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以後,徐文森還沒來得及從機場出來,就急匆匆地給勞倫斯打了一個電話。
「你猜發生了什麼勞倫斯,我找到了,現在正準備要去見。」
勞倫斯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搞得一愣:「?」
「你是說場模特?」他接著很快反應過來,「你不是剛剛落地嗎?」
徐文森點一點頭,一邊手攔計程車,一邊繼續說道:「我在飛機上看了一部電影,做《囿於晝夜》。」
「你是說許?」
這回換徐文森驚訝了:「你知道?」
「《 vita eterna》,非常彩的一部片子。」
勞倫斯口中的「 vita eterna」在義大利語裡的意思是「永生」,正是《囿於晝夜》在義大利上映所用的譯名。
他接著又有些擔心地說:「可是電影演員的檔期通常都不那麼好約,更何況許似乎在的祖國非常歡迎,真的能夠為你空出檔期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徐文森自信的回應:「相信我勞倫斯,沒有一個黑頭髮黃麵板的人可以拒絕『墨』。」
徐文森說是要去見許春秋,可是就連常年關注的都不一定知道住在什麼地方,徐文森一個定居在海外的義大利籍華裔更是無從下手。
於是他率先順著圈子裡的人脈,找到了的經紀人唐澤。
徐文森在海外待久了,突然回到母語環境裡還有些不適應,中文有些磕磕絆絆的,當唐澤在華娛傳的會客室裡第一次見到這位在國際上頗影響力的設計師的時候,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文森特·徐竟然說一出是一出,既沒有預約也不帶助理,就這樣冒冒失失地突然找上了門。
會客室裡的沙發上坐著的是一個秀氣的男人,窄肩、窄腰,小骨架,鼻樑上夾著一副金眼鏡,右邊的耳朵打了三個耳。
一看就是搞藝的。
「唐先生。」徐文森從沙發上站起來。
唐澤不聲地上下將他打量一番,禮節地與他握一握手:「久仰大名。」
誰知道這位長期生活在熱直白的西方語言文化環境中的大設計師接著第二句話就讓他大跌眼鏡:「我要帶走許春秋。」
唐澤:???
這話說的,要是陸大總裁聽到這麼一句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反應。
他在心裡默默地腹誹了一句,接著客氣地笑了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能否詳細說說?」
徐文森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存在歧義,於是用他捋不直的舌頭帶著奇奇怪怪的口音繼續說道:「不好意思,我太久沒有講中文了。」
唐澤尷尬地笑笑:「能理解能理解。」
「請稍等一下。」
接著便見徐文森從他隨的包裡拿出一個平板來,三兩下調出來一個檔案給他看。
唐澤湊近了過去,發現這似乎是一份企劃書。
因為參與籌備這一場秀的工作人員和模特來自不同的國家,所以企劃書的主幹部分容用的是英文。
「文森特……秀?」
唐澤有些愕然地說道。
「文森特秀」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陌生的名詞,很多歐奢侈品品牌都掛著「文森特秀」的名字辦過秀場。
他原先以為「文森特」指的是那個有名的珠寶品牌,後來才知道這個名字原來指代的是這位做「文森特·徐」的設計師。
他拿這個出來是什麼意思?唐澤的心裡漸漸地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徐文森點一點頭:「不過這一回不是和別的什麼品牌方合作,是由我個人獨立主辦的秀。」
他手在平板上劃拉了一下,接著映人眼簾的是一件服的打樣圖。
「這是……」唐澤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
他的目落在螢幕上,這個主題……
此時他的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無論他提出怎樣的要求,許春秋都穩了,文森特秀這個資源拿定了。
徐文森這才慢半拍地在腦海裡用中文組織好語言:「這是我的作品『墨』的打樣圖,今年夏天的文森特秀,我希邀請許春秋來做我的場模特。」
場模特?
唐澤麵上波瀾不驚,心裡難免擔心了起來。
許春秋隻拍過雜誌封麵,還從來沒有走過t臺,能走臺步嗎?站在一大堆輒一米八的白人姑娘裡,的高夠用嗎?如果真的到了義大利,會不會像上一次在威尼斯的時候一樣被人排?網路上的輿論,還有那些營銷號,他們又要怎麼樣揣測?
唐澤的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個七八糟的念頭,像個老媽子似的替許春秋碎了心,可是他的決定卻十分果斷。
他是看到那張打樣圖,就能夠打心底裡確定,許春秋一定想要接下這個資源,這和文森特秀沒有關係,無論前來邀請的是鼎鼎大名的徐文森,還是隨便哪個犄角旮旯的、不起眼的設計師。
「墨」,是這兩個字對而言,都意味著無窮盡的吸引力。
沒有人能夠站在的位置上替做決定,無論這件事背後意味著的究竟是風險還是機遇。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和見麵聊聊。」
「聊聊?」唐澤眉頭微抬,「麵試嗎?」
徐文森笑著說道:「怎麼會,隻是隨便聊兩句而已。」
……信你纔是有鬼哦。
「時間上是怎麼安排的?」
徐文森輕輕地「唔」了一聲:「原本的打算是春季秀,因為模特人選的原因一直推到了六月,應該會在六月底吧,的時間還沒有定下來。」
「我是說麵試的時間。」唐澤說道,「您這邊什麼時候比較方便呢?」
「儘快。」徐文森說,「這一次回國我準備得很倉促,總共隻打算在國待三天。」
許春秋這些日子倒是沒有什麼的工作安排,時間上相對充裕。
唐澤在心裡一合計,主提出說道:「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明天上午十點,還是在這間會客室裡,我安排過來。」
徐文森輕快地站起來,手與他握了握:「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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