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穩仔細端詳了一陣蘇雲卿的臉,還是有些擔心。
“你這臉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嗎?你可還得靠這張臉吃飯的。”
蘇雲卿也對著鏡子看了許久,眉間輕蹙。“隻是看著嚇人,沒有破皮應該沒什麼大礙吧,就是這紅腫……不知道有沒有辦法盡快消下去。”
薛穩從車上小冰箱裡拿出冰袋帶給。“用冰敷試試。要我說還是去醫院比較好,看完醫生之後我就順路送你回去。”
蘇雲卿搖頭婉拒。“謝謝薛哥,我回療養院後可以讓裡麵的醫生為我看看。”
薛穩這纔想起蘇雲卿現在還住在療養院,裡麵要什麼樣的醫生沒有。
但薛穩心裡還擔心另外一件事。
蘇雲卿這臉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好不了的,就這麼回去了,顧言之難道不會說什麼嗎?
今天早上送過來還好端端一個人,不過半天時間臉上就腫了這麼一大片。
“你這臉……回去打算怎麼跟顧爺解釋?”
蘇雲卿愣了一下,看到薛穩的表後頓時就明白了。“薛哥希我怎麼說?”
這話問的平淡,但是話裡的意思明明明白白,饒是薛穩混跡娛樂圈那麼多年,自問已經把臉皮修煉的堪比城墻,此時看著蘇雲卿明亮清澈的眸子還是到了一愧疚和臉紅。
總覺得自己跟在欺負小孩子似的。
他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嘆氣道:“算了,你就照實說吧。這個事也是依靈做的太過了。如果顧爺要追究,我跟老霍就上門親自給顧賠罪。”
蘇雲卿一笑。“顧大哥不是不明事理的的人,而且我也沒有重要到讓他為了這點小傷就大乾戈。什麼該說,能說,什麼不必說,不用說,我心裡都明白,薛哥請放心。”
薛穩這下是真的臉紅了,覺自己跟惡霸一樣,人家小姑娘在這裡了委屈,他還想要求小姑娘不準告訴家長。
“唉,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他還想再說什麼,隻是看見蘇雲卿臉上的紅腫,想起顧言之那生人勿近的冰山臉,最後隻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至於為了大乾戈?
他隻怕最後是不止大乾戈那麼簡單。
兩個小時之後,薛穩親自送蘇雲卿到停車場,早上那輛加長版凱迪拉克正張揚的停在裡麵。
蘇雲卿臉頰上的紅腫經過長時間的冰敷後已經消退不,但是依舊可以輕易看出傷的痕跡,所以薛穩是抱著負荊請罪的心來的。
天已經接近黃昏,紅燦燦的鋪滿了停車場的每個角落,而葉閃已經等候在車前了。
見薛穩陪著蘇雲卿一起過來,葉閃上前兩步跟他握了握手。
“薛先生,今天麻煩你了。”葉閃禮數周全的說道:“辛苦你了。”
薛穩打著哈哈,“不辛苦,不辛苦。”
蘇雲卿先跟葉閃打了招呼,然後就對薛穩說道:“薛哥,你先回去吧,沒事的,我會跟顧大哥說清楚的,還是薛哥你不信我?”
薛穩原本是想要親自跟顧言之解釋的,但是蘇雲卿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繼續堅持,隻能妥協道:“行,那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吧。”
蘇雲卿點點頭,然後深吸一口氣開門鉆進車裡。
車,顧言之正端坐在椅上看書,小桌上茶香渺渺。
見蘇雲卿進來他也沒說話,隻是手從冰箱裡拿出牛給蘇雲卿倒上,然後又從另一邊的保溫箱裡端出一碟熱氣騰騰的點心。
“謝謝顧大哥。”蘇雲卿心頭一暖,捧著牛小口小口的喝著。
加長版轎車的座位跟普通轎車的有些不同,裡麵的座位著車壁是呈環繞狀,空出中間位置放置桌子之類的。
顧言之這輛則乾脆拆了後麵和前進方向右邊的部分座椅。一是為了騰出位置給顧言之的椅,二則是可以用來放置小冰箱保溫箱之類的,甚至還有一個巧的小櫃子專門用來存酒。
蘇雲卿傷在右臉,原本如果能坐在顧言之右手邊,那對方就看不到的傷,但是現在右邊座椅被拆了大半,蘇雲卿還特地坐過去就顯得有些可以,隻能坐在左邊,然後假裝不經意的撥弄頭發,用長發稍微遮了一下。
本沒打算跟顧言之說這件事。
不過不說倒不是為了薛穩,當然更不能是為了袒護賴依靈,隻是不願意因為這個事讓顧言之傷神,也不想讓顧言之覺得自己太氣,這點挫折都不住。
反正不管是誰曾經對做過什麼,都會自己親自把這筆賬討回來。
縱然不是現在,也將會是在以後。
就如同過去在丞相府後院一樣,誰人若是敢仗著父親的寵對母不敬,敢辱欺,假以時日必定一一討回。
蘇雲卿垂下眼眸,長長的睫在仍帶些許稚氣的臉上印出一片冰冷的影。
隻是這點冷酷很快就被顧言之打散。
顧言之突然手著蘇雲卿的下將轉向自己,另一隻手則過用來遮掩右臉的長發,將它輕挽在耳後。
他的目凝在蘇雲卿猶帶紅腫的右臉,拇指挲著傷。
他的作又輕又緩,猶帶憐惜,但是聲音卻又冷又,如風雨來。
“誰乾的?”
------題外話------
顧先生:誰乾的?
六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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