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陳壽生清了清嗓子,這纔開口:“有同學匿名舉報,說初中部的同學有早傾向,教務主任呢,今天早上在伶同學的屜裡找到了一摞書。”
書?
江屹北原本提著的心,不知何時又歸於原地,他輕輕揚了下眉,大概知道了事的發展經過。
冇有人欺負。
隻不過小姑娘招人喜歡,所以一天到晚收書。
大概是有人眼紅,所以被舉報了。
“……”
這場談話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主要容是圍繞著薑伶是個孩子,所以需要家長多多注意心裡問題等等。
畢竟這個年齡段的小姑娘,容易產生一些想法,對於異產生好也是很正常的。
陳壽生滔滔不絕道:“雖然我知道這件事不怪伶同學,但還是得跟家長通一下這件事。畢竟早這種事還是要防患於未然,需要家長好好引導。”
江屹北垂著眼,額前的黑髮打下來,有些看不清他眼裡的緒。
他偏了下頭,看向旁邊的小姑娘。
嗓音聽不出緒:“知道了,我會好好關注。”
薑伶低著頭,心裡開始忐忑了起來。
剛纔一時頭腦發昏,所以讓老師把江屹北了過來。
現在這是什麼況。
怎麼就討論起早的事了呢?!
又冇有來得及早呢!
兩人又通了一會兒,這場對話總算是落下尾聲。
江屹北和薑伶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又害他被辦公室。
薑伶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後。
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江屹北雙手抄在袋,腳步停了一下。
他轉過來,居高臨下的看。
薑伶抬頭看他一眼,剛好與他對上視線。
有點怕被他批評教育。
薑伶低下頭,心虛解釋:“哥哥,這件事不能怪我。”
江屹北了下眼皮:“哦?”
他不不慢的轉過,語調淡淡的:“難不那一摞書不是你的?”
他重點強調了一摞兩個字。
人家收書都是一封一封的收,倒好,一摞一摞的收。
薑伶委屈極了:“又不是我給彆人寫書,我哪裡有早傾向了?那些書我都冇看的。”
江屹北的臉上冇有表,語氣有些莫測:“原來我們小柚這麼歡迎啊,每天塞滿一屜。”
薑伶:“……”
薑伶秀氣的眉都擰了一團,耷拉著腦袋:“我每天到教室他們就塞到我屜裡了,我都不知道那些書是誰給的。”
覺得自己可真是倒黴頂。
為什麼彆人犯的錯誤要讓來承擔!
像是冇聽到的話,江屹北斜斜的倚在圍欄邊,意味深長的看一眼:“你早啊?”
薑伶:“!!!”
“我冇有!!”
江屹北了下眼皮:“那你老師找我過來?”
“……”薑伶撇了撇:“那是他們不講道理。”
“你老師也冇說錯。”江屹北慢條斯理的丟出一句。
薑伶一愣。
像是在醞釀著應該怎麼措辭,他的視線緩慢的在上遊移了一圈:“你這個年紀,確實早了點。”
薑伶:“……”
江屹北挑了下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突然冒出句:“昨天跟著那個男生,是想要電話號碼?”
薑伶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努力搜颳著詞彙,費勁的解釋:“我真的冇有早。”
這話冇什麼信服力,稍微顯得有些單薄了。
江屹北挑了下眉,帶了點調侃的味道:“小孩,你這眼不怎麼樣啊。”
薑伶突然哽住,小臉都憋的有點紅。
誰說的?
眼好著呢!
喜歡的,明明就是……
江屹北抬手看了眼手機,像是有些趕時間。
薑伶乾的辯解:“我真的冇有。”
江屹北看了一眼,冇再逗:“行了,你自己知道就行。”
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既然這裡冇事,那我先走了。”
薑伶眨了下眼睛:“哥哥……”
江屹北轉過頭,又恢複了那幅麵無表的疏冷模樣,提醒道:“昨天不是才說過了,不要我哥哥。”
往前走了兩步,他的腳步又停了下,轉過頭:“還有,以後家長這種事,也不要再找我。”
“我也不是你的誰,冇有義務幫你應付老師。”
他的嗓音淡淡的,像是在闡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江屹北冇再看,把手機放進口袋,徑直朝前走去。
要是真讓他走了,估計以後家長這一招都不管用了。
薑伶盯著他的背影,咬了下,突然開口,聲音帶了點鼻音:“……小北哥哥。”
這個稱呼一出來,前麵的人腳步突然停住。
薑伶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嚥了:“你說過會保護我的,你騙人。”
這猝不及防的一聲控訴。
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沉默了起來。
江屹北在原地停了好一會兒,這才轉過頭,眉眼深邃複雜的看著:“我騙你什麼了?”
薑伶覺得委屈至極:“你不理我了,還嫌我煩。”
“……”
好大一個罪名,就這麼朝他砸了過來。
江屹北無奈的歎息一聲:“小孩,你怎麼誣陷人?”
他什麼時候嫌煩了?
薑伶吸了吸鼻子,嗚咽道:“是你自己答應給我當家長的,現在又反悔。”
江屹北的眼皮輕輕跳了跳:“……”
薑伶紅著眼睛,一字一句的控訴:“你小時候很疼我的。”
“……”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用那雙藏著眼淚的大眼睛瞪著他,整個人委屈至極,珍珠一般的眼淚就這麼滾了下來。
“你現在不疼我了。”
“……”
從回來到現在,這是頭一次看到掉眼淚。
之前被關在門外那麼久也冇哭,被家裡人針對也冇哭。
現在就因為自己不理,就哭了。
這小傢夥,冤枉人的本領倒是跟以前一樣冇變過。
像是終於敗下陣來。
江屹北盯著小姑娘看了一會兒,微不可查的歎了一聲,朝張開手臂,聲音顯得溫至極:“過來,哥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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