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怎麼會有車過來?”墨老爺子的眼裡忽然升上了些希翼,回頭就對外面催促:“快去看看!是不是景深回來了!”
季暖已經在老爺子發話的一瞬間比所有人都快一步,先跑了出去……
“哎呀,季丫頭,你怎麼不拿傘!快!快去給撐傘!別淋著啊!”墨老爺子杵著柺杖追下來,卻還是及不上季暖的速度,眼見著季暖不顧別墅門外的滂沱大雨,直接衝出了門。
傭人和管家連忙拿著傘追出去,季暖幾乎察覺不到自己上有多溼多冷,只盯著車燈的方向,跑過去。
卻在靠近時,發現那輛車並不是墨景深的那輛,而是一輛計程車。
腳步一頓,站在雨裡,墨家宅院裡在小路兩邊的夜燈在雨水下微晃。
車門打開,乍一看見是安書言的影出現在車邊,季暖瞬間的凜起了眉眼。
安書言下車後撐著傘過來,擡眼看見季暖,腳步當即就頓了一下,再轉眼看見有傭人和管家過來將傘舉在季暖的頭頂,但這個時候,季暖早已經全都溼了。
安書言向季暖走了過去,隔著雨簾,輕聲開口:“墨太太,我很抱歉。”
季暖站在那裡,看著隻一人前來的安書言,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見墨景深的影。
面平靜,又似是無聲的抑著翻騰與波瀾,目冷冷,語調低又緩慢:“你做了什麼?要對我道歉?”
安書言垂下眼,握著傘柄:“這麼大的雨,我們還是先進去說吧。”
“是啊太太,您手都被淋溼了,快回去換件服吧!”傭人在後邊一邊幫季暖撐著傘,一邊出手拉著季暖。
季暖無聲的看著安書言,看出眼裡像是有一閃而逝的某種緒,頓時就似是明白了什麼,便沒再說話,任由傭人將拽回別墅裡。
老爺子剛由傭人撐著傘在後面走出來幾步,見們都要進門了,忙傭人把別墅的兩扇門都打開,讓季暖和安書言都快點進去。
傭人手腳麻利的拿著兩條厚厚的毯過來披在季暖的上,安書言一直舉著傘並沒有被淋溼,進門就將傘放下。
“書言?怎麼會是你?這……你們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墨老爺子看見安書言一整齊,不像是墨紹則說的那樣被關在房間裡過。
“墨爺爺,對不起,本來我應該早些來的,但是因爲邊有些眼線,之前一直沒能避開,所以這麼晚才趕過來。”安書言對墨老爺子歉意的說:“今晚的況我可以向你們解釋,但是我現在能不能先跟墨太太單獨說幾句話?”
墨老爺子蹙了蹙眉,轉眼看向滿頭滿臉都是雨水的季暖。
季暖淡看著安書言,嗓音裡著薄涼:“你要說什麼?”
安書言直接向走過去,以眼神示意季暖到旁邊去說,季暖沒吭聲,轉走到了別墅一樓靠近青花瓷高瓶的位置。
安書言站在的邊,開口時聲音低到只有季暖一個人能聽到:“說實話,今晚對我來說,的確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我喜歡了墨總很多年,從十幾歲開始,我父親和墨叔就允諾過我,將來一定會讓我嫁給他。”
因爲秋雨太涼,季暖被凍到臉和脣都顯的蒼白,眼神卻仍舊又冷又亮:“所以呢?安小姐這個時間來這裡,應該並不是爲了跟我表明立場這麼簡單。”
安書言淡笑,卻是笑的有些苦:“我喜歡墨總,就是因爲真的太喜歡他了,也太仰著這個男人,所以我沒辦做到用這種方式去強行留住他。”
季暖無聲的擡起眉眼。
喜歡是佔有慾,而則是不敢輕易.。
彷彿直到這一刻,季暖才真正的覺到安書言對墨景深的認真。
安書言語氣淡淡緩緩:“今天的計劃我一直都知道,雖然墨叔的手段是過了些,但我最開始是默認和接的。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我放棄了。”
“爲了避開墨叔叔派來的眼線,我將當時他們拿給我的那杯咖啡,給了跟我同行的另一個書,咖啡裡是類似蒙汗藥那種會使人昏迷十幾個小時的東西,在昏迷之後,我和對換了服,墨叔叔派來的人對我不算特別悉,直接將昏迷的書帶走,送進了指定的房間裡。”
季暖看了一眼:“既然你最開始是同意這個計劃,爲什麼還要對自己下藥?”
安書言輕笑:“你該是很容易想得到原因。”
季暖冷笑。
的確。
安書言這種心有城府的人,如果想借這樣的機會和墨景深在一起,肯定會留一條後路給自己,如果同樣被下了藥的話,就可以順理章爲無辜的那一方。
“其實,換做公平競爭我也未必會輸給你,就算是輸了,也是輸在墨總對你的上,而不是輸給你季暖。”安書言輕聲強調。
季暖卻是淡淡勾脣:“安小姐,在你最開始答應配合這樣的計劃時,你就已經輸了。”
安書言表滯了滯,眼裡的一狼狽沒能逃過季暖的眼睛。
“但凡你有一點勝算,都不會同意這種齷齪又低級的計劃!”季暖眼裡的涼意上涌:“最後讓你清醒的,不是因爲你有多墨景深,而是因爲你太瞭解他,知道這樣的結果不僅不會得到他,反而會招惹出你不敢想像的後果。”
安書言笑了一下:“墨太太,你可真是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或許真是我低估了你。”
“我不需要你的高估。”季暖語調拖長:“現在,反而是安小姐你的清醒才真的救了你一命,你很明白,墨景深本不是能輕易任人擺佈人威脅的人,你這一步,保的是你自己。”
安書言忽然兩眼直盯著,低聲說:“你現在說話這麼不客氣,不怕我現在一走了之,繼續將墨總的行蹤瞞到底麼?”
“現在我纔是你的保命符,你敢走嗎?”季暖眼裡的嘲弄淺淺淡淡,卻又無聲尖銳的生生扎的安書言神經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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