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涼躺在草地上睡了個好覺,等天矇矇亮的時候才醒,這時候雲佳慧也終於挖好坑把四姨娘給埋好,又找來木頭刻上名字。
雲初涼見一雙手已經全部磨破,手上全是上也是狼狽不堪,倒是有了幾分良心:「我來吧。」
接過雲佳慧手裡的木頭用力敲進土裡,這樣也算有個墓碑了。
「雲初涼,我姨娘到底是不是你害的?」雲佳慧突然極其認真地看向雲初涼。
雲初涼敲木頭的手頓了下,無語地斜了一眼:「大無腦,果然一點兒也沒錯。」
「你……」雲佳慧又氣紅了臉,氣呼呼地瞪著雲初涼,倒顯得那一對越發大了。
「我什麼我?」雲初涼將手裡敲墓碑的鏟子往地上一丟,「你娘要真是我殺的,我會腦子筋了還會來給收。」
雲佳慧被雲初涼懟得直吞口水,怯怯道:「那……那或許你是良心不安呢。」
「我像是會良心不安的那種人嗎?」雲初涼邪笑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良心有用的話,要律法幹什麼?
看著雲初涼那一副樣,雲佳慧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
這人一看就不是會良心不安的人,剛才連坑都不肯幫挖。
雲初涼挑了挑眉:「那不就得了,所以你娘本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不知道為什麼,是相信說的話的。
「我哪知道,你的仇人你自己去找啊。」雲初涼不想告訴張氏的事,這些是是非非都該自己去查清楚。
雲佳慧的眼裡瞬間染上一團霧氣,哽咽道:「我去哪裡找,姨娘死之前我都沒在邊。」
雲初涼眸子晃了晃,想到什麼,從懷裡拿出四姨娘之前給的帕子。
雲佳慧疑地接過帕子,卻是瞬間僵住:「你這是哪來的?」
「你娘讓我給你的。」雲初涼撇道。
「你見過我姨娘,什麼時候。」雲佳慧瞬間激了。
「昨晚。」沒等雲佳慧追問,雲初涼解釋道,「昨晚我去看了你姨娘。」
「你……」雲佳慧震驚地瞪大眼睛,憤怒地指向雲初涼。
「別激。」沒等雲佳慧說完,雲初涼便將的手按了回去,「我昨晚是去見過你姨娘,可是你姨娘不是我害的,我走的時候還活著呢。」
「你先看這帕子,看完就什麼都明白了。」
雲佳慧愣了愣神,抖著手開啟那塊寫著書的帕子。
「慧兒,姨娘這次被人陷害,恐怕兇多吉,你一定要照顧好你妹妹。你大姐是個可信之人,以後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就找你大姐,要多聽你大姐的話。小心張氏。」
雲佳慧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可依舊擋不住那下的淚珠:「姨娘……」
哭了好一會兒,雲佳慧才抬眸看向雲初涼:「昨晚我娘跟你說什麼了?」
聽到對四姨孃的稱呼從姨娘變娘,雲初涼的角終於揚了揚:「保護你和你妹妹,是我跟你姨娘做的易,至於什麼易你不必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敵人。」
雲佳慧黛眉輕皺,沉默了片刻,到底沒再問下去。
「走吧,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天就要亮了。」雲初涼看了看漸漸變亮的天,隨手將火摺子丟進了葬崗的死人堆裡。
火星一下燃起,嚇了雲佳慧一跳:「你瘋了,為什麼要燒了他們?」
雲初涼盯著那火中的:「燒了也總比暴荒野好,再說這樣丟很容易引起瘟疫的。」
雲初涼說完,也不管雲佳慧懂不懂,便直接轉回雲府了。
雲佳慧獃獃地看了眼滔天的火,急急追上雲初涼:「你昨晚為什麼突然去看我娘?」
雲初涼回頭看了一眼:「因為我知道是被冤枉的。」
雲佳慧愣愣地看著雲初涼,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往外冒了。
這一刻終於知道姨孃的意思,這個人或許並沒有表麵看到的那麼討厭。
「別對著我流眼淚,我可不是男人,不會憐香惜玉。」雲初涼丟了一個嫌棄的眼神,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雲佳慧要落下的眼淚瞬間收住,委屈地瞪著雲初涼的背影,隻覺得自己剛剛就是想多了,這個人明明就是一如既往地討人厭。
兩人一起回了雲府,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在野地裡睡了半袖,雲初涼倒是不困了,一大早就去了水寒居,看雲末寒。
「這麼早就醒了,怎麼也不多睡會兒?」雲初涼到的時候,雲末寒正醒著。
「爺本就沒睡,一直讓我去打聽訊息呢。」沒等雲末寒接話,奇文便搶話道。
雲初涼擔心,「為什麼不睡,你晚上可還要針灸呢?」
雲末寒暗瞪了奇文一眼,笑道:「我不累,之前兩次泡完藥水都很想睡,這次倒是神得很,一點兒也不困呢。」
「說明你的在漸漸接藥水的調理,你已經開始適應這藥水了。」
「我也覺得姐姐的藥水很有用。」雲末寒笑說著,明顯比前幾日神多了,「我想再過幾日,我就能下床走了。」
雲初涼安地了他的腦袋:「很快,你就能痊癒的。」
「聽說四姨娘死了?」雲末寒神好,心也好,轉移話題道。
雲初涼點了點頭:「說是自盡,還留了書。」
雲末寒冷哼一聲:「什麼自盡,不過是替罪羔羊。」
之前府裡的謠言他也是聽了一些的,據說父親跟張氏被外麵的留言折磨得都不敢出門,這四姨孃的死怕又是張氏搞得鬼吧。
雲初涼眸閃了閃,勾道:「放心吧,上天是有眼睛的,不管誰做了惡事都會有報應,就算現在不報,也隻是時候未到。」
雲末寒點點頭,他倒不是憐憫那四姨娘,本來他們也沒什麼集,何況那四姨娘也不是什麼善茬,他隻是看不慣張氏他們仗勢欺人。
「爺,沈家表小姐來了。」姐弟倆正說著話,硯書便進來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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