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比試「姑、姑娘別開這樣的玩笑了。」如煙不敢看。

話雖這麼說，心中還是很不屑。

這個人太囂張。

不過是仗著有人護著，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跟比？

拿什麼跟比！

五歲就被賣到這裡，為了能坐上頭牌花魁的位置，每日要花八個時辰去練習琴棋書畫。

一天隻有十二個時辰。

每天隻花不到三個時辰去睡覺。

如今這個位置，是靠著多年的努力拚下來的。

這人一看就是養在深閨，生慣養的小姐，憑什麼跟比！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就比比。」顧清歡沒有放過眼中一閃而過的輕蔑。

冷笑。

如煙一僵，又迅速低下頭。

黎夜皺了皺眉，想像平時一樣把拎過來。

顧清歡靈巧避過，看也不看他。

「滾。」

「阿歡，別鬧。」黎夜無奈。

「滾。」

「你再鬧，我現在就帶你走了。」他走過去，將頭埋在耳邊，灼熱的呼吸甚至能及的耳，「你也不希大庭廣眾下被人扛著走吧？」

這個方法屢試屢中，有奇效。

這一次，他覺得顧清歡依舊會妥協。

可是他錯了。

玩了，炸了。

顧清歡冷笑了一聲，道：「滾。」

從剛剛到現在，隻跟他說這一個字。

完了也懶得再他，直接拖著如煙去下麵的中庭。

上了花臺，下麵已經聚了不人。

「怎麼了二位，這是怎麼了？」陳媽媽急匆匆趕來，一臉詫異的看著兩人。

剛剛急著去跟東家稟報況，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麵喊出事了。

過來一看，竟然又是這位小祖宗。

「顧……姑娘，不知道如煙是哪裡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你先別急，我們這裡還有不好姑娘，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來好不好？」對顧清歡態度很奇怪。

好得奇怪。

顧清歡滿臉要砸場子的架勢。

若是換了別人，早就吆喝著打手過來把叉出去了。

就算真是顧忌黎夜，可一不知道他是當朝權相，二不知道他的富商重淵，憑什麼給這麼高的禮遇？

顧清歡看一眼，道：「你別誤會，隻是你們家如煙姑娘要跟我比作畫，我覺得房間太小，施展不開，就說在這裡比。」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那應該沒什麼吧。

陳媽媽撥出一口氣，正要答應。

顧清歡又繼續道：「輸的人，要在這裡呢。」

「什麼？！」陳媽媽嚇得一跳八丈高，「這這這、這怎麼行！」

顧清歡是什麼水平不知道，隻知道如煙是一手帶起來的頭牌。

琴棋書畫，詩詞曲賦，無一不通。

有盛京第一才自詡才藝無雙，可巧見過那位才的畫作，實在不能跟如煙的相比。

好巧不巧，那位才，就是顧清歡的姐姐，顧采苓。

尚且比不上如煙，這個素來名不見經傳的顧二小姐要怎麼獲勝？

輸的還要在這裡當場？

簡直是自取其辱！

「哎，那白麪小子竟是個姑娘？」

「姑娘逛窯子？聞所未聞！」

「可不是，還大言不慚的要跟如煙比試呢，輸的就要！」

「好！比比比！快比！」

勾欄裡本就是來尋樂子的人。

這裡沒有君子。

如今有比尋樂子更有趣的，他們當然是拍手好。

更有膽大的，吹著口哨嚷：何必那麼麻煩，乾脆兩個都了，讓他們看看誰的材更辣。

此話一出，滿堂鬨笑。

不過這些汙言穢語並沒有持續太久。

一片碎茶盞從二樓臨空而來，直接穿了他剛剛吹哨的那隻手腕。

鮮四濺。

大堂裡瞬間一團。

顧清歡抬頭看了眼二樓，隻看見門窗閉。

甚至能覺到裡麵投而來的目。

冰冷森，像是要把穿。

「哼，剛剛進門的時候不也大搖大擺嗎，現在倒不敢出來了。」輕笑。

以黎夜平時的尿，理完了那人肯定會飛過來將帶走。

不管同不同意。

可是現在他避而不出，就證明肯定還有什麼事沒有完。

為了完這件事，他不惜犧牲相，一次又一次來這裡「嫖」。

顧清歡之前氣得腦仁兒疼，現在豁然開朗，忽然什麼都想得通了。

黎夜在調查什麼事。

而答案，就在煙雲醉夢樓裡。

可那關什麼事呢？

他的事，跟半點關係都沒有。

就在發獃的當口，陳媽媽不聲的看了眼二樓。

不是黎夜所在的房間，而是另一麵。

片刻，像收到什麼似的，點頭。

「先把傷的人帶下去吧。」吩咐完，又看向顧清歡，「姑娘，你……真的要跟如煙比試？確實是個賭注？」

顧清歡笑著看了看邊的人，道：「自己提的，我隻不過是換個場地，不算過分吧？」

「姑娘莫逞一時之氣，落得後悔終生。」如煙垂著頭。

知道顧清歡一定會輸。

這是在自取其辱。

「好吧，那就立下賭狀，不可反悔，如此，姑娘可有異議？」

「那怎麼纔算獲勝？」

「這個……」陳媽媽又抬頭看了眼二樓，片刻，才道，「樓中有通畫藝之人，不如讓他來評？姑娘放心，絕對公平公正。」

「不好。」

「那、那姑娘以為，應當如何？」

「讓在場的客人們來評，誰呼聲最高，誰就勝。」

「啊？這……」

覺得顧清歡怕他們作假。

「好啊，我答應。」如煙笑了笑。

是樓裡的頭牌，仰慕的客人不計其數，選這樣一個方式，贏定了。

中庭迅速被清場。

那些之前還吆喝著要看熱鬧的人，現在都乖乖的站到了一邊。

他們怕又飛出來什麼暗，更怕那個暗下一個穿的就是他們的脖子。

不過隻得慶幸的是，他們要作為最後的評委，並沒有被趕走。

也就是說，到時候無論哪一方輸了，他們都可以在此大飽眼福！

「姑娘，由於此地開闊，所以在此鬥畫用的是畫布，畫布不比宣紙，姑娘若是此時反悔，尚有迴轉餘地……」陳媽媽還想勸幾句。

顧清歡隻搖了搖頭，道：「有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