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你親我一下不分場合出狼爪的後果，是他被顧清歡一腳踹了出去。

掏心掏肺的表白，居然被人扭曲了奇怪的意思。

很不爽。

可讓更不爽的是，走出後院，發現顧沉還在醫館裡。

「王爺還要幹什麼？」

「不是說出了力的都可以吃飯？本王在異鄉，就勞煩相爺做東，照顧一下了。」

黎夜挑眉，「宮裡不是擺了宴？」

顧沉道：「那個沒意思。」

「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這話是顧清歡說的。

這是在這裡過的第一個春節。

也是最糟心的一個。

實在不明白顧沉到底想幹什麼。

明明他也不喜歡自己，那互相眼不見心不煩不是很好？

為什麼一定要膈應彼此？

顧沉臉發黑。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每次遇見這個小丫頭，最後都會演變不歡而散。

他覺得這是魔咒。

他今天一定要打破這個魔咒。

黎夜白了他一眼，讓顧清歡不要理他。

他早就知道晚上要吃年夜飯，所以臨走的時候讓長風去弄了點食材，一併帶來。

都是新進的貢品。

「這麼說起來，你今天怎麼一個侍衛都沒帶？」

「帶那些煞風景的人做什麼，況且，宮裡有宴，他們要顧著那邊。」

「可……你和小昭都不在，真的沒問題？」

黎夜笑道：「不是還有淑太妃，最擅長這種宴會。」

他今天是鐵了心要跟著了。

顧清歡說人人都要出力，那就是言出必行。

幾乎每個人都做了一道菜。

就連不怎麼歡迎，強行厚著臉皮留下來的顧沉，也打算做一盤噴香的烤兔。

然而……

「天吶，好殘忍，你怎麼可以吃兔兔！」

「王爺，那可是活兔啊，你怎麼下得去手！」

「這隻兔子還這麼小，你想過它的父母兄弟，家人手足嗎？」

顧清歡帶著人將顧沉洗涮了一遍，然後把他踹出廚房，不留功與名。

顧沉氣得臉都青了。

半天，才憋出來一句：「那你們殺殺豬殺魚，就不殘忍了嗎？！」

「那怎麼一樣？」顧清歡從廚房裡探出頭，「我們徵求過它們同意了，你的兔子呢，同意了嗎？」

「……怎麼同意的？」

「不信啊，我問給你聽。」

顧清歡手裡拿著塊豬排骨，一臉虔誠的表達了吃它的想法，問它願不願意。

末了，又自言自語的答了句好。

顧卓俊臉扭曲。

他終於反應過來是在耍他！

可笑自己堂堂戰王，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逗得團團轉，傳出去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他怒極想走。

轉念一想，玩出這麼多花招，不就是向讓自己走嗎？

想通了這點，顧沉冷靜下來。

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後院裡看眾人忙裡忙外。

「本王難得想出點力，怎奈你不領，既然這樣，那本王就等著吃吧。」他心安理得。

一直到最後上桌的時候，他依舊是這副模樣。

顧清歡覺得他臉皮厚出天際，也隻有算了。

晚飯的時候，大力推薦自己的菜。

「來來來，大家嘗嘗這龍骨冬瓜瑤柱湯。」

眾人覺得好吃，口稱讚。

某大灰狼依舊麵無表，可那雙眼中已經寫滿了嘚瑟。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小姐，瑤柱吃了有什麼用？」

「問得好！這瑤柱補肝腎，益髓，活散結，調中消食，可是某人中飽私囊弄出來的，你們趕多吃點，好毀滅跡！」

一說到藥用藥效，顧清歡就來了神。

昏黃的燭落在眼底，如浩瀚星辰，滿目生輝。

桌上一片歡聲笑語。

唯有顧沉，在看到那一剎的表的時候，整個人愣住。

瓷勺落進了碗裡，發出「哐當」一聲。

「怎麼了？」顧清歡停下來，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你……你能再說一遍嗎？」

顧沉的聲音有些奇怪。

他像是拚命抑著什麼，小心翼翼，又不敢確定。

顧清歡重複一遍，「你是說瑤柱的功效？補肝腎，益髓。」

這一次，臉上了那種專註和歡喜。

不像。

那個人的聲音，容貌，乃至曾經說過的每一個字，他都已經刻在了心裡。

不像。

大概是看錯了。

而且眼前這丫頭不過十多歲的年紀，不可能是。

他此行東陵，是來找人。

舍了功名利祿，隻與那人白頭偕老。

可是，當初給的那個名字，甚至住址，所有的一切都被時間碾過，不復存在。

他找不到了。

「怎麼了，不好吃？」顧清歡覺他的獃滯，撐著臉問。

隨即，黎夜的目也掃了過來。

冰冷森。

「王爺生慣養，怕是吃不慣吧。」他將碗裡的湯喝完，臉上似笑非笑。

這話頗為挑釁。

顧沉好歹是行軍打仗，風餐宿過，這桌上，誰能有他黎夜慣？

可顧沉沒心思與他槍舌劍。

他所有的思緒都停留在剛剛那一刻，哪怕隻是個錯覺，他也不願放過。

「忽然想起些事，就不叨擾了，告辭。」他匆匆起，抱拳離去。

走得之快，像一陣風。

「怎麼了，之前趕都趕不走，現在倒是跑得飛快。」顧清歡百思不得其解，隻有去問黎夜。

黎夜正低頭喝著手裡的湯，聲音有些冷，「誰知道，趕著去投胎也說不定。」

「你這人說話還真夠損。」

「難道你不討厭他？」他看了一眼。

顧清歡想了片刻，認真道：「討厭。」

「很好，那就繼續。」

「……」

不明白黎夜為何會對顧沉抱有這麼大敵意。

之前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他上也沒有這麼鷙的氣息。

好像就是顧沉開始不對勁的時候，他也不對勁了。

「你還好嗎？」顧清歡手，在桌子下拉了拉他的袖。

金雲錦的滾邊雍容華貴，還帶了幾分冬天的涼意。

黎夜出手，握住的。

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片刻，才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好了。」

「噗！」

「咳咳……」

「咳！呃……」

此話一出，桌上立即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他們拚命的想刷一刷自己的存在。

眾人：兩位祖宗，麻煩你們注意一下場合！這是除夕夜，不是七夕夜啊喂！

唯有慕容昭頗為認同。

他坐在顧清歡另一邊，了手要去抱，一張油膩膩的嘟得老高，也是一副要親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