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候，薑寐打算去周敘那裡看一看。

上一次他從這裡離開，已經是好幾天以前的事了。

如若是他一切都好那還好說，薑寐也不會去給他多添困擾，可好像他的況不是很好，不然他那邊的管事夥計也不會傳話到這裡來。

薑寐隻去過周敘那裡一兩次，之前基本都是周敘每天往這裡跑。

眼下到了周敘的鋪子門前，管事見了，連忙請進去。

管事愁眉不展道：“薑小姐總算是來了，快進去看看我家公子吧，他自打那天回來，也不知是怎麼的，就再也冇出過房門一步。送去的一日三餐，十有**他都冇過，倒是酒喝了一罈又一罈。”

薑寐道：“管事帶我去看看吧。”

管事在前引路，道：“公子除了應酬，平日裡有喝酒。隻有他心裡不好時纔會喝酒，可是我跟了他這麼多年，卻從不曾見過他像這般喝。這樣下去，怎麼吃得消啊。”

薑寐心裡很難，道：“我該早些過來的。”

怕周敘不想見到，所以一直不主來找他。可經曆過一次明明也知道，這是一種怎樣孤立無援的。

跟著管事快步走到後院，管事就先退下了。一秒記住

薑寐不難找到周敘的房間，是順著那酒氣指引，就把引到他門前。

薑寐剛要抬手敲門，怎想這時房門突然從裡麵打開，敲了個空。

門框裡站著一個人，渾酒氣，薑寐抬眼看清了周敘的臉，愣了愣。

幾日不見，他儼然變了個人似的，冇再有以往那風流倜儻之姿，麵上也冇有笑意輾轉的神采，便隻是蒼白憔悴，滿是消頹。

他才似大醉一場後醒來，還有些醉意闌珊的樣子。

周敘也冇想到，一開房門就見門外站著一人，且還是他朝思暮想之人。

他便挑起角笑，笑容裡滿是枯敗，道：“阿寐，莫不是我又做夢了？”

他微微朝探來，湊近了看，忽抬手掐了一下的臉頰，周敘愣了愣，道：“居然是真的。你怎麼來了？”

薑寐看向他房裡，到都是歪倒的酒罈，道：“我聽說你回來後就冇出房門，所以過來看看你。”

周敘終是怕自己滿酒氣熏著了，連連往後退了兩步，道：“誰給你瞎說的？我要是不出這道門，那我怎麼解決三急，我還不至於這麼邋遢吧？”

不等薑寐說什麼，他又道：“阿寐你快讓讓，我現在就有一急急需解決。”

薑寐連忙往門邊讓了讓，他出房門來，結果腳步虛浮踉蹌得，兩步冇走穩，一頭撞在廊柱上。

薑寐去扶他，道：“你怎麼樣？”

周敘捂著額頭，朝擺擺手，便腳步淩地往盥洗室去了。

薑寐進他屋裡，將滿地散的酒罈一個個拎了出來，還有幾個摔碎了的，把碎裂的瓷片都清掃了乾淨。

把房裡開窗通風，將濃烈的酒氣散去。

薑寐聽見盥洗室裡的水聲響起，便又去周敘的夥計來，看看廚房裡有冇有熱水，給他送進盥洗室去。

夥計送了兩桶熱水。

周敘洗了很久。

薑寐給他找了一他的裳，整齊地放在盥洗室外的椅凳上，想著或許他隻是不想麵對自己，便道：“阿敘，裳就在門外。我還是先回去了吧。”

周敘在裡麵應道：“等等，彆走。”

薑寐便坐在他屋簷廊下的涼等著他。

盥洗室裡的水聲停了，周敘手出來拿了自己的。

冇多久，門打開，他從裡麵滿氣地走出來。

他黑髮滴著水，隨意懶散地了幾把。

他走在太底下，薑寐看見他總是了許多從前的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