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在昏睡中又聽見一陣手機的鈴聲,將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試圖出手去拿手機,可只是向前探了兩下,只到了手機的邊緣,便又無力的將手就這麼放在那裡,不再了。
很冷,很困,很累,沒有力氣。
直到有敲門聲傳來,季暖在睡夢中皺了皺眉,翻了個,側過腦袋向門的方向看了眼,雖然外面的天已經過了黎明時分,多已經有了些亮,但在屋子裡還是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見木門的門板被敲時的模樣,外面的人敲的並不是很吵,又是在外面,大概只有一個人能聽見。
季暖是想說話的,可是嗓子疼的難,看著門的方向,眼前更是一陣恍惚,伴隨著門上輕微的響,再次閉上了眼睛。
……
這門敲了大概有五分多鐘,但是裡面一直都沒有靜,沈穆有些擔心的站在門外,轉眼看向穿著黑大的墨景深。
能讓墨景深確定季暖就住在這一間的原因,是因爲昨夜下了大雨,外面一路泥濘之中的腳印,直接通向這裡。
還有一雙季暖穿過的鞋子,但是鞋子已經被水浸溼了,鞋跟周圍全都是泥,就被這樣扔在門外,估計是怕穿進去把屋子裡的地弄髒。
並且其他房間都沒有亮燈,只有這一間的燈是亮著的,看起來該是一夜都沒有熄滅,可是已經敲了這麼久,以季暖平日裡的警覺程度,不可能一直沒有聽見。
還有,季暖的手機在裡面,每打一次電話,的手機都能響起來,雖然鈴聲很小並不會吵醒隔壁住的人,但悉的鈴聲還是能讓墨景深確定,季暖的確在這裡。
“已經敲了這麼久了,墨總,季小姐會不會只是把手機放在裡面,人沒在這間……”沈穆見墨景深的臉冷峻且沉,斟酌了一下才開口。
“不會,在這種地方,不會將手機扔的太遠。”男人的聲音著凌晨時分雨夜過後的清冷鎮定。
“可這門……”
“開鎖。”墨景深淡看了眼被裡面反鎖住的木門。
沈穆猶豫了一下,當即就轉在這小院子裡找東西試圖把這門翹開。
這地方肯定找不到開鎖的公司,現在報警警方過來開鎖也來不及,而且這種地方,一家挨著一家的院子,如果他們直接大張旗鼓的踹門進去的話只會引起周圍鄰居還有這家人的疑問,更會惹出諸多的麻煩,到時候恐怕對季小姐的影響不會好。
可是這鎖……
這種門的確不像外面的那些防盜門那樣難開,可沈穆也實在沒有開鎖的經驗,找來了兩個鐵還有薄木板,在門前打量了半天才下手去試著用鐵探進去找反鎖的位置。
沈穆正在門前來回的勾弄著鐵,又拿著薄木板輔助著放在門裡來擴大隙。
墨景深站在一側,薄冷的眼神看著門外那雙沾滿了水和泥的鞋子,眼底那剛剛在初下車時的疲憊已經被一擔憂去。
昨天下午的飛機從京市回了海城,回公司開了兩個小時的會,沒有任何休息時間,直接馬不停蹄的趕來吉市。
海城到吉市的航班一天只有一次,算上趕去機場和登機等候等等的時間,開車最快的速度與飛機也就相差兩小時,所以乾脆連夜開車從海城過來。
季暖對自己的世問題並不執著,這次會忽然來吉市,該是季弘文跟說了些什麼,否則不會這麼突然的跑來這種地方。
這種小地方的木門,裡面的鎖還算好開,但畢竟還是會因爲鐵來回勾弄時會發出些輕微的靜,如果不是裡面的人此刻毫無警覺,否則恐怕早就醒了。
在裡面的門鎖傳來很細微的一聲被打開的輕響起,沈穆長呼出一口氣,看來他以後要是想轉行的話,開鎖這種行業或許還能有他的用武之地。
“墨總。”沈穆將鐵了出來,回頭看向墨景深。
後的男人目最後再又落向那雙滿是泥的鞋子上,直接上前將門推開,快步邁進了門裡。
沈穆沒敢進去,畢竟如果季暖真的在裡面睡覺的話,自己進去肯定是不方便,於是非常自覺的在門外等著,同時向四周看了看,天還沒有完全亮,基本這裡的人都還在沉睡。
房間裡的燈是從昏黃的被一黑線拉著的舊燈泡裡散發出來的,不算亮,但起碼能看得清。
墨景深進門的第一瞬間看見的是被季暖扔在地上的溼服,還有塑料袋裡的一桶並沒有吃過的泡麪,再就是一把倒在地上的雨傘,周圍全是水漬。
再一側首,看見的就是一張很普通的單人牀,季暖躺在牀上,上蓋著被子,整個人一不的躺在那裡,只有一條白皙的手臂赤條條的了出來,落在手機旁邊,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卻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眉眼間似乎是因爲難而皺著,臉頰發紅,像極了之前在京市整夜高燒時的那副模樣。
墨景深走到牀邊,手探在季暖的頭上,果然很燙。
這每年從夏季到秋季過度的時間都要格外注意,寒怕冷的子稍微著涼就會冒發燒的老病還是沒有好,在國前幾個月天氣炎熱也就算了,這纔沒過幾天居然又燒了幾次,墨景深不得不懷疑在倫敦那種經常保持冷溫度的地方究竟是怎麼生活三年的。
“季暖。”男人的手從的額頭上移開,改爲在滾燙的臉頰上,微俯下的名字。
季暖皺了皺眉,沒能睜開眼,卻是微微的翻了個,翻時裹在上的被子一角向旁邊敞開了一些,墨景深一眼就看見在被子里本就沒穿服。
轉眼再又瞥見地上的那些溼服,猜也猜得到昨晚怕是淋了雨後就直接服躺下了,男人的臉一沉,俯下就將被子裡蜷著的渾滾燙的人撈了出來。
季暖的頭髮居然還是溼的,剛一靠到他懷裡,墨景深就聞見明顯的雨水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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