了?你為何要幫我。”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不跟他做這筆易,任由他跟勒佈雷在事之後狗咬狗一,這難道不好麼?他想了很多種理由,卻想不出一個,能讓權子墨幫他的理由。
符生恩現在基本上——不,他已經確認了。勒佈雷在背後瞞著他的某些事,就是在想要給他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在符生恩看來,估計江南省的那筆天文數字,勒佈雷是吝嗇分給他一個字兒了。
然而,任由符生恩如何敏銳,他恐怕都想不到,勒佈雷要的,不是一個字兒都不分給符生恩,勒佈雷要的,本就是符生恩的項上人頭!
可雖然沒有猜到勒佈雷最狠的心思,但符生恩能察覺到勒佈雷打算撕毀盟約的心思這一點,也不得不承認,符生恩這個傢夥是很有能耐與手腕的,對於危險的直接也很不錯,為一個獵人的嗅覺,也還馬馬虎虎看到過去。
總而言之一句話,如果符生恩肯踏踏實實的在符泓才邊辦事兒,不要有這麼多的心思,那麼,其實真的用不了幾年,符泓纔是絕對不會虧待符生恩的。
所有符生恩想要的錢財權勢,符泓才都會給他的,一點兒都不會藏著掖著的吝嗇。
隻是……符生恩到底是心不正的人。他等不到符泓才慢慢給他錢財權勢的那一天,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背叛符泓才這個恩人,自立門戶了。
然而,自立門戶,是那麼簡單的麼?
看看波吉,再看看檀臨風。
他們倆哪一個比符生恩差了?
可說到自立門戶,波吉到現在也還在他葉叔與他爸的羽翼之下,雖然波吉已經表現的很出了,但權子墨跟葉承樞也還是不同意讓波吉一個人自立門戶。為什麼?
很簡單,自立門戶,開山辟祖,不是那麼簡單的。
人前有多麼的風,人後就有多麼的心酸與危險重重。
任何一個負責人的引路人,都不會過早的讓徒弟去自立門戶。權子墨不會,葉承樞不會,當年的檀靜蓮不會,符泓才,自然也不會。
其實,這是他們作為長輩作為引路人,在保護這些晚輩。
隻可惜……符生恩是一個狼子野心的傢夥,他不懂的符泓才對他的保護。他隻將符泓才對他的保護,當是符泓纔看不起他,在辱他。
人要作死,老天爺都沒有辦法幫一把啊!
權子墨跟符泓才簡單的聊過那麼幾次,雖然聊的沒有很深,但權子墨還是能聽的出來,符泓才對符生恩這個乾兒子,是寄予厚的。
就是太寄予厚了,所以總希這孩子能長的更出,更出一些。所以,對他的要求也就更加的嚴苛起來了。
或許連符泓才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最寄予厚的,他刻意打隻為了讓他日後長的更加茁壯的乾兒子,卻是背叛他最狠也是最深的。
被最信任的背叛的滋味,權子墨沒有過,所以他無法同。但他多多能夠猜到一點點。
恐怕符泓才現在的心裡,一定是復雜至極的吧?
各種緒混雜在一起,最終,都化了一種緒——
滔天的憤怒。
權子墨深知符泓才的本有多麼的兇殘。
如果說葉承樞是一隻披著優雅麵的猛,那麼,符泓才就是一隻從來不加掩飾的狼!
符泓纔有狼的狼,也有狼的狠毒,更有狼的兇殘。
狼,從來都是兇狠的,是不加掩飾的。
縱然符泓才逢人三分笑,在政商兩界也一向十分吃得開,但任何一個與符泓才接過的人,都清楚的知道符泓才骨子中的那一子狼之氣!
即使符泓才笑的再如何溫和,也掩飾不住他骨子裡的狼。
再蠢的人,都能覺的到符泓才上的危險氣息。
可為什麼偏偏是距離符泓才最近的符生恩呢?符生恩明明知道符泓才的危險,他更清楚江南省的勢不可擋,卻還是做了這樣的事。
或許真的隻能嘆上一句——
貪心不足蛇吞象,這樣的話吧。
除了這句話,權子墨也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形容符生恩的行為了。
骨子裡越是自卑的人,自尊心就越是強。
符生恩在遇到符泓才之前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權子墨不知道。但他卻很清楚,符生恩從骨子裡帶著那褪不去的自卑結。因為太自卑,所以自尊心也是高人一等。
聽之前符生恩指責他看不起他那樣份的人就能窺見一斑,符生恩是打從骨子裡深深自卑著的。
別人很無心的一句話一個行為,更甚者,或許隻是別人一個很正常的眼神,落在符生恩這種深深自卑的人眼睛裡,那都能解讀出一些不一樣的味道來。
偏偏……明日家的小姐,又是個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緒與的格。
可能在明日家,符生恩也是被深深的刺激到了吧。所以他才會明知道前方的荊棘重重,也還是要閉著眼睛一條路走到黑。
哪怕是碎骨,符生恩也想證明一句話——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其實,這種事不需要去證明的。隻要符生恩跟在符泓才的邊,把他那些心思全部都給省掉,總有一天,符生恩是可以證明他自己不輸給波吉這樣出豪門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爺。
隻是,可惜了……
心中,微微可惜了一個可造之材,權子墨搖搖頭,輕嘆一口氣,“符生恩,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挑撥離間吶!”
語氣,簡直無恥又詭譎到了極點。
“……權董,您說話一直都這麼有意思。”符生恩愣了一瞬間,隨即淺淺的笑出聲兒來。
“我沒跟你開玩笑,符生恩,我會告訴你這些,真的是想要挑撥你跟勒佈雷之間的關係。當然了,如果你跟勒佈雷之間真的是鐵板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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