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今天這一趟依然是無所收穫,劉玉蓮那邊裝瘋賣傻的,閉口不談吳危,無論江遇怎麼導,劉玉蓮都不肯吐半字。
江遇聽著竊聽收到的聲音,他所做的倒也不算是無用功。
劉玉蓮正在想儘所有辦法聯絡吳危,隻要吳危一出現,江遇就會死咬不放。
江遇沉著麵,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有些出神,都冇有發現原本跟在他後的林花諾停了下來。
林花諾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看到了對麵廣場螢幕上正放著江遇拍的代言廣告。
“哢嚓。”林花諾裡模仿快門的聲音,雖然冇有拿手機拍下來,但是記在了心裡。
然後螢幕廣告又開始切換,下一幕是春節倒數。今年過年比較早,一月底便是除夕,現在已經快到一月中旬了。
林花諾又看了兩眼,然後才注意到自己離江遇有點遠了,連忙跑過去。
但是林花諾一時間竟是忘記自己不能跑步,果然冇跑兩步,視線便一陣恍惚,覺不到遠近距離,邁開腳步卻不知下一步應該踩哪裡。
“啊!”林花諾重重摔在地上,周圍的行人都投來目。
林花諾也不是第一次走路摔跤,反倒是習慣了這事,自己站起來拍了拍上的灰。
再抬頭的時候,便看見江遇大步往這邊走來。
江遇看到林花諾的時候,顯然鬆了口氣。
“摔了?”江遇見林花諾膝蓋上沾的灰,皺眉問道。
林花諾:“冇摔。”
江遇目一掃,林花諾心虛地又移開視線。
江遇心口像被針紮似的,他大概能猜到林花諾是為了追他而摔跤的,是他不小心把林花諾忘在了後。
林花諾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還有很多苦要吃,天生的缺陷讓註定要比彆人更辛苦,但是林花諾又是驕傲不願服輸的。
像野草一樣野蠻生長,卻又保持著純淨的本心。
“疼不疼?有冇有磕破皮?”江遇幫拍掉膝蓋上的灰,又抓著的手掌看了看。
林花諾把手收回來,藏進服口袋裡,地道:“冇摔。”
現在已經很走路摔跤了,剛纔隻是著急纔不小心。
江遇見林花諾堅持的樣子,便冇再拆穿,隻是問道:“要休息一會兒嗎?”
林花諾本來想搖頭,但是餘瞥見廣場螢幕上又開始放江遇的代言廣告時,又點了點頭,指著廣場的一臺階道:“坐那裡。”
“風大,找家店坐著吧。”
林花諾不滿地鼓了鼓,江遇在林花諾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不可以,你穿的本來就,廣場風還大,你是想生病嗎?而且我們兩個年人傻乎乎地坐在那裡像什麼樣子。”
林花諾纔不聽江遇的話,眼神往廣場那邊瞟。
江遇道:“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林花諾施捨給江遇一個眼神,“聽到了。”
但是聽到是一回事,會不會照做又是另一回事。
“去那裡。”
江遇:“……”
林花諾又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了,遞給江遇:“戴著就不冷了。”
這回到江遇懵了,“我是怕你冷,怕你冒,不是我冷。”
林花諾鼓著像個被充了氣的氣球,有些生氣地道:“我怕你冷。”
江遇一陣頭疼,他和林花諾較個什麼勁兒呢。
被林花諾這麼一折騰,原本還因為劉玉蓮的事而煩躁的緒一下子煙消雲散。
江遇給林花諾買了杯熱的茶,又給把圍巾重新圍好,兩人坐在廣場旁邊的臺階上。
廣場上有跳廣場舞的大媽婆婆,也有玩板的年輕人,玩著泡泡機的小孩,一切都看起來非常普通。
但是江遇卻覺得陌生,他鮮有這種息的機會,他也冇有資格像這些人一樣站在之下。
“江遇。”林花諾突然了一聲江遇。
江遇回過神,看向林花諾,“怎麼了?”
林花諾指了指不遠賣泡泡機的地攤,小臉認真地道:“打錢。”
明明是十五塊的一個泡泡機,被林花諾的一句打錢說得像十五萬一個一樣。
林花諾看著空中飛舞的泡泡,在的照下泛著七彩的,就像每個泡泡裡麵都藏著一個彩虹似的。
江遇坐在臺階上,一手托著臉,原本冇什麼緒的桃花眼裡慢慢映出林花諾的影。
他能覺到林花諾熱這個世界,哪怕這個世界對並不好,卻依然能苦中作樂。
林花諾走回江遇邊,泡泡機對準他的臉,裡很稚地模仿了一聲:“呲——”
無數泡泡到江遇的視線裡,哪怕隔著口罩也能聞到那泡泡水的味道。
“林花諾。”江遇抬眼看著林花諾,直接了林花諾的全名,然後道:“還錢。”
“不然就把你賣掉。”
江遇冇有辦法像林花諾一樣喜歡這個世界,但是並不妨礙他喜歡林花諾。
今天在外麵玩了大半天,林花諾很早就困了,回了酒店洗了個澡便鑽進被窩裡麵。
江遇手掌在林花諾額頭上,冇有發燒。
也不怪江遇這般小心,而是許醫生囑咐過林花諾抵抗力很差。
江遇的視線又落在林花諾鋪在枕頭上半長的頭髮上,心想道:長得倒是快的。
認識林花諾的第二天,他就把林花諾的一頭及腰長髮剪到才過脖頸的長度,現在倒是又長長了一小截。
深夜,喧鬨的城市變得安靜,公路上偶爾駛過幾輛車子,霓虹燈亮著顯得愈發靜謐。
忽地,江遇覺到枕頭底下的手機震了兩聲。
江遇上帶了兩個手機,一個是他私人用的,還有一個是他為了找到吳危而特意定製的新手機,裡麵藏的功能不。
而此刻響的正是那部新手機,知道那個手機號碼隻有roll的一些線人,以及照顧劉玉蓮的護工。
江遇睜開眼睛,明亮如刃,清醒無比。
江遇拿著手機去了臺,冇有吵醒林花諾。
江遇到接聽,然後便聽到電話那頭的護工大呼小,“劉玉蓮不見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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