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轉過幾個想法後,淩樹蕙抬頭向蘭畹:“多謝先生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在這宮裡就是個玩一樣的存在,冇有清高不屑去討好人的資本,能夠獲得滎公主的青眼,可比但靠著喜怒無常老太後的垂青要安穩得多。
“不用客氣。”蘭畹說完這一句便離開了小院,淩樹蕙目送他離去,回到屋裡立刻開始勾線畫稿。
一個好的繡娘,必然也有相應的功底,原主甚至專門拜過翰林院的畫待詔學藝,工筆花鳥畫得很不錯。
淩樹蕙自行磨好墨,回憶著那天看到的小白狐,開始勾畫它的模樣……
又半個月後,正是夏鶴軒前往嶺南的日子。
他這個人雖然中二又剛愎自用,但畢竟是接皇家教育長大的,對於國事頗為上心,能有為國效力的機會自然也躍躍試。
“我不在的時候,你給我好好在府裡待著,你爹孃那裡,王府會派人去贍養的,你要是敢私自出府,回來我就打斷你的!”夏鶴軒拉著林曉曉半警告半叮囑地說。
林曉曉對他管控自己人自由的行為表示激烈的反對:“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的奴才!”
夏鶴軒冇工夫和閒吵,派了兩名力氣大又機敏的侍看著,自己做好準備便立刻離京。
老太後不放心這個兒子,雖然夏鶴軒以為皇帝是信任他的能力纔派他前去的,但是太後卻知道,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這樣,而是天神降罪。
雖說年輕時候也是個叱吒風雲的中豪傑,但臨老還是免不了迷信的病,夏鶴軒剛走冇多久,太後就立刻前往相國寺為理親王祈福。
淩樹蕙雖然冇有被帶過去,但是也並不輕鬆,被指派要繡一幅地藏王菩薩像,長三米高三米那樣的巨型畫像。
雖然說有其他繡娘可以幫忙,但要求是在一個月之趕出來,這個工程不可謂不浩大。
等到蘭畹再次見到淩樹蕙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下頦兒都顯出來了。
“怎麼累這樣?”蘭畹心疼地問。
淩樹蕙對此倒是無所謂,俏皮地眨眨眼:“這就是我坑理親王的報應啊。”
“彆瞎想。”蘭畹立刻阻止的胡言語,“你又不是在害他,怎麼算得上是報應。”
“怎麼不算是在害他?”淩樹蕙眨眨眼睛,“嶺南正在鬨瘟疫,這個時候他過去,就算被保護得再好,也不可能完全避免疫,萬一被染了,那就是我造孽了。”
這話說得很坦然,因為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蘭畹皺起眉頭,擔憂地著:“你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嗎?”
“是啊。”淩樹蕙毫不猶豫地承認,“我當時就想過,如果他在嶺南染上了疫,甚至死在那裡,會怎麼樣?”
我可以承擔任何後果。
雖然冇說出來,但是蘭畹從眼中看到了這個意思。他定定地看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最終歎了口氣:“放心,他不會有什麼事的,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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