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父皇的好意,所以當年我嫁的時候,也歡天喜地。」李蓉麵疲憊,「可我聽久了……也會害怕。我總是希父皇覺得我好,多信任我一些,所以我不爭,不求,不搶。我的駙馬,不是名門貴族,品級低微,我也不曾說什麼,就連們背後議論我,笑我,我也當沒聽見。」
「我累了。」
李蓉說著,再次叩首:「隻求父皇,不要猜忌兒臣。兒臣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兒臣費盡心機,也隻是……想求一份公道。讓我的夫君不會因為我,連個六品,都做不到。」
「平樂……」
李明聽著李蓉的話,心裡也有些酸起來。
「求父皇恩準。」
李明沒說話,許久後,他嘆了口氣,親自走到李蓉前,扶起李蓉。
「你先起來。」李明聲音溫和,「這件事,朕會給你個公道。你先回去吧。」
「多謝父皇。」
李蓉恭敬行禮,言語中卻帶了幾分疏遠。李明心裡突然難起來。
李蓉以往一貫都同他撒,他原以為自己這麼多孩子,他並不在意這些孩子的來去。可當李蓉真的表出對他的失,他才發現,麵對這個長,他心深,始終有著那麼幾分作為父親的疼。
「先回去吧。」
他剋製著自己緒,拍了拍李蓉的肩。李蓉恭敬行禮,姿態始終優雅端方,行禮退下後,李明站在原地,靜靜看著李蓉遠去的背影。
福來端了茶上來,恭敬道:「陛下,殿下已經走遠了。」
「福來,」李明突然開口,「朕對蓉兒,是不是不好?」
「陛下怎麼會這麼說呢?」福來答得圓,「陛下對所有殿下,都是很好的。是一位慈至極的父親。」
「朕覺得,平樂對朕失了。」
李明緩慢開口,福來笑著道:「陛下說笑了,平樂殿下一貫最信任陛下,陛下無論說什麼,殿下都會相信,您是他最好的父皇,永遠不會對您失的。」
「你這麼說,我反而更難過了。」
李明說著,轉過去,嘆息著道:「這宮裡啊,所有想著要把當利刃的人,都會被利刃所傷。」
福來抬手去扶李明,李明重新坐下來,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道:「你派人去查吧,裴文宣進吏部這件事,到底是誰持的。」
「是。」
福來說著,一手了袖子,一手拿起硯條,開始給李明磨墨,不解開口:「不過陛下,不管是不是平樂殿下手,裴大人當吏部侍郎,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
李明抬眼看向福來,福來艱難笑起來:「是不是……太年輕了些?」
「為什麼你總在說裴文宣年輕,卻從來不說蘇容卿年輕呢?」
「蘇尚書畢竟世家出……」
「所以你們都欺負裴文宣寒門出,父親早逝是吧?」
李明冷笑出聲來,福來慌忙跪到地上,急道:「陛下息怒,是奴纔有罪,奴才也隻是聽外麪人……」
「按你這個說法,是不是許多人當真都在後麵笑話平樂?」
福來不敢說話了。
李明深吸一口氣:「好,」他抬手指著福來,點著頭,「好的很。」
福來跪著,連連磕頭求李明恕罪。
李明隻拿手指著福來不說話,許久後,他深吸一口氣:「先去查,查清楚,朕等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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