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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第608章番外72

南玥細作,是所有人的夢魘所在,當初阿鸞為了這些人,險些命喪,至今提起,司雲和齊韻兒都是心有餘悸。

兩個人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了最後竟是誰都沒有再說話。

茲事大,不可大意。

司雲是靜悄悄的走的,臨走前特意安排了心腹,盯著燕王府,可是直到後來的後來,到了慕容家覆滅,他們都沒再看到燕王府外,出現任何有關於南玥細作的標記。

懷疑卻沒有證據,終究也隻是猜測。

邊關局勢,一山不容二虎,宋雲奎的到來,隻是讓局麵更加混,縱然宋雲奎非領軍之才,卻手握帝王給予的金令,誰敢不服?

闕臺上,宋雲寂放眼遠眺。

聽說,阿鸞又懷上了慕容玨的孩子。

聽說,阿鸞的長子都已經長大了。

聽說,阿鸞……

大概是真的忘了他,忘了那一夜吧!

可宋雲寂忘不掉,得不到的東西,得不到的人,就像是卡在嗓子裡的魚刺,不致命卻疼得厲害,讓你時時刻刻都能覺到它的存在。

魚刺紮在皮裡,輒鮮淋漓!

宋雲奎的心思,宋雲寂心裡很清楚,可他故意縱容,縱容燕王府對慕容家的敵視,縱容燕王府聽從隋善舞的挑唆,對慕容玨下絆子。

待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就會回來了吧?

隻是,宋雲寂沒想到,你用私心待天下,天下必以重懲待你,直到你後悔莫及,悔之晚矣!若知道宋雲奎這一去,會要了阿鸞的命,宋雲寂想……他是抵死都不願的。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

即便是阿鸞,也隻有一條命!

關於邊關的靜,宋雲奎都會添油加醋的書信一封,八百裡加急送回京都城,宋雲寂便以這隻言片語為寄。

在這一點上,宋雲奎委實盡職盡責,他知道皇帝想看什麼,每一封信中都會提到阿鸞的近況,比如並不常住軍中,比如瞧著大腹便便,實則行伶俐,又比如起手來,校場上那些將、軍或者副將都不是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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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到這裡,宋雲寂總是激不已,看啊,這就是他看中的人!

阿鸞肚子裡的孩子,月份漸長,但是這個孩子,與之前的不太一樣,懷慕容安的時候,阿鸞一門心思想睡,而這個孩子,卻是愈發的彩亮人。

母說,多半是個閨

慕容玨滿心雀躍,問過了雲中客,這小子鬼鬼祟祟的告訴他,這也是他閨,於是當天夜裡又捱了一頓揍。

可雲中客不依不饒,扯著嗓門喊,打死也不能否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初是慕容玨自己許諾的,怎麼能出爾反爾?

對此,阿鸞早已見慣不怪。

這大半年的時間,南玥的大軍還在不斷的襲擾著邊關,耶律長盈似乎已經做好了攻打大周的準備,而且看這勢頭,應該就是最近這段時間。

司雲來邊關之事,一直都是靜悄悄的,連阿鸞都不知,畢竟有些事知道的人越越好。

聽說不久之前,燕王府多了一位小公子,隋善舞為宋雲奎生了個兒子,取名宋宴。

「看給嘚瑟的!」雲中客輕嗤,瞧著母懷中闔眼安睡的慕容安,「不就是個兒子嗎?那人生的兒子,有什麼好?再看看咱們安兒,這纔是人中龍。你信不信,咱打個賭,他們那是上樑不正下樑一定歪!」

阿鸞笑了,「別說了,孩子是無辜的,這大過年的,高興點。」

雲中客撇撇,「就是看不慣他在軍中頤指氣使的樣子,明明什麼都不懂,非要讓阿玨都聽著他瞎指揮,我瞧著都心累。」

「別說了,準備年夜飯了,一會阿玨他們就要過來了。」阿鸞笑著幫大長老布筷。

大長老笑道,「小傢夥玩累了,睡著了,回頭將飯熱在鍋,要是半夜醒了還能填填肚子,實在不行再起來給他做些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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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不大。」阿鸞笑說。

最重要的是,闔家團聚。

慕容玨和柳千行是一塊來的,彷彿已經了習慣,齊齊整整的,缺一個都不算一家人。

夜裡,推杯換盞。

滿屋子的歡聲笑語,喜氣洋洋的氛圍,令人欣羨無比。

雲中客喝得東倒西歪,圈著柳千行的脖子喂他酒,「來!喝酒!喝酒!你小子又年長了一歲,嗝……怎麼還沒娶媳婦?是不是長得太醜,娶不到媳婦?嗝……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說著,雲中客指了指不遠的人影,「我閨,要不要?」

柳千行一把推開他,「滾你的犢子……那是你的嗎?」

「怎麼不是我的?我閨!」雲中客醉得厲害,「阿玨親口答應的。」

柳千行喝口酒,「你有本事,怎麼不自己生?」

「我……」雲中客自己的肚子,「我生不出來。」

柳千行深吸一口氣,「我、我也生不出來!」

聞言,雲中客笑了,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你不也一樣,你也生不出來!」

「我跟你、跟你不一樣!」柳千行趴在桌案上,「不一樣的!」

慕容玨拍著他的肩膀,「都一樣,我們是一家人!」

柳千行醉醺醺的抬頭,著醉醺醺的慕容玨,忽然掩麵痛哭。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俄而便是鬨堂大笑,哪有人喝醉了哭這樣的?

哭就哭吧,邊關的生活除了戰爭就是口氣,偶爾也需要發泄一下,哭一哭沒什麼丟人的,誰也別看不起誰,來日上了戰場都是一條好漢。

一覺睡醒,便也沒人再拿這事,當回事!

之後,南玥屯兵十數萬在大周邊關,大戰一即發。

慕容玨忙於戰事,便很再來小院,連阿鸞生孩子那日,慕容玨還在陣前沒下來,忙得後腳跟不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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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雲中客在。

好在,有一胎的經驗在。

阿鸞生產的時候,沒有吃太多的苦頭,這孩子似乎特別諒父親母親的不容易,出生得極為順利,跟慕容安不同的是,他這小妹妹哭鬧。

一出生,哭得驚天地的。

母說,這是隨了閨隨了娘。

阿鸞當年出生的時候,分明是一母同胞,卻哭得比姐姐更響亮,那一個哭不饒人,嗓音洪亮得連線生婆都慨,以後怕是個淘氣的,不讓人省心的。無憂

淘氣也好,阿鸞覺得若是閨氣點,隨了子也不錯,唯獨有一點不好,怕是不好尋夫君。

這些日子,雲中客抱著孩子不撒手,一個勁的追問,「取個什麼名兒好?」

孩子,總歸要想得文雅一些纔好。

什麼呢?

阿鸞沒有主意,這名兒還是要慕容玨來取。

奈何前線戰事吃,一直到了孩子快滿月的時候,慕容玨才得空,趁夜來了一趟小院,風塵僕僕的,瞧著很是焦灼。

在進房間門之前,慕容玨小心的將兵刃放在邊上,上戰袍都未褪,可見來得委實匆忙。

「怎麼還不進去?」大長老不解。

慕容玨想了想,將上的戰袍退下,「上殺氣重,數日不曾歡喜,怕是不太吉利。」

「哎呦,嫁給你,就沒想過什麼吉利不吉利,殺氣不殺氣的,行伍之人,隻要不缺胳膊不缺,那就是福氣!」大長老笑道。

慕容玨站在門外,將戰袍連同外全部褪去,隻剩下上的

大長老愣了愣,慕容玨邁步進門。

這講究的……

慕容玨進了門,一眼便看到慕容安趴在床邊,裡呢喃著「妹妹」、「妹妹」,床榻上的阿鸞,眉眼溫著自己的一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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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慕容玨隻覺得滿心滿肺的知足!

有兒有,有妻如此。

在戰場上拚得一剮,為妻兒老小護一隅太平,真真值得!

「還愣在那裡作甚?」阿鸞纏著頭巾,麵上還帶著生產之後的微白,可眉眼間皆是難掩的笑意與溫,「過來,看看你兒!」

慕容玨這纔回過神來,疾步行至床前,一手兒子一手閨

「妹妹!」慕容安抓著妹妹的小手,笑得眉眼彎彎。

慕容玨笑道,「安兒很喜歡!」

「親生兄妹,自然是歡喜的。」阿鸞笑道,「難得回來,先取名再說!」

慕容玨這些日子忙得腳跟不著地,但也沒忘記,給孩子取名之事,「便衿月。」

「你倒是偏心,兒子單名一個安,你給閨弄兩個字的。」阿鸞笑罵,「不怕孩子長大了,也怪你偏心?回頭,都不理你。」

慕容玨笑,「你還記得當年在京都城的時候,自己放了一盞花燈嗎?」

「花燈?」他若不提及,阿鸞還真是忘記了。

慕容玨這麼一說,阿鸞還真的想起來了,記得,自己當時是跟皇帝一起出宮過節的,原就不太認得大周的字,隻聽得有人了一句什麼,然後便讓人寫在了花燈上。

「花燈怎麼了?」阿鸞低聲問。

瞧著一臉懵的模樣,慕容玨便曉得當日怕是隨手一寫,渾然不記得自己寫過了什麼。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慕容玨低,「記起來了嗎?」

阿鸞笑逐開,「記起來了。」

君明月夜,得逢是吾妻!」他在的麵上輕吻,「花燈被我撿到了,註定了你是我的,老天爺都在全你我。」

阿鸞麵頰緋紅,「我當時不知這意思,總覺得大周是禮儀之邦,竟也將這等事掛在邊,日的親親的。」

「是親親!」慕容玨在上親了親。

慕容安捂住了眼睛,「……」

阿鸞笑了,在慕容安的麵上親了親。

慕容玨也笑了,學著阿鸞的樣子,在兒子麵上親了親。

和和的一家人,何其幸福!

兒子,慕容安。

兒,慕容衿月。

「慕容衿月,這名字倒是不錯。」雲中客坐在院子裡,笑得賊賊的,「真好!閨真好!」

大長老輕嗤,「是慕容衿月!」

「廢話,我又不是不知道。」雲中客翻個白眼,「對了對了,這段時間邊關不是太安穩,雖說阿玨一直打勝仗,但是這幾次有宋雲奎從中作梗,都差點功虧一簣。」

大長老有些遲疑,「你的意思是……」

「在宋雲奎離開之前,你們得隨時做好,撤離的準備!」雲中客皺了皺眉,「想好退路,萬無一失。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也就算了,刀頭的日子過得多了,生與死不會太過計較,但是兩個孩子和阿鸞不能有事!」

大長老瞬時了悟,「你放心,我會做好準備。但是你也得告訴我實,軍中的況是不是不太好?」

「阿鸞這些日子一直在養胎,軍中之事知之甚,我……」雲中客看了一眼閉的房門,低了聲音道,「宋雲奎在架空阿玨的權力,他不斷的派自己的人,頂替阿玨的舊人,又拿著皇帝的金令,讓阿玨無法反抗。」

大長老倒吸一口冷氣,「長此下去,軍中豈非套了?」

「對!烏煙瘴氣!」雲中客嘆口氣,「可又有什麼辦法,皇帝在後頭支援著,阿玨不能讓慕容家背上忤逆犯上的罪名。」

大長老起,沉默不語的朝著房間走去,他是看著阿鸞從南玥逃到了大周,再在大周安穩下來,與慕容玨生兒育的。

忽然間,可能又要過上以前顛沛流離的生活,大長老很是心疼。

人呢,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的**,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不好嗎?那些權力,死了能帶進棺材,還是真的能讓你千歲萬歲的活著? 嘆口氣,早晚要準備,就早點準備,早點安心。

不出事最好,若然出事……務必要護這母子三人。

慕容玨隻在小院中待了兩個時辰,也就是說,他隻抱了兒兩個時辰,然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軍務要,他不能因為妻兒而耽誤了大事。

三軍需要他,大周也需要他。

走的時候,慕容安抱著父親的,死活不讓他走。

最後被纏得沒辦法了,慕容安遞給兒子一把花生,「你母親最吃花生,你給你母親送去好不好?」 慕容安揚起頭,著父親的小臉,屁顛顛的出小手,捧著一把花生往屋跑。

「唉!」慕容玨一聲嘆,回著兒子邁著小步子的背影,挽笑了笑。

殊不知這一眼,便是永訣。

後來雲中客提及,慕容安想著,若是當年抱著爹的,不讓爹回軍營,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娘也不會死?

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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