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膝蓋中了一箭「的娘親……去世了嗎？」顧沉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乾啞。

他之前說了什麼？

顧沉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了那句：沒爹親沒娘養。

難怪那些人反應大，原來他這是揪住了別人的傷口，撕得淋淋。

他不知道。

但著並不能勾銷他是個混賬的事實。

「怎麼了？」黎夜挑眉，像是沒看到他的。

「你怎麼知道本王跟說了什麼話，你派人監視本王？」顧沉忽然反應過來，深邃的眸中出殺意。

黎夜抿了口茶，疑道：「王爺說什麼，夜聽不懂。」

他慢條斯理的將茶盞放回去，碧水悠間，溢位陣陣清香。

顧沉看著眼前那個神莫測的男人，忽然隔空一個掌風，直接擊碎了茶盞。

滾燙的茶水濺了一。

長風見狀要上來，被黎夜抬手阻止了。

「我倒是差點忘了，相爺與那位顧二小姐的關係也不一般呢。」顧沉笑道。

那笑意很冷。

冷得刺骨。

「王爺來盛京也好幾個月了吧，如何，找到你要找的那人了嗎？」黎夜泰然自若，不落下風。

說這句話的時候，更像是在說麵前這碧螺春味道一般，不值得一品。

他並不張。

顧沉下意識握拳。

東陵的先帝是一匹老狼，而他，是匹小狼。

城府深沉，不可小覷。

「你還調查到什麼，一併說了吧。」

「王爺大概是誤會了，夜並無冒犯之意。」

黎夜到底隻算是個小輩，所以跟他說話還是帶了些敬意。

雖然隻有一點點。

顧沉冷笑，「你是想拿住那人，順便拿住本王？那恐怕要讓你失了，本王早就上了兵權，現在隻是個閑散王爺，一無是。」

「王爺想太多了。」

黎夜說話永遠都是這副模樣，慢條斯理，簡直要磨到人自燃。

顧沉忍無可忍，怒道：「到底想怎樣！」

「我隻是想問問王爺這段時間究竟在找何人，不如告訴夜，也正好幫你找找。」

「不需要！」

見他三子也打不出一個響屁，顧沉也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

袖子一甩，怒氣沖沖的走了。

黎夜獨自倚在茶桌旁，目如寒冰。

「爺。」長風走了上來，手裡拿著一個畫軸。

「開啟。」

「是。」

他恭敬的開啟手上的畫軸，裡麵是一個子的畫像。

黑髮紅，妖嬈絢麗，嫵灼目。

是難得一見的人。

畫中人三十左右的年紀，還是風韻不減。

隻是生得再，黎夜也隻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後挪開目。

「這就是他帶到宋氏醫館的那個子。」長風解釋。

「查。」黎夜隻說了一個字。

長風收了捲軸，又問：「這個婦人的所有生平，屬下已經查清楚了，相爺要現在過目嗎？」

小狗完的完了一件任務，正準備邀功。

誰知，黎夜冷冷開口，道：「不是。」

「呃……」

「去查十八年前，跟這個子長得相似的。」

「啊？」

「但凡有個兩三分像的，都不可錯。」

十八年前，戰王護送和親公主過來，一定發生了什麼。

長風：「……啊？？？」

這個難度略大，一時半會兒怕是查不完啊！

長風想稍微強調下這個任務的困難程度，可是剛開口，就被黎夜那雙寒潭般的眸子給了回去。

於是，一心想邀功的小狗就這麼苦了。

長風走了，黎夜獨自倚在茶桌旁，眼微沉。

十八年前，他的小鬼還沒出生。

但願，世上不要有這樣的巧合纔好。

……

顧清歡本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賞梅宴已經開始了。

參加的全是眷。

茍無月也在，見了顧清歡，就過來坐到側。

「你不坐自己的位置，過來找我做什麼？」顧清歡有些哭笑不得。

總覺得這小孩鬼鬼的，不是個好糊弄的件。

茍無月難得俏皮的對吐了吐舌頭，道：「本來大家的位置也不是定好的，當然是願意跟自己相的人坐。」

「我們……很嗎？」

「當然，我們可是生生世世都要綁在一起的。」

顧清歡頓了頓，忽然想起了茍家那張生生世世都還不起的欠條。

「我以後再也不隨便讓人打欠條了。」

「嗯？」

「隻要現金。」顧清歡一臉的生無可。

兩人說話的當口，許嬤嬤已經說了些什麼，賞梅宴就這樣開始了。

其實這宴會也沒什麼稀奇，無疑就是吃吃喝喝，詩作賦。

但最重要的，還是得到淑太妃的賞識。

雖說現在大權獨攬的是丞相，可誰讓他是個生人勿進，冰冷淡漠的子。

不然這些家小姐早就狼般撲上去了。

誰還來結這已經沒落的皇室。

「呃，丞相很冷淡？」

「豈止是冷淡，之前有不長眼的宮寬解袍，想要得到恩寵，結果……」

「怎麼？」

「結果被拖出去，剁了。」

「……」

茍無月剛說完這話，就看到旁邊那人猛地一抖。

顧清歡覺得聽到了千古奇聞。

這可跟平時見到的差了十萬八千裡。

那匹狼，也要對敬而遠之的時候？

一定是因為那宮長得不夠漂亮，以至於招了殺之禍。

茍無月又嘆道：「要說那宮也是個數一數二的人，那樣都看不上眼，黎相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神仙嗎？」

邊說邊搖頭。

每說一個字，都讓顧清歡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一箭又一箭。

「呃……嗬嗬，你纔多大，怎麼知道這麼多八卦？」

茍無月看一眼，笑得有些不自在，「那個，你也知道，家父有記錄黎相罪行的習慣。」

這個習慣，確實尷尬的。

顧清歡反應過來，乾笑了兩聲，不好再問。

「顧小姐在笑什麼呢？怪氣的，莫非是覺得太妃說得不對？」

兩人正說話，一個滴滴的聲音了進來。

顧清歡抬頭一看，所有人都看著，表各異。

說話的那個，正是之前就不太對盤的工部尚書之，林珍珍。

「太妃說這紅梅迎雪吐艷，淩寒飄香，象徵著鐵骨冰心，不屈不撓，顧小姐在這個時候發笑，是覺得哪裡說得不對嗎？」

側頭看向顧清歡，眼中藏著顯而易見的惡毒。

淑太妃也挑眉，道：「清歡有什麼高見，說來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