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玩了！一個穿著白底的藍蝶芊紗的子走了進來。

屋裡有暖爐，所以穿得並不算多。

玲瓏窈窕，芙蓉雲鬢。

確實是個人。

顧清歡抬眸看，正好也在看這邊。

兩人目相接，顧清歡率先將眼睛移開，麵無表。

如煙卻仔仔細細的將看了個遍。

哪怕穿著華貴的男裝，也掩不住那雪玉骨，下顎小巧，以及……潔的脖子。

眼神一沉，已經明白了三分。

正要再往下看的時候，榻上的人忽然道：「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進來這麼久，你就隻盯著看。」

他垂眸抿著香茗，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可偏就在這淡漠中，似乎還帶了些許不悅。

如煙一愣，隨即驚喜。

對麵這位一看就是個姑娘。

男人帶姑娘來勾欄之地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辱的意思。

他不喜歡這姑娘，甚至不喜歡到別人看幾眼都不耐煩。

若是平時，絕不敢主親近這個男人。

他渾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戾氣。

可他今天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帶了個人來，還是個他討厭的人。

所以不管做什麼，說什麼，他都不會怪。

這是個好機會。

「公子別生氣，如煙隻看你還不行嗎？」笑幾聲，殷勤的上去給他斟茶。

茶杯慢慢斟滿，黎夜拿著沒。

既不接，也沒拒絕。

顧清歡在旁邊看得皮笑不笑。

原本打算拿出來的胭脂，也不聲的放了回去。

真是有病。

為什麼忽然會想到要賣胭脂？

還堅持到這裡來賣。

遇到了黎夜，不但不找個由頭避開，還傻了吧唧的跟著一起進來？

進來幹嘛？看著他嫖？

一定是出門的時候腦子被恭桶蓋夾了！

「兩位，注意一下影響。」沒有過去，而是坐在房裡的圓桌旁，語氣不善。

如此明顯，連黎大灰狼都聞出來了裡麵的酸味，更不要說心思玲瓏的如煙。

看了眼旁男人。

見他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心裡不由開始竊喜。

殊不知，某人現在是高興得忘了擺出表。

「姑娘真是有趣，這勾欄之地，談的自然是風花雪月，要注意什麼啊。」如煙輕笑。

顧清歡：「……」

這是一次失敗的變裝。

人人都看出是扮男裝的。

覺得沒意思，撇了撇，道：「這麼說起來，倒是我不解風了，那你們繼續，我告辭。」

站起來要走。

可是還沒走上兩步，就聽後有個懶洋洋的聲音道：「之前非要進來，現在又何必急著走？這位如煙姑娘才藝卓絕，要不要跟切磋一下？」

某人這是玩上癮了。

他不想顧清歡走。

越生氣，他就越歡喜。

這是意外的收穫。

這小鬼在吃醋。

「切磋？」顧清歡以為他是故意想要自己難堪。

如煙也為難，道：「這不太好吧，奴家以此營生，這番比試怕是不公平。」

「那就不比。」

「可是公子已經說了，總不能讓他失。此最不缺的就是風雅，不如比個簡單點的，作畫一副，如何？」

如煙上說著為難，其實也很希顧清歡出醜。

人，總喜歡男人的目都集中在上。

現在有這個表現的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更何況還是黎夜這種萬裡挑一的男人。

顧清歡翻了個白眼。

「不會。」

「哎，妹妹如此不解風，難怪公子不喜歡。不過公子天人之姿，如瑤林玉樹，妹妹這樣怕是高攀不起的，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顧清歡一僵，臉頓時有些難看。

他不喜歡？

高攀不起？

原來……覺得心中鬱鬱，是這個意思嗎？

旁人都看得出來，偏還厚著臉皮，自欺欺人。

「既然妹妹這麼喜歡公子，不如我們就以裳為賭注，若你輸了，就在公子麵前上一件，如何？」

黎夜本來正饒有興緻的盯著生悶氣的樣子，心正好。

聽了這話，他扔了茶杯，一臉沉。

「區區娼，也敢如此放肆！」

如煙離得最近，立即覺到了他上的殺意。

加上他剛剛那句話，臉更白。

「公、公子？」

「道歉。」

他看的眼神無比鷙。

周圍的空氣都像是降至了冰點。

如煙嚇傻了。

不明白為何突然變這樣。

他為何忽然發怒？

他不是討厭這個人，才把帶來的嗎？

甚至連旁人看一眼也不耐煩……

如煙心頭紛。

「我……」

「道歉，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

那雙眼冷得像冰。

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不是辱，這本就不是辱！

這樣的男人，如果真的討厭一個人，有無數種辦法讓其無聲無息的消失，本不會花時間去作弄。

可現在，他用了這麼多心思，本不是厭惡。

是因為的緒牽著他的所有，才能讓這個卓絕的男人做出那番近乎稚的舉！

他是把這個人放到了心尖上。

而自己竟傻乎乎的去了這個雷區！

「公、公子饒命……奴、奴……」如煙終於開口，說的卻不是他想聽的那句話。

「你沒有機會了。」黎夜眼睛微瞇，語氣冷淡。

他本沒有另外的緒，看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死。

然而就在他快要握住脖子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將他抓住。

五指冰涼，弱無骨。

他眼神一。

「乖，我這就替你教訓。」

「不用在這兒假惺惺，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

「再不收手，我就挑斷你的手筋。」

說這話的時候，顧清歡果然已經把手刀拿了出來，在他手腕上。

刀刃上閃著冰冷的。

如煙剛剛那一番話，如醍醐灌頂。

之前覺得中鬱鬱無紓解，現在細一想，在心上那一團像是鬆開了。

他這樣的竊國梟雄，怎麼會看上呢。

戲弄而已。

高攀不起。

早點清醒也好過終日做夢。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姑娘高抬貴手，饒、饒了我吧！」

「別慌啊，你不是要比畫畫嗎？比唄。」顧清歡走到窗邊，手推開，指著樓下中庭，「去那兒比。」

那裡是煙雲醉夢樓的花臺，也是人最多的地方。

顧清歡上一秒臉上還帶著笑意，這一刻卻忽然收了起來。

「按你的規則，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