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寧睡的正沉，手機響了。 睜開眼睛，拿過手機。

“喂。”

“寧，你在休息嗎？”

克萊爾聽出宓寧聲音裡的迷蒙，明顯就是剛醒。

宓寧腦子還不是很清醒，聽見克萊爾的聲音，拿下手機看來電，然後坐起來，“嗯，剛醒。”

“被我吵醒了吧？”

克萊爾頭疼，以為這個時候宓寧有時間，打電話來應該剛好。

但忘記了，這個時間正好是午睡的時候。

“沒事，克萊爾，你說，什麼事？”

宓寧靠在床頭，緩過這還沒睡醒的困意。

“沒什麼事，我就是想跟你說明天我們約好的時間，地點。”

“就是我忘記了現在是午睡的時候，我吵醒你了。”

“對不起，寧。”

宓寧眼睛，笑說：“沒事，白天我也不能睡太多，不然晚上睡不著。”

克萊爾歎氣，“寧，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睡覺被吵醒是一件讓人很煩躁的事，宓寧卻一點生氣都沒有。

很不好意思，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嗬嗬，沒事，這不是什麼大事，沒有關係。”

“是明天，對嗎？”

宓寧轉過話題，臉上的笑始終溫和。

“對，我邀請了你，梅麗莎，奧羅拉，還有娜。”

“們明天都有時間。”

“好，在哪裡？”

“科莫湖，我們去遊湖，怎麼樣？”

“嗬嗬，好，就是我要帶兩個孩子，可能會比較吵。”

“兩個？”

克萊爾疑，不是隻有一個？

“是的，昨天迪恩過來了，這幾天他在我們這玩。”

“原來是迪恩，可以，有孩子熱鬨，而且我們這麼多人也可以幫你看著下孩子。”

“好。”

兩人說定，宓寧掛了電話。

科莫湖，那裡之前們去過，是一個風景很好的地方。

現在熱天去正好。

宓寧把手機放一邊，看旁的位置，沒有人了。

不知道阿時什麼時候離開的，沒有一點印象。

宓寧起床收拾，洗漱，出了臥室。

現在剛好兩點，時間還早。

彆墅裡沒有聽見兩個小家夥的聲音，宓寧猜兩個小家夥還沒醒。

宓寧放輕腳步，來到湛可可的臥室。

頓時，笑了。

床上，兩個小家夥頭挨著頭睡著，蓋在們上的小毯子被踢開了，出兩個小家夥的子。

迪恩很乖，睡相和他平常一樣乖巧，倒是湛可可，小丫頭抱著迪恩，就好似在抱著娃娃，一條小兒翹在迪恩上，睡的好不自在。

這孩子啊，睡相還真是……說不出的可。

宓寧笑著搖頭，走過去，把踢在床腳的小毯子拿起來，蓋在兩人上。

中午本來是讓兩個小家夥各自在自己的臥室裡睡的，但湛可可說要跟迪恩一起睡。

說即便是踢被子也沒有關係，因為隻睡一小會兒。

宓寧拿沒辦法，便讓兩個小家夥一起睡了。

現在，看著這兩張睡的香甜的小臉，心裡說不出的。

宓寧在湛可可臥室裡呆了會便出去了。

這次沒再去彆，而是下樓，去廚房做吃的。

平時有時間，便會做一些甜點，小丫頭吃，阿時也會吃。

現在阿時應該在書房。

從小丫頭臥室裡出來的時候，書房門關著。

時間很快過去，三點多的時候，湛可可和迪恩下來了。

湛可可鼻子靈，聞到了香味，直往廚房跑。

“迪恩弟弟，爸爸媽咪在廚房做好吃的，我們快去看！”

湛可可率先跑進廚房，一眼便看見在廚房裡的宓寧。

“媽咪！”

小丫頭脆生生的，聲音響亮極了。

團團早便跑進了廚房，現在就在宓寧腳下。

它聽見湛可可，也仰頭跟著，“喵～”

宓寧轉頭看站在後的小丫頭，“醒了？”

剛剛便聽見了小丫頭的聲音。

這孩子隻要是醒著，靜便不小。

“嗯！可可聞到了油的味道，便跑進來了。”

“媽咪，你做的是什麼呀？”

“是油蛋糕嗎？”

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宓寧手上的托盤。

宓寧剛把烤箱裡烤著的東西拿出來。

不過，因為小丫頭矮，看不到宓寧托盤裡的是什麼。

“不是。”

“那是什麼？”

“你猜。”

宓寧轉，不把手上的托盤拿下來，就讓湛可可猜。

迪恩進來，宓寧看迪恩，眼神溫，“迪恩，睡的好嗎？”

迪恩看著這溫的眼睛，小臉微紅，“好。”

“那便好。”

“那是油麵包？”

小丫頭繼續猜。

宓寧搖頭，“不是。”

視線落在迪恩臉上，“迪恩，你猜猜，寧老師手裡的是什麼。”

湛可可趕忙點頭，“迪恩弟弟，我們一起猜！”

迪恩看宓寧手上的托盤，他和湛可可一樣看不到托盤裡的東西。

但他認真的模樣讓湛可可期待了。

迪恩弟弟很聰明的，一定能猜到。

“草莓蛋撻。”

迪恩說，藍澄淨的眼睛看宓寧。

宓寧眉眼彎了，“猜對了。”

“哇！好厲害！”

“迪恩弟弟，你太厲害了！”

小丫頭抓著迪恩的手開心的跳，就好像是自己猜對了一樣。

宓寧把蛋撻拿出來放早便準備好的托盤裡，“先冷一會，等涼了就可以吃了。”

“嗯！媽咪，可可你！”

嗬嗬，這小丫頭。

宓寧給兩個小家夥榨了新鮮的果，兩個小家夥便抱著果喝，邊吃蛋撻，開心極了。

宓寧看樓上，湛廉時還沒下來。

估計還在忙。

去廚房泡了杯咖啡，拿了兩個蛋撻，上樓。

迪恩和湛可可吃著，兩人看著宓寧上樓。

湛可可湊到迪恩耳邊，小聲說：“媽咪可喜歡爸爸了。”

迪恩轉頭，睫眨，“叔叔也喜歡寧老師。”

湛可可揚起小臉，得意的說：“那是！”

“爸爸最喜歡媽咪和可可了。”

“媽咪說什麼爸爸都會答應，可可如果有要的東西，媽咪不答應，爸爸也不會給可可買。”

“但如果可可要的東西，媽咪答應了，爸爸就會給可可買。”

“爸爸最喜歡媽咪了。”

迪恩低頭喝果，小聲說：“迪恩也喜歡寧老師。”

很喜歡。

宓寧來到書房外，敲門，“阿時。”

湛廉時看著筆記本的視線轉過，落在書房門上。

這一刻，書房裡的清冷寂靜消失，他眼中的薄涼亦不見。

湛廉時關了筆記本，起。

宓寧聽著書房裡的聲音，沒有人回應。

想了想，說：“阿時，我……”

哢嚓，門打開。

湛廉時站在麵前。

宓寧看著湛廉時，他在看著，眼裡夜深濃。

“我泡了咖啡，烤了蛋撻。”

宓寧舉起手裡的托盤。

看著他，眼裡是細碎的笑。

湛廉時眸中深深夜被下，宓寧的影清晰的倒映在他眼中。

他垂眸，視線落在托盤裡的咖啡蛋撻上。

咖啡是手磨的，不加糖，他悉的味道。

蛋撻是草莓蛋撻，似乎剛烤出來沒多久，亮麗。

湛廉時抬手，接過宓寧手中的托盤。

宓寧說：“你吃，我下去看兩個孩子。”

轉便要離開，一隻大手握住，把拉進書房。

宓寧愣了下，說：“怎麼了？”

“陪我。”

湛廉時拉著到沙發上坐下，托盤也放茶幾上。

宓寧笑了，“我還怕打擾到你。”

“不會。”

湛廉時拿起一個蛋撻，揭開外麵的那層錫紙，喂到宓寧邊。

宓寧搖頭，“樓下有，這兩個是給你的。”

湛廉時看著，“吃一口。”

宓寧無奈，咬了一小口。

湛廉時沒說什麼，收回手，就著咬的那一塊把蛋撻吃了。

宓寧看著，臉微紅，心卻更暖了，更甜了。

兩人把這兩個蛋撻吃了，都是宓寧一小口，其它的湛廉時吃。

而咖啡湛廉時沒喂宓寧。

因為太苦了。

他不會喂。

吃好，兩人靠在沙發裡，湛廉時摟著宓寧，眼眸閉上。

宓寧不知道湛廉時閉上了眼睛，靠在他肩上，看不到他的臉。

但逐漸的，聽見了他平穩勻稱的呼吸。

他似乎是睡著了。

宓寧微微抬頭，看湛廉時。

果真，他濃的睫垂在眼瞼，臉上不再有平時的冷漠。

他變得安靜。

上那強大的氣息似也沉睡。

是累了吧。

在們都休息的時候他還在忙，不停歇的。

宓寧頭輕輕靠在湛廉時肩上，握住他和相握的手。

第二天早晨。

一家人吃了早餐，一起出門。

“爸爸去上班班，可可和迪恩弟弟，媽咪去玩。”

“爸爸，你好幸苦呀。”

車裡，湛可可小撅著，小臉上是不開心。

媽咪說今天們要和克萊爾老師，娜老師，梅麗莎老師，奧羅拉老師一起去玩。

很開心，因為又可以玩了。

但當知道湛廉時不去的時候，小丫頭難了。

以為湛廉時會和們一起呢。

宓寧聽見小丫頭的話，神怔住。

昨晚跟阿時說了今天和克萊爾約在科莫湖玩的事，他說去。

對這樣的回答一點都不意外。

和同事朋友出去玩，他從來不會說什麼。

而他也不會去。

都是的聚會，他去不合適。

而回來兩天了，他也確實該去公司了，不可能還每天和們在一起。

他很忙。

所以今天湛廉時去公司，宓寧並不意外。

但是，剛剛小丫頭這一說，宓寧覺到了彆樣的緒。

爸爸工作，媽咪和兒去玩。

怎麼聽怎麼都不公平。

當然，宓寧知道，小丫頭這話純粹是想湛廉時和們一起。

同時也是心疼湛廉時。

但聽了，確實意識到這一點，不好。

阿時很辛苦。

而且，昨天在書房，他疲憊的摟著在沙發就睡著了。

而無法跟他分擔。

一隻大手裹住宓寧的手，沉磁的嗓音也落進宓寧耳裡，“爸爸辛苦，媽咪不辛苦？”

湛可可轉頭，皺著小眉頭說：“媽咪也辛苦，但可可和迪恩弟弟，媽咪去玩，爸爸一個人工作，可可心裡難。”

湛廉時看著湛可可，“媽咪比爸爸更辛苦。”

“啊？”

小丫頭睜大眼。

是嗎？

怎麼不覺得？

湛廉時眼眸變化了，“你跑，鬨，玩，媽咪不放心你，需要一直跟在你邊。”

“因為這樣，沒有辦法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你上，把自己喜歡的全部忽略了。”

“為了你，做你喜歡做的，玩你喜歡玩的，吃你喜歡吃的。”

“可可，媽咪對你的付出比爸爸對你的付出要多的多。”

此時，湛廉時眼眸不再如平常的冷漠，亦不再是湛可可眼中的慈父，他這一刻眼神極深，深的含著沉沉的威嚴。

湛可可還從沒有見湛廉時這樣過，小丫頭不知道怎麼的，有些害怕，還有些想哭。

湛廉時說：“媽咪對你的付出是看不到的。”

“但你不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一瞬間，湛可可眼淚掉下來。

宓寧看見湛可可哭，從湛廉時剛剛說的那一番話回神。

趕忙說：“沒事。”

“爸爸跟可可說笑的，都辛苦，爸爸媽咪都辛苦。”

“不哭，嗯？”

宓寧拿過紙巾給湛可可眼淚，湛可可還是哭了。

哭的很傷心。

宓寧知道，湛廉時剛剛嚴厲了。

而這樣的嚴厲，是醒來後的第一次。

迪恩看著湛可可哭，再看湛廉時，沒有說話。

但他心裡，有了不一樣的思考。

看不到的付出。

不要覺得理所應當。

何孝義把車開到湛廉時公司樓下，湛廉時下車。

這個時候湛可可已經不哭了，但紅紅的眼睛看著湛廉時，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害怕，但又的期待。

宓寧看小丫頭這模樣，知道是期待著湛廉時跟說話。

宓寧看湛廉時，“阿時。”

湛廉時看湛可可，“到了給爸爸打電話。”

湛可可眼裡的怯怯瞬間消失，一雙眼睛閃亮無比，“嗯！”

“聽媽咪話，不要跑。”

“可可記住了！”

看見小丫頭笑，宓寧彎，“我們回來前給你打電話。”

“如果你提前忙完，也要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早點回來。”

“嗯。”

湛廉時下車，湛可可開心的揮手，“爸爸再見。”

何孝義發車子，往米蘭大教堂駛。

克萊爾說大家在米蘭大教堂集合，然後一起出發去科莫湖。

湛可可坐在車裡，看著那站在馬路外的人。

降下車窗，對湛廉時揮手，小臉燦爛。

湛廉時站在那，看著車子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