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一直在外麵,看見宓寧出來,他立刻站起來。 “太太。”
宓寧沒想到司機還在外麵,驚訝了下,笑道:“沒事,那孩子醒了,我給阿時打個電話。”
司機點頭,往走廊儘頭走,把這裡的空間騰出來。
很快,走廊安靜。
宓寧看時間,十二點半了,確實很晚了。
點下最新的通話記錄,把手機拿到耳邊。
他沒有睡,依舊很肯定。
笑著,耐心的聽手機裡的嘟聲。
湛廉時看著屏幕上跳的名字,他的心好似凝固,周遭的氣息似也凝結。
時間似乎不走了。
他指尖了下,然後劃過屏幕。
可是,第一下,竟然沒有劃下。
他又劃了下,電話通了。
他拿起手機放耳邊,那垂著的眼眸抬起,看著前方樹叢。
一瞬間,四周的冰涼被打破,所有的冷寂淒清消失。
這個夜終於有了點溫度。
“醒了?”
他出聲,那一雙眸子,靜若安河,裡麵似乎一直這麼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嗯,剛醒的,你還沒睡?”
溫如水的聲音,如輕緩溪流把他包裹。
“等我。”
“好。”
湛廉時拿下手機,他眼眸看著前方,一雙黑眸似乎過那濃重夜看到更多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他不懼。
湛廉時轉,看著對麵醫院,邁步過去。
這一刻,車外的濃烈煙味消失不見,一切的痕跡,都被大自然給遮掩的無影無蹤。
除了地上的煙頭,被車黑影掩蓋。
宓寧掛了電話,看屏幕上的時間,十二點四十,阿時從泉鎮過來應該需要半個小時。
現在們在縣城,不在鎮上,從鎮上到縣城有點距離。
宓寧轉,把手機握在手心,進了病房。
在醫院裡等著他,然後們回家。
林越坐在床上,看見了宓寧出去,想抓住宓寧,可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看著出去,然後,聽見了宓寧的聲音。
細細的,溫的,就如之前在洗手間裡時的聲音。
同樣的容貌,同樣的聲音,可細看哪哪都不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林越頭疼起來,抓住自己的腦袋,開始敲。
看見了林姐,卻無法相信宓寧是林姐,可又覺得是。
很矛盾,有許多想法畫麵在腦子裡滾。
好難。
“你在做什麼?”
宓寧走進來便看見捶自己腦袋的林越,趕忙過來,抓住林越的手,不讓這麼對自己。
林越被林簾握住,那手溫暖的和曾經一樣。
林越怔怔的,看著那手,許多畫麵再次在腦中浮現,爭湧。
湛廉時,林姐,姐夫……
莉姐說,林姐沒有死,而是被湛廉時帶走,也在米蘭時聽見過林姐的聲音。
如果,莉姐說的是真的,也沒有聽錯,今晚看見的一切都不會錯。
林姐沒有死,確實被湛廉時給帶走。
可是,林姐為什麼會改了名字,還和湛廉時結婚,甚至,還有一個孩子?
林越覺得自己腦子要炸了,再次捶自己的腦袋。
覺得腦細胞不夠用了。
明明眼看著真相在眼前,剝開,卻打破了的想象。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宓寧看林越這麼對自己,皺眉,坐下來,“是不是不舒服?”
“……”
林越沒回答宓寧,依舊捶自己的腦袋,似要把自己捶的清醒。
宓寧看這模樣,沒再說。
可能這樣會好些。
嗒——嗒——嗒——
外麵皮鞋落在地麵的聲音傳來,空曠,響亮。
宓寧轉頭。
這個聲音,似乎是阿時。
宓寧有些不確定,但對湛廉時的腳步聲太過悉。
旁的人走不出他的沉穩斂。
宓寧看時間,十二點五十,還不到。
怎麼會?
宓寧現在不是不確定了,而且不相信。
從鎮上到這裡,不說半個小時,二十分鐘是要的,可現在連十分鐘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聽錯了?
林越也看著外麵,這樣的腳步聲就好像是一把劍,把腦子裡的麻全部砍斷,腦子裡的思緒終於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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