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傅九卿的院子,靳月便瞧見了剛從房間裡出來的大夫。
「夫人,快些吧!」霜枝催促。
靳月大步流星的進了房門,迎麵而來,是濃鬱的藥味,淡淡幽幽的在屋子裡瀰漫。
略顯昏暗的房間裡,唯有幾件檀木傢,顯得格外空,似乎與傅九卿這五公子的名頭,不太相符。
靳月著腳步聲靠近,床榻上的人,雙目閉,麵無。
君山送走了大夫,回屋沖著靳月行禮。
「怎麼回事?」靳月不解,「此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昨日還神氣活現的,生生咬了一口呢!
「大夫說沒什麼大礙,隻是舊疾罷了,夫人放心!」君山顧左右而言他。
靳月張了張,忽的好似想起了什麼,著嗓子低問,「是因為我推了二夫人的事?」
君山猛地抬頭,神略顯慌張。
好吧,猜對了!
「君山,水……」傅九卿幽幽的睜開眼,許是因為在病中的緣故,顯得嗓子輕細。
在靳月聽來,彷彿還帶著些許音,顯得很是虛弱。
君山倒了一杯水,剛遞到床前就被靳月接了過去,「我來吧!」
見狀,君山躬退出了房間。
霜枝在外頭張,君山沖擺擺手,示意退遠點。
屋。
靳月將傅九卿攙起,在他背後塞了一個墊子,讓他能靠得舒服點,待他坐穩了,才將杯盞遞給他。
然則……
靳月的手僵在半空,遲遲未見他手來接。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這意思是……讓喂?
想起君山的話,靳月心裡有愧,便也不與一個病人計較,皺了皺眉便將杯盞遞過去,喂傅九卿喝水。
「罰你哪兒了?」靳月放下杯盞。
微裡,傅九卿靜靜的靠坐著,未有回答,隻拿了幽邃的眸,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墨的瞳仁裡唯有一人影,裝得滿滿當當。
有風從視窗掠過,吹燭影搖晃。
他蜷手抵,止不住輕咳起來,雙肩微微。
「我去關窗。」靳月急忙起。
腦子裡滿是他方纔那直勾勾的眼神,心裡發怵,好似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
「過兩日就是中秋佳節,我這副子是不可能……再去應知府大人之邀去赴宴,但你還是可以去的。」傅九卿依舊咳嗽。
靳月又給他倒了杯溫水,回到了床前坐著,將杯盞遞給他,「你都不去,我去作甚?我終是你的夫人,若沒有你,我在傅家便什麼都不是。」
這話一出,傅九卿的睫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手接過杯盞,一言不發的喝了兩口。
瞧著他這般癡癡愣愣的模樣,全然不似之前的冷涼薄,靳月有些心慌,手便去探他的額頭,「哎呀,好燙!」
「難嗎?」問。
傅九卿想了想,竟神使鬼差般的點了頭,「難!」
靳月忙不迭撤了他後的墊子,扶著他躺下,轉而擰了帕子擱在他額頭,「年紀不大,子卻虛這樣,真是可憐!」
間微,傅九卿眸幽沉,滿臉嫌棄。
靳月捋著袖子,又替他換了額頭的帕子。
如玉般的手,撚了帕子,越過他的、鼻尖、眉眼,將冰冰涼涼的帕子覆在他的額頭。
的胳膊懸在他的麵頰上方,距離他那麼近、那麼近,他能看到小臂上的繃帶,嗅到繃帶中出的淡淡幽香。
濃的睫微著,恰好掩去眼底略略浮起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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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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