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丹田靈氣充盈,緒也慢慢被安下來,淩樹蕙才慢慢睜開眼睛,準備分析一下眼前的況。
但剛一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人影嚇了一跳。
“你——”剛開口就覺得哪裡不對,轉頭看了眼周圍的人。
大家都在自顧自說話談笑,本就冇有注意到這邊還有一個人。
淩樹蕙立刻冷靜下來,抬眸瞥了這人一眼,站起走到更偏僻無人的地方。
那人影不過眨眼間便跟了上來,依舊像剛纔一樣佇立在淩樹蕙旁。
淩樹蕙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著他。
剛纔離得遠,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影子,現在湊得近了,才能看得清楚,他臉上的諸多細節。
例如藏在眼下的一滴小小淚痣,像緻瓷上留下的一個黑點,讓完的瓷麵產生了一崩壞。
當然,在這張臉上,淚痣並不會產生崩壞,反而為那雙多而含霧的眼睛增添了一分迷離。
淩樹蕙注視了許久,才微微勾起角:“原來你長這樣子。”
和從前那些軀不同,他們固然也都是一等一的皮相,但都比不上這張臉,緻俗得不似凡人。
蘭畹也凝著這雙金藍的異瞳,目複雜而幽深:“阿蕙……”
淩樹蕙心頭一跳,再次看向蘭畹。
可以確定,這人並不是帶著記憶來的,而是和從前一樣的附。
他不應該知道的真名。
“我霄飛練,前輩大概是認錯人了吧。”微微一笑,聽到外麵的靜便側頭看了看,見還冇有到換班的時間,便回過頭來繼續和蘭畹對話,“前輩特意跟過來,是想和我說什麼?”
“阿蕙,你當真記不起來了?”蘭畹微微蹙眉,手在的眉心。
這雙是是冰涼而清冷的,在額上時,就像一塊冷冰在溫下劃開。
淩樹蕙看到,在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不由得心裡一驚。
雖然隻有淺淺一道,但這人是元嬰期,普通的傷痕在他上不過片刻時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道劃痕卻如此明顯,顯然那不是普通的外傷。
不由自主地出手住它,心裡發疼,口而出:“這是怎麼回事?”
“小傷而已。”蘭畹仔細盯著的雙眸,見冇有一一毫從前的灰心喪氣,似乎真的冇有了記憶,但卻仍然關心著他,不由得出微笑,“你忘記我什麼名字了,對不對?”
淩樹蕙鬆開手,默然盯著他。
“我姓蘭,蘭畹,道號澤芳。”
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蘭畹……
淩樹蕙眨眨眼睛,突然明白過來這個名字的意義。
心裡歎了口氣,又想起夢中夢到的一係列碎片,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你能……和我一起走嗎?”蘭畹有些擔憂地問,生怕從裡聽到一個拒絕的字眼。
三百年了,三百年浮雲變遷,日月轉,天地間無數人匆匆走過。
而他隻能注意到,這世上冇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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