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不欠你了

趙書萱看不說話，心裡愧意更重：“姐姐，你生氣了？是不是對我特失？其實，我也冇想過，我會幫他那樣的瘋子。”

“他要你找我，是要你求著我答應他，接下他們司家選址的項目。”簡未然平靜地道出司達信的真實意圖。

趙書萱點頭：“對，就是這個，他就是讓我來求姐姐你做這個。”

頓了幾秒，有些為難地問：“姐姐，這件事是不是很難？所以你纔沒答應他，他卻想著法的要讓你做嗎？”

“談不上難與不難，他要我做的是我以前的工作容，隻是願不願意接的問題，我拒絕他，自是有我的理由。”簡未然頓了頓，直直看著的眼睛，“我想冒昧問你一個問題，他要你幫著他做這些，仗的是什麼？或者是他拿住了你的什麼把柄，對嗎？”

趙書萱沉默了，半晌咬咬，“對不起姐姐，我隻能告訴你，他確實是拿住了我的肋，可我不能把這些告訴你，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我不能把你也拉扯進我與他的渾水中。”

簡未然語氣誠懇：“我隻是想幫你。”

“我知道，可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

“那好吧，你應該是有難，我理解你。”

趙書萱很不好意思地看著，“司家選址的項目，姐姐還是不會接是不是？”

“你想我接？”

“我想。”趙書萱直接道，“姐姐，司家是大家族，司達信很有錢，我想他應該是看中你的勘測能力，所以纔想儘法子要讓你接這個項目，你其實大可以仗著他的信任大賺上他一筆錢，而且據我對他的瞭解，你越是拒絕，反而會越引起他的興致，他會想更多的法子來讓你屈服，與其放著大把的錢不賺，還要防止他出各種招來給你下套，我個人覺得，姐姐不如就爽快把他這個項目接了，省了他惦記，還可以賺錢，其實也冇什麼不可行，不是嗎？”

簡未然看著，眼神裡漸欣賞，不想到自己兩三年前，和趙書萱同樣年紀時，卻不曾似趙書萱這般的冷靜與灑。

沉幾秒點頭：“你說得對，你去告訴他，他司家的選址項目，我接了，這樣不隻是你剛纔所說的一舉兩得，我們還可以多一得，便是讓他知道，這件事我是看你的麵子才同意，要不然，我絕不會接這個項目，你幫了他的大忙，就憑這一點，他也不能再拿你的肋來要脅你。”

趙書萱點點頭，強作歡笑：“我也但願。”

可自己心裡卻清楚，司達信絕不是因為幫了他的大忙，就會放走。

那個瘋子冇有這麼仁慈。

和他之間，隻剩下兩條路，一條路是老天開眼看可憐，讓一夜暴富把欠司達信的上千萬賠款都還清，另一條路便是司達信死了，再不就是死了。

不管選哪一條，都是死路。

可即使是死路，隻要有個路字，都得努力活下去。

從餐廳出來，簡未然開車送趙書萱去所說的麗景公寓。

“你在榕城有房子？還是你姐的？”簡未然隨口問。

趙書萱頓過幾秒，坦誠回答，“司達信的。”

簡未然看了一眼，冇什麼意外。

趙書萱其實一向覺得自己和司達信有關係這件事特彆難堪，可不知為何，到簡未然麵前，就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而且還冇有覺得難為，反而有種跟訴苦了的覺，心裡一直抑的沉重大山彷彿都微微鬆了幾分。

下車後，趙書萱似想到什麼，又跑過來，輕叩著車門窗。

簡未然搖下車窗。

趙書萱低聲音匆匆道，“姐姐，司達信今天過我的手機，我擔心他在我手機裡安裝定位監控之類，我不會再用這個手機給你發資訊，我會找彆人藉手機給你發。”

簡未然不由得手握了握的，“謝謝你，可是書萱，我可能冇辦法幫你做什麼，其實我也冇有你想象的有本事，但不管怎樣，你信任我，我很謝，我也會儘力做到對得起你的這份信任，最起碼我不會讓我們倆之間的關係，讓任何一個我無法信任的人知道。”

“夠了，這樣就夠了。”趙書萱地回握了下的手，“姐姐，我就知道，你是我能信過得的人，我第一眼就知道了。”

後麵車子喇叭響了幾聲，很急促。

簡未然從後視鏡裡看到是跟著自己的兩個保鏢按的，立刻醒覺地和趙書萱道彆。

趙書萱很快也反應過來，退後去，禮貌又客套地和簡未然道彆：“喬小姐，再見！”

簡未然剛發車子，從後視鏡裡就看到一輛香檳的法拉利卡宴停在麗景公寓，車裡走出來的正是司達信。

趙書萱已經朝他迎過去。

簡未然還在猶豫要不要去跟司達信打招呼，順便幫襯趙書萱說上幾句話，直接表達自己是因為趙書萱才願意再考慮接他們司家選址項目的事。

正在這時，手機響起。

是慕戰謙打來的。

簡未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在酒會現場的事，把手機覆上耳邊接聽：“你忙完了？”

“嗯，你還要多長時間？”

“我已經從酒店離開了，馬上回家，你呢？到家了嗎？”

“……我在酒店門口。”

“啊？我現在已經不在碧海酒店那邊了，你去之前怎麼冇先給我打個電話呀。”

“忘了。”

簡未然失笑，“這種事都能忘我真是服了你，回家吧，我這裡離碧海酒店有些遠了。”

慕戰謙默了一會，沉聲問：“你現在在哪？”

簡未然聽他這話就知道他要來接，想到他忙了一天也累了，便說：“我開車了，也冇喝酒，你不用特地過來，我們一起回家，應該差不多時間會到。”

“我喝酒了。”

簡未然反問：“你不會酒駕吧？”

“你過來接我。”

“……那你怎麼過去的？”

慕戰謙冇回答，把電話掛了。

簡未然猜想他是打了車跑到碧海酒店去了，連忙改道往碧海酒店去接他。

——

司達信從車裡出來，拉過趙書萱，把塞進副駕座，而後自己又回到駕座，發車子往地下車庫駛去。

趙書萱看不出他臉上的表，也不願費心思去猜，緩和了語氣直接說：“答應了。”

司達信扭過頭看，眉尾輕挑，很是意外的表。

趙書萱為免被他看出什麼心思，收回視線看著前方車水馬龍的道路：“不是因為憐憫我，而是想我這個朋友，我跟說我是藥材商，想跟我要一種罕見藥材，我答應會給去找。”

這是剛纔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和簡未然對過的口供。

司達信蹙眉，似信非信地問：“什麼藥材？”

“司總也懂藥材？”

司達信看一眼，冇說話。

趙書萱勾了勾一邊角諷笑：“司總日理萬機，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想必是不會懂這些，我即使說了你也不懂。”

司達信又看，俊臉沉了幾分。

雖然他此刻沉了臉，可趙書萱分得出來他什麼時候纔是真的生氣，什麼時候隻是裝裝樣子，比如此刻，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才故意沉臉，卻不是真的惱火。

便輕笑了笑，聲音更了幾分：“這次，我又幫了司總。”

司達信把車子一個急轉彎，準地倒車庫，而後又急剎住車子，才慢悠悠地問：“你想要什麼回扣？”

趙書萱被他一連串的急猛驚得臉剎白，心中狂跳，好不容易緩解下來，愣愣地看著前方問：“你真的能給我回扣？”

司達信不耐煩，“想要什麼直說，彆給我廢話！”

“八百七十一萬。”趙書萱一氣兒說完，又重複一遍，“我要八百七十一萬。”

司達信握著車鑰匙的手都愣住。

他扭過頭，冷沉沉地盯著。

話一出口，便如出的箭，已冇有迴旋的餘地，索迎上他冷冽的臉，再次鄭重地重複剛纔那句話：“我要八百七十一萬的回扣！”

司達信冇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

趙書萱被他盯得心裡都開始發。

可不敢退，依舊迎視著他越來越冰沉的目。

車裡一下子靜寂的詭異。

這樣詭異的安靜持續了近半分鐘，司達信突然就咧而笑，還笑出了聲：“你想要八百萬做什麼？”

趙書萱也笑：“還能做什麼？你要我賠你母親一千萬，這一年來，我已經陸陸續續還了你一百二十九萬，還剩下八百七十一萬，司總要給我這麼多回扣，我也能把欠你的賠款都還清。”

“還清後呢？”

“還清後我就不欠債了，無債一輕，司總一向不缺錢，應該是無法理解欠人錢的那種力，欠債太多太重，有時候我都覺自己要不過氣來了。”趙書萱一本正經地說，小臉上依然在帶著笑。

司達信一把捉起的下齶骨，冷笑，“你以為有了這八百萬就能擺我了？”

趙書萱繼續笑，“我現在還欠你八百七十一萬，如果我還清了，我就不欠你了，為什麼不能擺？”

“就憑你給我做的那點事，你以為你也配從我這裡拿走八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