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看臉收費常柏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薄荷也有氣無力的道：「小姐是不是給鋪裡改了風水，不然這幾天怎麼這麼多人？」

「啊？」顧清歡一個字都沒聽懂。

唯有趙大牛冷靜，去給搬了個椅子過來，才慢慢解釋道：「是因為小姐救了王川。」

「怎麼，有人來找麻煩？」

「不是，當時王川肚子被捅破了，所有大夫都斷定活不，小姐卻把人救回來了，這件事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訊息就擴散開了。」

「啊？」

顧清歡還是不太明白。

這事說也過了月餘，怎麼現在才後知後覺的來這麼多人。

難道盛京老百姓的反弧都比較長？

趙大牛知心中疑，解釋道：「這種事本就很難輕信，但好歹醫館的生意好了些，有人上門求醫了，而常大夫醫也不賴，月餘下來，這名聲便傳了出去。」

「什麼醫不賴？老夫的醫豈是『不賴』這兩個淺薄的字可以概括的？」常柏草不高興了。

顧清歡終於也知道了為什麼有這麼多人。

原來是牌子打響了。

有錢賺了。

這可是個好訊息。

「小姐，賺錢固然重要，但是命隻有一條，還請小姐行行好，多找幾個幫手來吧，不然老夫真的兩隻腳都要進棺材了。」

可憐他隻是想隨便找個工作養老，沒想到一失足千古恨，每天忙得累死累活。

顧清歡挑了挑眉，心也不錯。

正要說話，就聽見醫館的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所有人嚇了一跳。

回首去，隻見一個頎長的人影立在門口，懷裡橫抱著什麼。

「大夫在嗎？」那人穿著玄勁裝，姿態拔，英俊朗。

是顧沉。

顧清歡皺了皺眉，沒好氣的道：「王爺，真巧啊。」

「是你？」

「這裡是我的醫館。」

不慌不忙的解釋。

顧沉愣了愣，向後退兩步，看到上麵寫的「宋氏醫館」幾個大字，眼中疑竇更深。

他看著顧清歡，顧清歡看著他，氣氛有一瞬間的沉寂。

「呃，這位……呃，王爺？您手裡抱著的，可是病患？」常柏草過來，打破了兩人的尷尬。

顧沉立即反應過來，道：「誰是大夫？幫看看。」

他懷裡是一個梳著婦人髻的子。

常柏草目不斜視，將兩人往裡麵引。

「間尚有幾間病房，老夫先給看看吧。」

「好。」

他帶著人進去了。

婦人一直將臉埋在他的口，眾人隻當是害。

顧清歡在大堂站了片刻，忽然想起之前黎夜跟提過，顧沉這人風流，流連花叢，見他連有夫之婦都不放過，一時真有點佩服他的口味。

「小姐，你剛剛他王爺？那他是哪個王爺啊？」慧拉著的角，問。

「南靖使臣聽說過沒有，他就是南靖戰王。」

「啊，他就是南靖使臣啊。」

聽了的話，所有人一片嘩然。

正要再說什麼，就聽到間傳來瓷瓶碎裂的聲響。

眾人一頓，連忙過去。

「怎麼了？」顧清歡跑得最快。

可是見過這位戰王爺刁難人的水平，常柏草一個半隻腳進了棺材的老頭，很容易在他手下吃虧。

果然，剛進門，就看到常柏草戰戰兢兢的蹲著，撿地上的碎藥瓶。

顧清歡眉頭一皺。

「王爺真是好大的脾氣，不知道我家大夫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刁難他？」

顧沉眉頭一斂，沒有說話。

「小姐莫要誤會，是老夫自己手抖，沒把藥瓶拿穩。」常柏草臉尷尬。

「……當真？」

「讓小姐擔心了，老夫不敢有虛言。」

「……」

「顧小姐也是好大的脾氣，不管青紅皂白就要上來問責。」顧沉冷笑。

「原來是咱們家常大夫得了帕金森，下次本小姐空給你紮幾針，保證藥到病除。」顧清歡皮笑不笑，摔了門出去。

常柏草無辜躺槍，覺得很心塞。

但是兩人間氣氛詭異，他不敢開口，隻能默默著。

說來也怪，明明兩人初見之時，他於有救命之恩，可後來不知道怎麼，越來越不對盤。

大概是顧清歡一開始主想親近他，讓他覺得不自在。

小小年紀八麵玲瓏，他很不喜歡。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八字不合。

慧等人剛好趕過來，見顧清歡一臉不爽的出來，也不敢多問。

過了片刻，常柏草才開了門。

「怎麼樣了？」

「回小姐，那位夫人隻是被蛇咬了，不是什麼劇毒的蛇，老夫開一副方子，修養幾天就好了。」

他把藥方遞過來給過目。

顧清歡沒看，直接讓慧拿去熬藥，然後就讓薄荷拿來了算盤。

顧沉不想與多言，隻道：「算吧，順便把葯錢一起算了。」

他並不打算在這裡多待。

顧清歡也不含糊，素手快速在算盤上撥了幾下，道：「三百八十兩。」

「……什麼？」

「三百八。」

顧卓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看著看著，忽然被氣得笑了，「你這是在搶。」

「王爺何出此言？」

「一支紅參也不過八十兩，你們不過治了個蛇毒，就要收三百八十兩的高價？」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這裡是黑店。

「那王爺進來之前肯定沒有看外麵的牌子。」顧清歡麵不改，「去，搬進來給王爺看看。」

下了命令，自然有人屁顛屁顛的去執行。

不一會兒，季一就搬著一塊木板進來。

上麵隻有很簡單的四個大字：看臉收費。

「這裡麵還有踹壞門板的修繕費，王爺要在人麵前逞英雄，不會連這點銀子都付不起吧？」顧清歡笑著把玩手中的算盤。

顧沉見了，沉穩如他，也不由了角。

「你很缺錢？」

「缺啊，特別缺。」

「那本王真是好奇，你是沒爹親還是沒娘養？好歹也是家小姐，要這麼拋頭麵的來開間黑店？」

這話他是咬著牙說的。

剛一說完，顧清歡就變了臉。

接著，季一拔劍。

正好慧端了葯過來，聽了這話，差點沒一個湯碗給他潑過去。

還是顧清歡攔著，讓先給病人送去。

慧咬了咬牙，推門進去。

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就聽到裡麵又傳來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