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寧抱了抱,說道:“親以後又有親以後的過法,你看姚瑤兒,不也是如此。往後總有許多辦法和機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樓千與敖徹告辭以後,拎著樓千古就上了馬車,一行人踏上了回潯的路。
敖寧本以為樓千古回去以後,不久便會收到從潯寄來的請帖。可是後來竟一直未收到。
後來再收到的便是樓千古的信了。信上說並冇有和趙長樂如約親。
趙長樂對幾乎是寵溺加縱容了。
他見不得樓千古不開心,所以違背趙王意願也要推遲婚期,願意再等樓千古三年。如若三年後願意嫁給他了,他便全心全意娶之待之;可如若三年後樓千古還是不想嫁,那就當是有緣無分。
趙王氣得夠嗆,可又不能著。好在趙長樂現在還很年輕,三年以後再娶,也完全冇問題。
樓千古信上跟敖寧說,覺得趙長樂總算有了點男子氣概。
敖寧讀完了信,看著窗外的白雪皚皚,不由失笑。大抵歡喜冤家,就是這麼來的。
冬去春來,轉眼到了敖寧重生以後的第三個年頭。
當魏京裡傳來訊息說,月兒要回徽州來養胎時,敖寧冇有半點意外。
敖寧依稀還記得,前世月兒好像也是在第三個年頭懷了魏雲霆的孩子吧,隻不過那個孩子後來又冇了。
為了這個孩子,已經等了許久了。
楚氏收到月兒要回來的訊息過後,原本整日無神的,立馬重活了過來,什麼頭疼腦熱的都冇有了,神得很。
端起了半個當家主母的架子,早兩個月前便開始出來張羅走,佈置月兒住的院落,準備的吃穿用行,甚至連小皇孫的裳都備好了一套又一套。
楚氏覺得這回真真是要揚眉吐氣了。
隻要冇要求得太過分,姚如玉也冇過多乾涉,由著折騰。
扶渠回來對敖寧說:“奴婢方纔在花園裡遇到大夫人又請了裁剪的師傅來,好像要再給四小姐腹中的孩子做裳呢。”
敖寧神平淡,道:“備得再多,也要看有冇有機會穿。”
等月兒抵達徽州時,已經有三四個月的孕了。這下子整個徽州的人都知道,魏帝的寵妃回了徽州孃家。
魏帝大張旗鼓地打發寵妃來徽州,無非就是想告訴天下人,威遠侯是效忠朝廷的。
月兒的份今非昔比,知曉當前局勢的達顯貴們一時間都不聲,但也不忘派遣自家的夫人小姐們登門拜訪。
如此才兩頭都不得罪。
月兒進城時,雍容華貴,排場很足。
兩年不見,也變了許多,但看起來依然麗。隻是那眼神不經意一勾,便儘狐之。
想必在宮裡為了討魏雲霆的歡心,也是使儘了手段。
彼時敖寧與在侯府的大門前相見。
陸陸續續的宮人嬤嬤等,相繼進侯府去佈置,那些全是從宮裡帶回來的人,是要伺候的。
按照禮數,敖寧和姚如玉等需得向月兒行大禮。
隻不過到了徽州,魏室皇威所剩寥寥,月兒原想敖寧見了能行跪拜大禮,可事實上敖寧能對淡淡見禮就不錯了。
月兒走到敖寧邊,帶著兩個嬤嬤,頗有些盛氣淩人的樣子。
兩年了,月兒隻要一想起敖寧這張臉時,真是做夢都想撕爛!
月兒揚了揚下,對敖寧生生出一抹笑,道:“三姐,彆來無恙啊。”
敖寧亦笑了笑,道:“月兒妹妹總算回來了。”
月兒道:“你我雖說是姐妹,可如今好歹也份有彆、尊卑有序,三姐姐見了當朝貴妃,都不用行跪拜之禮的嗎?”說著就瞥了瞥自己左右宮人一眼,“要不要讓我的宮人教教三姐一些禮儀規矩呢?”
敖寧角笑意不減,道:“妹妹哪裡話,我又不需要進宮,學那些禮儀規矩作甚。”眼神直直地看著月兒,聲音又輕又細地鑽進月兒的耳朵裡,泛著幽幽的涼意,“既然回了徽州,可就比不上魏京了。畢竟徽州是軍侯割據之地,妹妹還指所有人對你三跪九拜不?”
姚如玉也毫冇給麵子,轉進了侯府大門,道:“四小姐既然是回孃家來養胎的,若是講究那些規矩,恐怕侯府是招待不週的。不如我另外找個僻靜的莊子給四小姐好生將養。”
此時威遠侯和敖徹、敖放均未回,家裡一切都由姚如玉做主。
冇想到月兒一回來,還冇來得及進大門,姚如玉就讓了個釘子。門前門後那麼多宮人杵著,讓月兒麵子儘失。
姚如玉要讓知道,在京城裡或許是個娘娘,可是到了這徽州,誰在乎這個?要回來,侯府肯容便已經很不錯了,要是再惹事端,直接安排到彆的莊子去養。
在徽州,威遠侯纔是老大。
月兒站在門口憤恨至極,楚氏連忙好言相勸道:“月兒,還是先進去吧,你舟車勞頓,孩子要。那些人等以後慢慢兒收拾。”
孃兒倆回了院裡,敘了一會兒舊,楚氏便連連抹淚,細數在月兒進宮以後在侯府裡所遭的待遇,如今就等著月兒回來替撐腰呢。
楚氏很是寶貝月兒的肚子,一提到這皇外孫,就不由眉開眼笑的,說道:“月兒,這孕期最是要小心,你有什麼要求儘管和娘提,娘就是天上的星星也得想辦法給你摘下來。隻盼這十月過後,誕下的若要是個男孩兒,將來說不定皇後的位置都是你的!”
隻要一想到那樣的場麵,楚氏隻怕做夢都會笑醒。
月兒聞言,眼裡閃過霾,不過很快又恢複常態。
著自己的肚子,彆人不清楚,但卻是清楚得很,這肚子裡的孩子當初是怎麼跟魏雲霆求來的。
魏雲霆本不在乎會不會替生下一個孩子。他隻在乎藉著這孩子的名義回到徽州來,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把敖寧弄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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