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餡知道季一早晚有餡的時候，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早。

季一也很頹。

他坐在院子裡的石階上，也不知道該不該出去追，「不是我說的，是……今天去給北齊那個細送飯……聽說的。」

「小月？」

還活著？

那真是很頑強的生命力了。

不過……

「怎麼會是茯苓姨姨去送飯啊，不是應該有專門伺候的丫頭嗎？」顧君訣不是很瞭解漂亮爹爹審問的手段。

但是規製是明白的。

茯苓是顧清歡邊的管家姑姑，這種事怎麼也不可能落到上。

「今天那送飯的小丫頭忽然不舒服，才求……」季一本是想說什麼，但聽到顧君訣這麼說，臉瞬間白了，「不好。」

對了。

他怎麼忘了這點。

這本不是茯苓應該去做的事，那個送飯的丫頭就算要求，也不可能求到茯苓上。

不對。

這本不對！

他剛才被茯苓罵得狗淋頭，一時間也就忘了去想著其中的關竅，可現在經過顧君訣提點，他忽然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著詭異。

給地牢送飯的丫鬟怎麼會找上茯苓？

茯苓為管事姑姑，最多排個人去便是，為什麼會親自去。

那個細又怎麼知道藉機挑撥？

「遭了，茯苓！」

季一後知後覺，大一聲，沖了出去。

黎夜也收了剛才那副散漫的樣子，來管家，讓把負責給地牢送飯的丫頭找來。

管家諾諾去了。

片刻之後，說那丫鬟死了，死得有些慘，家裡人也沒能倖免。

同時，地牢的那個犯人也死了。

均是被碎。

礙於顧清歡在這裡，他就沒把那些殘缺不全的帶上來。

黎夜沉默片刻，讓人去請仵作。

不管變什麼樣，總是還要拚出來的。

顧君訣皺了皺眉，覺得哪裡奇怪，不過究竟是哪裡，一時間卻說不出來。

找人這種事，跟黎司淵是肯定幫不上忙的，所以在黎夜離開之後，他們隻能和娘親一起，在屋裡乖乖等著。

黎夜當天晚上回來了一次。

說沒找到人。

顧清歡問那些人究竟想幹什麼，難道閑著沒事，還管破壞人家家庭幸福？

黎夜搖了搖頭，說季一這個人平時不堪大用，功夫也是最差的，但勝在腦子還比較靈，如果沒有猜錯，對方應該是沖著季一去的。

但願他們還沒茯苓。

顧清歡聽罷，眉頭皺得更。

黎夜又開始忙起來。

接下來，就是大規模的找人，黎夜甚至說了慕容昭，讓他封鎖城門，搜遍全城。

可不管他們怎麼找，季一和茯苓都沒有再出現。

他們消失了。

盛京的第一場雪落下來的時候，慕容氏的長公主出嫁。

駙馬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吏，聽說之前在太僕寺任職，如今尚公主，自然也升了，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節度使。

等於擺設。

更聽說，公主出嫁的第二個月，駙馬就在外麵養了外室。

說是，但因為他養得實在不怎麼嚴謹，被人看見幾次，這事傳到肅帝耳中，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公主府的飛狗跳，百姓們自然樂得吃瓜看戲。

也是這個冬天。

宗室人員慕容笠仲朝為，拜殿閣大學士，正一品，趙唯棟封兵馬大將軍，從一品，賜宅邸，軍師陸白拜丞相，正一品。

時隔多年，東陵終於又有了丞相。

「我說這事真是賊不公平，都是從山區回來的，都是曾經為國為家拋頭顱灑熱，都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為什麼我就是從一品，他是正一品？！」

這天。

趙唯棟跟顧清歡他們坐在醫館重新裝修好的花廳裡，溫一壺酒，正在說近來朝中的種種。

「有什麼不公平的，政委本來就比司令員大，他是軍師，你打仗的時候還不是要聽他的。」顧清歡想起以前那套係。

趙唯棟當然聽不懂。

「什麼政什麼委，我打仗哪裡要聽他的，每次都是我沖前麵的好嗎？！」

毓秀去年釀的桂花酒剛好夠了味兒，管事奉命親自送來幾壇，順便也給幾隻小的送了果酒。

不隻醫館這邊有。

東宮，沈殊府邸，甚至藍行歌那裡都有。

管事的笑著說，這要多謝幾位公子小姐近一年來的照顧，顧君訣自然是收下。

黎夜見了，也沒說什麼。

他最近很忙。

這幾個月，他基本每天都在出去，雖然不知道在忙什麼，但顧清歡覺得，應該是跟之前季一他們失蹤有關。

可找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半點訊息。

「清歡，你別理他，他閑的。」陸白不喝酒，就讓人給他上了一壺茶。

時間不僅沒有讓這位無雙公子在年華的逝去中漸漸老去，反而，給他更添幾分儒雅威嚴。

他已不再是他。

可他，卻又仍然是他。

「好，不管他。」

顧清歡笑著。

「那請問相爺，陞的覺怎麼樣？人生四大喜事，久旱甘霖，他鄉故知，房花燭，金榜題名，這雖然比不上你當初金榜題名的時候，但好歹也是位極人臣，你有什麼獲獎言嗎？」

陸白知道顧清歡這是在揶揄他。

這麼多年，他們都或多或的變了，唯有，還是以前那副樣子。

「你可別這麼我，我怕相爺回頭把我給撕了。」

「他不敢的。」

「哎。」陸白搖頭，「你們以為這位置好坐，陛下升我為丞相，不就是為了牽製宗室和慕容笠仲嗎，那可不是個善茬。」

「我們相信你雄才大略，有勇有謀，膽識過人，是不會被宗室那些人拿的，而且不是還有趙將軍嗎，你出主意，他打人，你們好好配合，肯定能把宗室給打服的。」

顧清歡早就不管那些朝事政事天下事了。

說起風涼話也是格外的輕鬆。

陸白拿沒辦法。

幾人說話的時候，幾個孩子的打鬧聲就從外麵傳進來。

「說起來，那丫頭居然是你的兒。」趙唯棟笑著道，「你這兒真是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傳統，以後的夫婿，估計要被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