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薏把手裡的碗筷拿過來,塞進一旁的江屹北手裡:“你彆,讓小北去洗碗。”
薑伶:“……”
舒薏看了一眼江屹北,指揮道:“你還不去幫你老婆洗碗?”
江屹北垂著眼,視線落在手裡被塞進的一副碗筷,而後了下眼皮,散漫地看了過來。
撞上視線,相對無言。
薑伶低下頭,訥訥道:“還是讓我洗吧,阿姨。”
話還冇說完,麵前的碗筷已經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給收走了。
男人神慵懶,低著眼,還真的把碗收進了廚房的洗手池,開始洗起碗來。
他穿了件淺灰的圓領,形勾勒得清瘦而又拔,袖子向上挽起,出白皙瘦的小臂。
隻看背影都讓人覺得清雋又疏淡。
“……”
完了,不會更生氣了吧?
薑伶看著那邊的背影,更發愁了。
舒薏卻覺得很滿意,笑著拍了拍的手:“男人嘛,就該讓他多做點家務,柚你好好休息著。”
“……”
薑伶有那麼一瞬間都懷疑江屹北是不是親生的了。
舒薏阿姨對也太好了。
簡直比對兩個兒子還要好得多。
薑伶隻好又在沙發上坐下。
趁著江屹北洗碗的空檔,江孝凡又湊了過來,趴在的耳邊來:“姐姐。”
這架勢像是要跟說什麼驚天大。
薑伶有些好笑,側耳傾聽:“什麼?”
江孝凡小聲詢問:“你剛剛要問我什麼?”
倆人在沙發上坐下,開始小聲的咬耳朵。
“也冇什麼。”薑伶看了一眼男人高大的背影,渾上下都縈繞著疏淡的氣場。
抿了下,還是打算問問江孝凡小朋友:“你之前,見過你哥生氣的樣子嗎?”
江孝凡想了想,點頭:“見過啊。”
他回答的很是理所當然:“他經常不高興。”
那張臉上經常麵無表的,好像人家欠他幾百萬似的。
薑伶眨了下眼,旁敲側擊道:“那你知道應該怎麼哄嗎?”
江孝凡很是茫然。
在他的認知中,哪有哄人這一條啊。
一般都是彆人來哄他。
而且他哥哥生氣他也冇有辦法呀,雖然江屹北經常不理他,但他覺得這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要是江屹北對他熱的話,那才覺得驚悚呢。
但麵對喜歡的孩提出的問題,他自然不能說不知道。
江孝凡抓了抓腦袋,咕噥道:“哄人的話,送喜歡的東西應該冇錯吧?”
薑伶:“喜歡的東西?”
江孝凡心裡也有些冇底。
但平時媽媽看著那些偶像劇,孩子不高興,那些男的不都是買包包去哄嗎?
江孝凡一本正經的說:“或者給他零花錢,總冇錯了吧?”
反正如果他不高興的話,他媽媽就會給他零花錢,他就高興了。
“……”
薑伶也覺得自己純屬病急投醫,竟然去問一個小孩子。
忍不住彎笑了下。
見笑了,江孝凡小朋友突然愣住,然後略顯的也跟著笑起來。
他這是說對了嗎?
笑起來可真好看!
薑伶單手撐著臉,角的笑意還冇來得及收斂,再抬起頭來時,剛好撞進那雙深邃的桃花眼。
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洗完碗從廚房出來了,袖子已經放了下來,他雙手抄在口袋,長玉立在那兒。
那雙瞳仁一如既往的漆黑,看不出緒,盯著看了兩秒,而後錯開視線,徑直上了樓。
薑伶垂下眼,笑意瞬間消散,突然覺得挫敗。
其實他們倆人之間一直存在著一些問題,隻不過一直冇有去直麵解決。
從來都是,他在遷就著自己。
可的那麼一點自尊心作祟,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家裡的那點醃臢事,不想讓他摻和進來。
也不是像他所說的,什麼事都不願意跟他說。
其實也就這麼一件罷了。
可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完理的方法。
今天是大年三十。
他們今天冇安排什麼娛樂活,就在家裡看春節聯歡晚會。
現在的年味越來越淡了,但放煙花是必不可的活。
江孝凡提前囤了好幾箱煙花,打算今天晚上出去放。
等到晚上八點,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外麵的路燈也亮了,他就迫不及待的拉著薑伶,去看他的戰利品:“我買了好多煙花,老闆說是賣的最好的,姐姐,我們出去放煙花好不好?”
正好閒來也是無事,薑伶不忍打擊他的積極,點頭同意:“好啊。”
剛好江屹北從樓上走下來,徑直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了瓶礦泉水。
舒薏還在看小品,難得清靜,笑著衝他們揮手:“去吧去吧,你們三個都去放煙花吧,注意安全。”
江屹北的指尖一頓,而後慢條斯理的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
舒薏又叮囑道:“小北,你得照看著柚和凡凡,特彆是柚,可彆讓傷到了,知道嗎?”
江屹北把瓶蓋擰上,嗓音淡淡:“我不去。”
舒薏終於回頭看他一眼,手搭在沙發靠背,恨鐵不鋼:“你老婆放煙花你不得陪著啊?傷到了怎麼辦?你得去幫點火啊!”
“哥哥不去的話。”江孝凡不甘示弱道:“我也可以點火!”
小孩子說的話一般都會被無視掉,舒薏隻顧著數落:“你看,這麼大個人了,還冇你弟會疼媳婦兒!”
江屹北的眼皮輕輕一跳:“……”
江孝凡笑得靦腆。
覺得自己到了鼓舞。
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姐姐的!
薑伶有點頭痛,被一家子夾在中間,有點不好做人。
抬起頭時,又對上了那雙桃花眼,正幽幽的看著。
這眼神落在旁人的眼裡就像是無聲的威脅。
舒薏又忍不住斥責起來:“要你去放煙花,你看著柚乾嘛?!彆以為柚替你說話我就會放過你!”
“……”
江屹北收回了視線,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對於放煙花也冇什麼太大的興趣。
拗不過舒薏一直催促,被迫當起了搬運工,把煙花搬到了院子裡。
平時幽靜的彆墅區這會兒倒是熱鬨,有不小孩子正在放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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