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步下樓梯。
季弘文與蕭振君還沒有走,回頭就看見他下來了。
男人在家中的氣場乾淨而冷清,沉穩的步伐更能襯得出一樓大廳裡剛纔那片刻的寂靜。
墨景深看了眼沉默不語的那兩人:“還沒走?是有什麼話還沒代?”
季弘文嘆了嘆:“我只是在想,暖暖病這樣之後,卻只認你一個人,我這個做父親的這麼多年終究也還是失敗的。”
靜了片刻後,季弘文問:“剛醒來後的那兩天,你們應該是費了很大的功夫纔將安住吧?我看剛纔的樣子,難以想像緒沒被穩住的時候是什麼樣。”
陳嫂在旁邊小聲說:“太太那天剛醒的時候,幾乎把手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然後還躲進了櫃裡不肯讓我們,幸好墨先生回來的及時,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季弘文聽見這話,更是心疼又自責。
心疼季暖傷的病的這麼嚴重,自責於自己連個忙都幫不上。
蕭振君卻在這時閉上眼,道:“當年清琳狀態很不好的時候,邊也只有一個你能陪著照顧,雖然你把我的兒藏在邊二十幾年,但不能否認的是你也的確對們母很照顧,暖暖現在這樣我們無法手,就好比當年就算我去接走清琳,恐怕也不會肯跟我走。”
沒想到脾氣了這麼多年,又在凌霄集團呼風喚雨習慣了的蕭振君會說出這種話,季弘文看了他一眼。
墨景深沒有言,只道:“陳嫂,人去備晚餐,我看季董和蕭董這是闊別二十餘年後難得打算聊一場,不如讓他們坐下慢慢聊。”
“不必了,你好好照顧暖暖,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蕭家竭盡所能也會相助。”蕭振君的神有些落沉,大概是因爲季暖剛纔一直的排斥和害怕,又因爲看見這樣的季暖而想到當初母親在季家時的樣子,這會兒多說什麼都無益,卻也並沒有要跟季家重修於好的意思,說了這句後,便直接沉著臉轉走了。
墨景深瞇了下眼睛,沒有開腔。
季弘文也沒有久留,畢竟現在園裡的所有人都在圍著季暖轉,他在這裡也不想添什麼麻煩,又簡單的代了幾句後也尾隨著蕭振君一併離開。
墨景深淡淡看著門外離開了園的人,轉上了樓。
臥室裡,季暖正趴在牀上,剛纔特別頭疼的覺已經過去了,只是滿臉費解的正繼續看著視頻裡的那個正在被採訪的季暖,觀察著說話的語氣表,不時的跟著的五作一併笑起來,做著相同的作。
墨景深在門外就聽見ipad裡播放的聲音,猜到在看什麼,在門肯注視了片刻,確定是在觀察以前的自己,並且沒什麼大礙,這纔回了書房,只在回書房前代傭人在臥室外面隨時照看。
書房裡。
不久前結束的視頻會議的屏幕已經中斷了會議信號,墨景深隨手將電腦合了上,邊合上電腦邊拿起手機打電話,嗓音清雋冷淡:“將那批地下軍火商的易渠道封閉,這條渠道在以後但凡跟我們有關的人都不得使用,直接斷掉,重要的那部分到南衡手裡。”
對面的人聽出了他的聲音,態度相當的恭敬客氣:“Control先生,您是打算以後與地下軍火易的那批商人不再有任何瓜葛了嗎?”
“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去參與過,只是知道一切渠道來源,你看我像是打算留著麼?”
“啊……”對面的人有些意外道:“您這是……真的要放權?”
墨景深淡淡的道:“照我說的話做,不會讓你們有任何損失,別拖延,直接聯繫南衡,他會派人過去,XI基地的人知道該怎麼做。”
“可……可是我們這些人這麼多年都始終信任您,您也是無論到什麼地步也不會出賣我們,現在這些如果放回到我們手裡,難保以後我們會不會……”
墨景深淡笑了下:“你應該也不希我某一天因爲實在不耐煩而將你們賣掉。”
“……好好好,我明白了,我馬上去做。”
掛了這個電話,墨景深長指又撥了個號碼出去。
他手放在電腦上,深邃冷靜的雙眼直視著不遠的書架:“XI基地的管理權全部放還到你手裡,我不要,你也不必強塞,替我把柬埔寨的那些餘黨一個一個理乾淨,否則遲早他們會找到你頭上,到時候我可沒法再陪你共患難。”
手機那端是南衡依舊慵懶.的聲音:“這是打算專心做你的Shine集團總裁,專心在家陪老婆了?”
墨景深淡道:“和封凌不同,一個是屬於你們的世界,卻被強行拉出去,而季暖是並不屬於那個世界,卻被強行拉進去,也該是時候了,到此爲止吧。”
靜了片刻,那端輕笑了聲:“行,我知道了,當初墨老爺子的顧慮也是沒錯,我也知道你早晚都會迴歸本質。”
那邊的語氣頓了頓:“季暖現在怎麼樣了?”
“還沒有清醒。”
“老秦畢竟還在海城,他說用不了太久就能治好,那就給時間吧,反正你如今也是專心陪老婆,人好歹乖乖的呆在你邊不跑,不像我這個,抓都抓不住,當初教的那點本事現在全拿來報復我了,人也越來越,像條泥鰍似的,抓都抓不住,反過來還能咬我一口。”
那邊傳來一些聲音,南衡在那邊頓了頓,淡道:“放權的事給我,你安心在海城陪季暖就是,先掛了。”
墨景深應了一聲,隨即便掛了電話,將手機隨手擱在桌上。
季暖這時正悄悄的站在他書房門口,見他打完電話了,這才悄悄的推開了個門,小心的向裡看,直到墨景深察覺到靜而轉眸向看了過來時,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季暖頓時一臉尷尬的紅了一下臉,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指了指手中的ipad,又指了指裡面,小聲問:“深深,我可以進去問你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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