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結婚什麼的，覺得可有可無。

日後大不了將皇位傳給其他謝家的孩子，或者是謝宸，又或者是謝璉的兒子。

萬一找個丈夫，婚生活難保不會過的憋屈了，何苦給自己找罪。

午膳過後，謝瑯被謝宸纏著駕雲玩，反正今兒天氣也不錯，玩玩就玩玩。

來到宮苑裡，謝瑯揮手間，一座雷雲凝聚出來的天出現在眼前。

「哇，這是什麼呀？」謝宸震驚的抬頭著麵前碩大的天，太高太高了。

將謝璉推進去，在對麵的位置坐下，天在謝瑯的驅下轉過去。

趴在雷雲視窗上，沖謝宸道「你們仨進去吧。」

謝宸抱著片，興的招呼謝洲和明珠一起上去。

謝瑯瞧著高振那似乎躍躍試的表，「高振，帶著琥珀和玲瓏去下一個。」

「……哎，奴婢謝陛下。」高振慢半拍，得知自己也能上去坐坐，頓時高興的合不攏，招呼那倆姑娘上了下一個位置。

隨後，天開始緩慢的轉起來。

逐漸升高，抬眼去，大半座京城映眼簾，對古人來說，基本上是看不到這種盛京的。

當然，在歸一觀外，倒是能將大半座京城收視線當中，可誰有那功夫爬來爬去的，況且謝璉腳不好，去歸一觀都需要僕役背著，僕役疲累不說，他也難。

出手，高空的風勢比起下麵要強烈三分，景卻上七分。

「臣聽醫說，姚太後已經沒有幾年的了。」

「是嘛，終於要死了？」謝瑯的語氣沒有半分同與敬重，隻是平淡如水。

「這幾年，姚太後鬱結於心，經常生病，在加上謝宸自被你帶離壽康宮，最後的依仗也沒了。氣神被走了大半，現在不過就是撐著。」

謝瑯看著遠的風，眉目如常，「朕倒是不希死，免得還要守孝。」

為那種人守孝，謝瑯打心底裡是拒絕的。

若是再率一些，完全可以不在意這些。

但是好歹佔了人家兒的，真死了，還是得做做樣子。

姚太後也知道自己的不行了，無非就是撐著。

至於撐著做什麼，說不清楚。

為了兒子？

以前或許是，現在卻不好下定論了。

謝宸被帶離壽康宮已經整整兩年了，這兩年那孩子從來沒回壽康宮看一眼。

若非知道他還活著，姚太後甚至都覺得自己的寶貝兒子已經不在了。

不埋怨自己的兒子，卻恨極了謝瑯，在姚太後心裡，與謝宸自然是母子深。

現在之所以不來看，定然是被謝瑯教導的不認這個生母。

曾經以艷冠天下的容，宮為後，羨煞多後妃和閨中。

隻是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生下三個孩子。

卻被最瞧不上的那個，給折磨現在的樣子。

無數次，姚太後都在深深的後悔，早知道當初就把謝瑯給掐死了，那樣也不用麵對如今的局麵，生不如死。

周鈺的生活，依舊是與湯藥為伴，即便應賢開的葯是對癥的，可也絕非短期就可以治癒。

因為需要每日喝葯的關係，周鈺比較喜歡甜品，這樣可以驅散他口中的藥味，同時也能用甜品的味道告訴自己，他現在還活著。

「晚上去師傅那邊一起吃飯，趁著這點時間，你上樓休息一會兒吧。」葉尋正坐在客廳裡，曬著太看著醫書，瞧見周鈺正在盯著某個地方發獃，開口勸了一句。

周鈺回過神來，泛著疲乏的眉心，「你知道陛下被刺殺的事嗎？」

「知道。」葉尋點點頭，「怎麼，你有線索？」

「沒有。」他隻是在想，謀劃刺殺的主謀是誰，居然先後兩次僱人來行刺一國之君。

葉尋將他麵前的點心挪到一邊，「陛下邊有兩萬軍，早晚都能查得出來，你就別跟著瞎心了，反正不會是大周的人。」

「這點我知道。」周鈺忍不住分析起這件事，「聽說刺客是終了閣的人，而想要請他們行刺，本價格都不低，大周能出得起價格的極，再加上對方還是皇帝，那費用更是天價。」

「大周雖說也是有富商名門的，但是想要出得起這筆錢，更是麟角。」

「所以你的意思是，行刺陛下，是其他國家的人？」葉尋不免也好奇起來。

「現在不好說。」周鈺看著桌上的點心，想拿一塊，卻被葉尋看的很，「不過肯定不是那三位皇帝，若他們真的想拿下大周，還是很容易的，不管誰家發兵，大周都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自古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們犯不著用這麼不流的手段。況且刺殺功，誰拿下大周還不好說，說不得就會為他人做嫁。」

「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

「所以，我就是隨便這麼一想，也不知道幕後主謀。」

葉尋很看到周鈺為別的人分心思，「當今陛下也算得上是一位奇子了。」

「嗯。」周鈺點點頭，「學識淵博且心果敢，比起大多男子都要出。」

「難得能得到你的誇讚。」

「實事求是。」

「你現在不好，就別想那麼多，每日裡讀書就已經耗費許多神，就莫要胡思想了，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把自己的養好，一切等你好起來再說。」

「我知道。」他也沒想別的。

更何況現在所知道的都隻是表麵東西，也是在學校裡聽家裡有在朝為的同學說起的，即便他想要做分析，現有的資料也完全不夠。

周鈺對當今帝的很好，不僅僅是民如子這點，就看親政連年時間，就讓大周百姓的日子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即便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短板，那也不可否認，這是一位好皇帝。

而且對方學識淵博，這也是令周鈺所欣賞的。

「你那邊有訊息嗎？」

葉尋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沒有，這次北涼與南離都找過了，沒有發現任何蛛馬跡。」

「……」

「長歌，勸你一句，真的，別找了，即便是找到了那又如何？」葉尋不知道該如何勸周鈺放下，不過也是，即便他是周鈺的表哥，可這種事始終是他心底的一個刺，他不是周鈺，無法完全會他的心。

可週鈺拖著羸弱的子找了這麼些年，始終沒有半點訊息，想來對方已經離世也說不定。

「慢慢找吧，希我有生之年能見一麵。」放棄？怎麼可能放棄，不弄清楚離開自己的原因，周鈺死不瞑目。

做完了天，謝璉帶著謝洲兩人出宮去了，謝宸還沒玩夠，倒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又折騰了好一會兒，一直到黃昏日暮，才被謝瑯喊來用膳。

看到天在璀璨的紅霞滿天中緩緩消散，謝宸多有些沮喪。

「二姐姐，咱們下次再晚？」

「看你的表現！」

「……」每次都這樣。

「對了，二姐姐，我昨天聽班裡的一個同學，的母親過世了，有人說是被他祖母給欺負死的。」

「那他們家裡人報了嗎？」

「沒有吧？死在自己家裡，又不是被別人害死的，幹嘛要報。」

「不管是死在自家還是死在外麵，隻要不是正常死亡，都得報，不然如何能消掉戶籍？戶籍資料上怎麼寫？」

謝宸眨眨眼，「死了就死了，怎麼寫都行吧？」

「行什麼行。」謝瑯瞪了這孩子一眼，「假如活著的時候遭到天大的委屈，死後連個清白之都帶不走？」

「那怎麼辦？」謝宸呶呶，「人家都死了快半個月了，早已經下葬，還要挖墳呀？」

「這肯定不能強製，對方家裡人不同意，自然是不能的。」謝瑯在這種事上，還真沒有那麼霸道。

或許是暴君，但絕對不是昏君。

而且幾乎不用猜，死者的父母肯定不會答應的，兒已經死了，所謂死者為大，土為安，生前的一切如同過往雲煙，也就消散了。

即便生前兒真的遭到了婆婆的折磨，他們為了活著的外孫也不會和親家徹底鬧翻。

假如謝宸聽到的傳聞是真的，最終可憐的是那位過世的子。

這個世道，人真的是被的死死的。

皇帝又如何，同樣無法推翻這禮教的大山。

次日上完課，謝瑯讓鸞駕先回宮，則是帶著高振準備去城走走。

有些日子沒出來，城又開了好多家店鋪。

從終了閣帶回來的人，基本也已經安排下去，去到了該去的地方。

來到青龍大街，一眼就看到有一支迎親隊伍迎麵而來，看這個時間，應該是剛接完新娘子，準備返回。

一路上鑼鼓齊鳴，新郎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麵，偶爾會回頭看看後的喜轎，臉上的幸福都遮掩不住。

現在看來，這位新郎是很喜歡新娘子的，那笑容半點都不勉強，相反還帶著一些的迫不及待。

「哎，這陳家公子到底是如願以償了。」旁邊圍觀的人群裡，一位男子邊說邊搖頭。

「怎麼？這樁婚事難道還有人反對不？陳公子好歹也是相貌風流，為人灑，家境也不錯，與這位嚴姑娘還是很般配的。」

「嗨，你知道什麼呀。」那人啐了一聲，「這嚴姑娘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奈何嚴家上下均不贊同，覺得對方就是個窮書生，配不上嚴姑孃家的門楣。嚴家人未免嚴姑娘做出什麼啥事兒來，這才答應了陳家這門親事。」

「那書生想來頗才華，不然嚴姑娘這般妙人兒怎麼可能看得上對方。」

「還真你說著了，那書生就是竹林居士，現在盛京城的好些個話本子，都是這位竹林居士寫的，有的落魄書生寫的話本，也都會請這位竹林居士潤筆。」

「我知道這竹林居士，現在好多茶樓說書的，說的都是他的話本子。」

謝瑯聽到這番議論，倒是覺得有意思了。

看那陳家公子相貌不俗，氣質也不錯，按理說會是不姑娘傾慕的件。

如此想來，喜轎中的新娘，想來姿必然不俗，而且能喜歡上一位善於描繪書生與閨閣千金的話本子的那位竹林居士，想來這位新娘子也頗才。

沒有見過那位竹林居士，可是卻聽過好幾篇對方寫的話本子，說實話，容簡直讓謝瑯很是厭惡。

所有的容都是書生與千金小姐一見傾心，然後遭到了小姐家中的反對，然後經過一番的天地見證，兩人互訴傾慕，結為夫妻。

後來書生高中狀元，回去迎娶心的子。

人背景都大相徑庭，隻是容稍微變了一下，卻也換湯不換藥，沒有什麼新意。

關鍵是，裡麵還有一些限製級別的描寫。

而且所謂的互訴衷腸，也都是一些土味話。

俗到不能再俗氣了。

當然，是以一個現代人的眼來看這些話本子的，可是對這個時代的閨閣子來說，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稍微幾句甜言語，再加上對方有一副不錯的皮囊，足以讓這些小姐們淪陷。

「高振，回去之後派人查查這位竹林居士的為人。」

「是！」

謝瑯並非是管閑事，隻是單純的對這位竹林居士好奇罷了。

想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人，居然連幾乎很出門的閨閣千金，都被他給蠱了。

花轎徐緩的走遠，兩人來到了高大娘開的飯館裡，飯館的名字「食為天」，是高大娘自己取的。

一進門，就被飯館裡的熱鬧程度給驚了一下，裡麪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不僅僅是大堂，二樓也有喧鬧聲傳出來。

「姑娘，您來了，樓上請。」天一看到謝瑯，忙上前來打招呼。

也記得之前謝瑯提過的，在外麵不讓喊「陛下」，改稱呼「姑娘」便可。

謝瑯起擺，抬腳上樓，「讓高大娘準備幾道拿手菜上來。」

「是！」

來到三樓的一個包間，過窗戶能看到街頭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