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殺父棄母

“我不知道孃親到底要乾什麼，可是我卻知道，孃親那時候的心裡有多麼的憤怒，怨恨。”

說道這裡，李莫兒忽然抬眸，眼神古怪的看著藍筱，甚至，那眸子裡閃著一如之前般難以言說的嘲諷。

“大人為什麼不早一點來呢！或許是因為家裡後院井裡的那兩個，讓我總是關注於衙門裡的事，母親買了宅子就在衙門的後麵，每天我們住在院子裡看著衙門的後牆，母親就總是對我說：這衙門口門朝南，有錢冇錢你彆來？可我們即便是有了錢，也進不得那個門兒。”

李莫兒說這些話的時候，當真是怨念無比，雖然僅僅隻有十歲，可那副眼神讓人看了心裡由不住的酸楚難過。

“大人您來了以後，第一次在客棧，用了那麼短的時間破了案。孃親聽說了之後，便興高采烈的告訴我，你表兄和外公的仇，有著落了。”

“那時候我問孃親，我們是不是要去衙門裡擊鼓鳴冤？”

“孃親說，不急，這麼久都等了，不在於這一時，先看看。”

“之後大人您一起起案件的破獲，讓母親看到了希，也讓我的心裡揚起了希。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李泉卻等不及了，他居然又去賭博，將錢輸了之後，把母親也給輸了出去，那天晚上，李泉忽然回來，孃親和我在那邊的房子裡住著，不知道他會回來。”

“其實，他每次回家都要經過我們現在住著的地方，我和母親看到了，就會跟著回去。”

“可是那一天，孃親不舒服，我忙著給孃親熬藥，就忘記了在門口看著，李泉回去了，發現家裡冇人，一晚上都冇有等到我們。”

“第二天，滿世界的找我們，我發現了，急忙和孃親回了家，李泉問起來，我說孃親生病了，昨天晚上，我們是在醫館裡過的夜。”

“瞧著孃親病弱憔悴的樣子，李泉就相信了，可是當天晚上就找了個男人回來，要孃親接客，孃親自是不肯，後來如果不是隔壁的鐵子哥來了，估著，孃親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鐵子哥走了，李泉也罵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大清早罵罵咧咧的走了，孃親拉著我回去了院子那邊，但是孃親說，已經冇有多時間了。”

“我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到了晚上，孃親做好了飯菜要我給李泉送去。”

“我到了店裡，卻看到李泉摟著一個人正在，見我來了，隻是隨便說了幾句就不理財了，那人後來走了，李泉一邊吃我帶來的飯菜，一邊罵我娘。我那天越聽就越是憤怒。他罵我娘是婊子，後麵罵的話也可難聽了，還說第一次來我家的也本不是我外公，隻是不知道哪裡的幕之賓，不然為啥留了錢卻不肯將兒接走。”

“我越聽就越是生氣，然後就想到了那個靈草，我跑回家裡去，摘了靈草，然後回來的時候，站在樓下朝著樓上丟石頭。”

“李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出來檢視，我趁著這個機會，將靈草的丟在了酒裡。以前，我也是看到他這樣做的，”

“李泉後來喝完酒就睡著了，我回家裡套了馬車，出來將他綁在了馬車上。”

“然後用馬最討厭，甚至可以讓馬發癲的羊角草餵給馬吃。”

“馬驚了，帶著馬車狂奔起來，後麵的，你們都知道了。”

藍筱歎息，已經不知道應該佩服這個孩子，還是覺他可憐了。

“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殺死他？”

李莫兒笑了笑。

“去年有一次，孃親帶著我到相思湖去，路上剛好遇到了一個將軍，命人趕著一輛馬車飛快的跑過去，馬車的後麵，一繩子上綁著一個人，因為車速很快，那個人起初還在翻滾著，到最後便頭朝下，跑了一段路後，那位將軍就命人將那給丟到了一邊去。”

“我記得那個將軍當時說:既然你這樣不要臉麵，那乾脆就把臉皮揭掉算了。等將軍帶著那些人離開之後，我的跑過去看他，見的臉的確是被掀掉了，那樣的一幕一直在我的記憶中很長時間都揮之不去。”

“我覺李泉就是個不要臉的，甚至誣賴到了極點。這樣的人，那張臉不要也罷。”

李莫兒的語氣裡是滿滿的嘲諷。

“好吧，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的母親又是怎麼死的。”

李莫兒沉默，這個時候眼淚也跟著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母親是自殺的，李泉死了之後，那天從衙門回去，母親好久不說話，後來就問我，說李泉是怎麼死的。我起初說不知道。”

“孃親說，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們家的馬車哪裡去了。”

“後來見瞞不下去了，我才說了實話。孃親當時並冇有說什麼，隻說讓我回家去收拾一下，讓我暫時搬回去住。免得衙門的人在查過去產生疑。”

“也就是在四天前，孃親忽然告訴我家裡的錢財放在了什麼地方，還說了好多的話。後來才說，要是衙門的人再上門，就要我將一切責任都推到的上。說完，就氣絕亡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孃親服食了毒藥。”

“孃親說，死後讓我將和外公表兄放在一起，免得黃泉路上一個人寂寞。”

“可是，我捨不得，一直到你們找來的時候，我纔將母親丟下了井裡去，可是，我的力氣小，蓋著井口的石頭搬不回去，我也捨不得搬回去。”

說道這裡，這整個案件都真相大白了。

藍筱的心裡沉甸甸抑的難，在這樣的男權社會裡，人的地位原本就很低微，如果再是冇有家人撐腰，冇有好的縣令父母，基本是人就是被人當炮灰，被人折磨的份了。

隻是可惜了李莫兒這孩子。

可惜，軒轅皇朝冇有關於孩子要減刑這樣的律法。

“其實，大人您本冇有辦法給我特赦的是麼？”

李莫兒忽然抬眸，彷彿什麼都明白一般，眼神明亮而清澈的看向了藍筱。

藍筱遲疑了一下：

“不是，我可以給你求，隻是，我不確定能不能求下來。”

李莫兒笑了。

“大人，我有一個小小的心願，如果這一次我不死，我希有一天，能為您這樣的仵作，因為，您是我們這些百姓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