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卿這話一出,不但許明千被氣的都呆住了,就連薛穩都吃了一驚。
原本薛穩見許明千說話這麼傲慢,跟人說話都揚著下好像多了不起一樣,心裡就已經很不爽,想著一會兒隨便敷衍敷衍,打發了就算了。誰知道蘇雲卿比他還直接。
薛穩在心裡默默給蘇雲卿點個贊,但是表麵功夫是做的足足的。
隻見他快速換上不認同的表,責怪道:“雲卿,怎麼可以這麼跟許先生說話?陳老師是書法界的大師,是前輩,怎麼說也該是我們過去拜訪。”說到這裡,他又話鋒一轉,十分憾的樣子。
“不過許先生你有所不知啊,雲卿最近一直在上表演課呢,而且再過兩天就要進劇組拍戲了,時間安排上確實是有點困難。要不這樣,等雲卿拍完戲,我們再約個時間,我做東,我們坐下來慢慢談,你覺得怎麼樣?”
“怎麼樣?我覺得很不怎麼樣!”許明千氣的臉都紅了,他指著蘇雲卿怒道:“狂妄!不過就是有這麼一點點天賦,有這麼一點點績,竟然就敢口出狂言!陳老師欣賞你的耳字,那是才惜才,想要培養你!你知不知道有多人想得到的指點?不知好歹!就你這種狂妄自大的格,在我看來以後必定也是走不遠的!”
被人這麼指著一頓罵,蘇雲卿還沒怎麼的,薛穩反而坐不住了。
“許先生,有話好好說,何必跟小孩子這麼計較……”
“我這不是在計較!是在教做人的道理!孩子家家年紀輕輕的,就不知道尊師重道!真不知道學校裡的老師,的父母……”
“許先生。”蘇雲卿突然提高聲音打斷了許明千的話,神淡定從容,但是眼底卻閃著冷冷的。
“冒昧問一句,您習字多長時間了?”
許明千正罵的酣暢淋漓,突然被蘇雲卿這麼一問,也就下意識回道:“我握筆的時間比你吃飯的時間還長!”
蘇雲卿點頭,表麵心平氣和,說出的話卻半點不客氣。
“恕我直言,許先生實在不像是經常寫字之人。”
“你說什……”
“練字如練心,心穩,手才穩,心靜,字才正。許先生格易燥易怒,不過小小事就大肝火,想來即便是握筆的時間比我吃飯的時間還長,寫出來的東西也不過爾爾罷了。”
蘇雲卿微側過,做出一個‘請’的作:“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正好此筆墨紙硯俱全,許先生大可寫上幾個字,好讓我心服口服。”
許明千都被氣笑了。“我憑什麼要在這裡寫字?你當我是耍猴戲的嗎?”
“許先生莫不是不敢?”蘇雲卿直視他,“恐怕剛才那些話,也不隻有我對許先生說過吧?”
許明千冷笑道:“別以為我會中你的激將法。”
蘇雲卿搖頭輕笑,“既然許先生不願意賜教,那就是承認我說的話了。”
許明千大怒:“我什麼時候承認了!”
蘇雲卿反相譏道:“那我又什麼時候說過諸如我想要在書法上有所發展,或者是想要得到某位大師的指點之類的話了?許先生到別人的地方上自說自話,難道還不準主人家反駁一二嗎?”
許明千臉一陣青一陣紅,手指發的指著蘇雲卿半晌說不出話來。
薛穩在一邊看著都怕他被蘇雲卿氣出個好歹來,連忙上前假模假樣的斥責道:“行了!雲卿!怎麼跟客人說話的?趕跟許先生陪個不是!”
“不必!”許明千猛地一甩手,“蘇雲卿,是吧!好!好的很!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不走書法圈我就拿你沒辦法!自古文娛不分家,我倒要看看你以後能混什麼樣!”
他說完就想拂袖而去,還沒走出兩步又被蘇雲卿住了。
“許先生,正所謂進門是客,今天既然來了,也不好意思讓你空手回去。”
蘇雲卿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鋪著宣紙,放著筆墨的桌子前,提筆飛快的寫了兩行字。
“近日看書偶得一句,此時正好送給許先生。”
片刻後許明千接過來一看,隻見上好的宣紙上龍飛舞的寫著兩行詩。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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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李白的《上李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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