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一路南下「清歡，你要出去？」陸白站在門口，一向溫端的臉上帶了些疲憊。

看來盛京最近也不太平。

「最近……事很多？」知道有幾個朝臣總上躥下跳，連帶著別人也跟著不安生。

陸白無奈的點了點頭。

朝中又要大了。

淑太妃和黎夜如今是一即發。

顧清歡雖隻是深閨子，但畢竟也跟慕容澤有一直婚約，他怕被牽扯進來，才急急過來勸說。

沒想到已經打算走了，這倒是好事。

「你出去也好，最近京城太，若是能去自家近郊的莊子避一避，也比這裡安全。」

他要是知道顧清歡是去琉城，不知道還能不能出這麼如釋負重的表。

琉城匪寇四起，比這裡危險百倍。

顧清歡自然不會告訴他。

「聽父親說，最近朝中也是風起雲湧，你自己要小心。」顧清歡想了想，讓慧拿了個瓶子出來。

這是閑來無事做的金瘡葯，外傷利。

雖然他不一定能用上，但總歸是自己一片心意。

陸白手接過，大掌有一下沒一下的這青花瓷麵的紋路，心裡百轉千回。

有些話他一直想跟說，可是現在憂外患，不是兒長的時候。

再者現在還是慕容澤的未婚妻，他說那些，不合禮法。

陸白猶豫半天，還是把到了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看著慧臂彎裡的披風，他手取過，給披在肩頭。

「天寒路，你路上當心。」他永遠都保持著一個君子的風度，溫良如玉。

可有時候太君子了，反而讓人看不懂心思。

顧清歡又是個資愚鈍的。

覺得他對每個姑娘都這麼紳士，真真是個好人。

告別陸白，顧清歡帶著人上了馬車，一路趕往易氏別苑。

然而他們都沒注意到，顧家的大門之後，正藏了一雙眼睛，充滿怨毒的盯著遠去的方向。

兩人說話的時候並未刻意低聲音，所以聽得很清楚。

那些關切，溫，還有那言又止的眼神，都深深的刺痛了。

「不要臉的賤人，不到勾引男人會死？真沒見過比還的狐子！」顧瑤低咒，牙齒髮出「咯咯」的聲音。

恨不得咬碎顧清歡的骨頭。

那麼溫的作，他從來沒對自己做過。

就算是當初在風花雪月閣丟盡麵，他也隻是溫和的人拿了件薄被給裹上。

溫潤謙和。

偏就是那一次，就讓整個人陷進去，再也不出來。

「賤人，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顧瑤攥拳頭，恨恨發誓。

不過這些話，顧清歡是聽不到了。

到了易氏別苑，眾人就馬不停蹄的上了南下的船隻。

看著那座都城在自己眼前漸遠，最後變一個極小的點，顧清歡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些不捨。

以為自己不過是這天地間一縷孤魂，來無來，去無可追。

現在才發現，邊還是多了很多人。

每一個都讓覺得溫暖。

除了常柏草。

「這個老匹夫，雖說他不是主攻外傷，可這水平也忒差了些！再這麼下去，我還沒到琉城，就要先去閻王殿報道了！」

顧清歡傷口又開了，正捂住肚子抱怨。

慧掉著眼淚幫理，「小姐，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南下琉城，聽說那周圍都是流寇啊，我們就三個人，能做什麼呢？」

為了不引人矚目，顧清歡隻帶了慧和季一。

本來慧也不想帶的，可把一哭二鬧三上吊上演了個遍，顧清歡又時間迫，隻能依了。

現在上了船，又後悔了。

琉城到都是流寇，怎麼護周全？

「要不，你先跟著阿婉他們去江州？等我把手上的事理完了，就過去找你。」

「小姐是想丟下奴婢嗎？奴婢不在，這傷口怎麼辦？季一他一個男人又不懂藥理，怎麼照顧小姐？」

「我自己就是大夫。」

「可是奴婢可以照顧你飲食起居，洗做飯，生火燒柴，焚香沐浴。奴婢還懂藥理，可以給你打下手，不然你看這傷口又是裂開又是發炎的，小姐一個人怎麼理？」

「好了好了，唐僧姐姐，我不趕你走了，你快消停些，放過我的耳朵吧。」顧清歡無力的揮了揮手，放棄抵抗。

這個時候，阿婉也端著葯進來了。

「船都上了，當然沒有輕易下去的道理。清歡就留著吧，不然你們家相爺該心疼了。」

「連你也笑話我。」

「哪有，我隻知道醫者不自醫，你又是個傷員，肯定要有個人照顧。你若不願帶著，那我就隻有親自跟到琉城去了。」

顧清歡一聽，不好再提讓慧去江州的事。

他們再三出手已經幫了大忙，現在要易氏的主母給當婢，顧清歡沒這麼厚的臉皮。

阿婉在床邊坐了一陣。

易氏的船是大船，但是船行在水上，也不是絕對的穩當，晃晃悠悠的。

加上剛剛才把葯喝下去，顧清歡昏昏沉沉，覺得有點瞌睡。

這個時候，阿婉忽然開口，道：「琉城事了之後，若還有時間，就來江州一趟吧。」

「你這是邀我去做客？」顧清歡笑笑。

也想到走走，看看某人拚命守著的這天下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隻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京城的局勢怎麼樣了，若是不好，還要帶著慕容澤儘快趕回。

「做客是肯定的，你若過來，我給你擺三天的宴席。」阿婉笑了笑，又道，「順便，送你一件大禮。」

「什麼大禮？紋銀千兩還是黃金萬擔？了我可不要。」

「做夢去吧你！」阿婉嗤，末了，又淡笑道，「都說自作孽不可活，可有時候活著，卻比死了還痛苦。」

不知是不是錯覺，說這話的時候，笑容有些悲憫。

顧清歡好奇。

正要再問，阿婉卻已經端著空葯碗走了。

顧清歡隻能作罷。

這幾天，都老老實實在房裡養傷。

針是不可能了，好在的金瘡葯很有用，傷口總算不再裂開。

七日之後，們一行三人到了琉城。

站在城門口，殘頹的城門一片死氣，黑雲城，連個守門的兵都沒有。

「小姐，這裡就是琉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