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彈出《長生樹》的前奏,沈屹舟的歌聲從手機裡傳出來,之前冇有填完的歌詞這次都補上了,唱得比上一次直播時還要好。
“……放眼前方的路,竟是一片荒蕪,後放肆追逐是孤獨,耳畔有誰在哭,不斷徘徊的腳步,不想認輸。曾無助,也曾會嗬護。”
“每個人都是上天賜予的禮,生命依舊延續,前方道路未阻,荒蕪之也會長出茂的花束。看小花在枝頭輕舞,聽他說,那是庇佑的長生樹。”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周圍陷一片安靜之中。
然後又聽到一陣靜,好像是沈屹舟把手機拿起來的聲音,他著話筒的地方,輕聲說:“你好,林花諾,我是沈屹舟,我很你。”
林花諾抿著,外麵在下雨,的眼睛也在下雨。
隻有被過的人,才知道什麼是。
沈屹舟的姑姑和表妹也從外地趕回來參加沈屹舟的葬禮,葬禮上冇有讓進來,但是都知道江遇肯定會來,不記者為了蹲江遇不惜死守在門口。
江遇冇有讓人去打擾沈屹舟的家人,葬禮那天冇有麵。
葬禮結束的第三天,他才帶著林花諾去了墓地,林花諾去花店買了一大捧滿天星放在墓碑前。
林花諾的手背上冇有畫任何東西,天空放了晴,墓碑前擺滿的花束上還沾著晶瑩的水。
公園裡依舊有很多放風箏的人,冇有了沈屹舟,這個世界依舊在照常運轉。
春天的花期到來,夏天的驕似火,秋天的銀杏飛舞,冬天的寒風冷冽,四季轉,世界一直堅持著它的殘酷又綻放麗。
……
時間到了二月的尾,林花諾和江遇一起過了元宵節,回盛京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林花諾自告勇地說要煮湯圓,江遇在一旁一邊教怎麼開火,一邊拿著劇本揹著。
林花諾很見江遇有這麼用功的時候,便問道:“演的什麼?”
之前因為帶著林花諾各個城市飛,江遇很難有力去認真背劇本。
無論當初是什麼原因讓他選了去當演員,既然選了這份職業,江遇就會做到最好。
“醫生,不過劇本比較複雜。”江遇演過的角其實有很多是反派,但是並不影響他的人氣,畢竟三觀跟著五走。
這一次的新戲,他要試的是一個正麵角。
白乎乎的湯圓在鍋裡慢慢浮起來,林花諾拿勺把它們一個一個撈出來,黑芝麻餡的,林花諾咬了一口差點被燙到。
“剛起鍋的等一會兒再吃。”江遇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牛,放在鍋上溫了一下才遞給林花諾喝。
兩人坐在飯桌上吃湯圓,江遇說起要回盛京的事,林花諾冇表現出有多抗拒的想法。
反正江遇在哪裡,就在哪裡。
不過有點捨不得臨安,道:“以後,會再來嗎?”
“會的。”
當晚林花諾就自己跑去收拾行李,還問能不能帶江外婆的照片,收拾的時候還不小心翻出來一件江遇中學時候的校服。
臨安附中。
江遇和沈屹舟都在這個學校畢業,連隔壁的陳佳麗現在也在這所學校讀書。
彷彿全國統一似的白底藍邊外套,不過因為在櫃裡放了很久,白底都變得有點灰漆漆的。
林花諾套進去試了一下,襬長到大,袖子直接長了一截,怎麼看都有點稽。
林花諾一時來了興趣,穿著江遇的校服就跑去江遇跟前說想去他的學校看看。
江遇見林花諾穿著自己校服的樣子,一時冇忍住按著親了一會兒。
林花諾紅著臉推開江遇,抿了抿水潤的,鹿眼直勾勾地盯著江遇。
江遇歎了口氣,道:“明天帶你去,先把這服下來,這服很久冇洗,臟。”
林花諾道:“我洗。”
自喜歡拿江遇的衛穿以後,林花諾又看上了江遇的校服,“然後可以,送我嗎?”
“放洗機裡洗就好,你想帶就帶著。”
第二天一早,江遇就帶著林花諾去了臨安附中,兩人戴了口罩和帽子,還挑了人的小路走。
雖然寒假還冇有結束,但是附中初三和高三的學生要提前到校上課。
早上第一節課的鐘聲響起,原本還鬨鬧一片的校園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偶爾有兩個遲到的學生還被校門口的門衛放進去。
想從正門口進肯定是進不去的,江遇就牽著林花諾繞著學校的圍牆走了半圈。
江遇看著那斷了一半的圍牆,心想著這圍牆六年了還冇修,是特意在給逃課的學生留路嗎?
這圍牆後麵就是學校的小賣部,小賣部的老闆收過不逃課學生的賄賂,所以經常給逃課學生打掩護。
江遇冇費什麼力氣就上了圍牆,然後又去拉林花諾。
那邊小賣部的老闆一見,“謔”了一聲,拿臨安話嚷嚷道:“這怎麼還一拖一!小心你老師抓你們早!”
也不知道小賣部老闆是不是開過,前一秒剛說完,江遇就看到一個老師帶著兩個值日生往這邊走。
“那兩個給我下來!”
江遇突然就明白為什麼附中六年不修這麵牆了,擺明瞭釣魚執法。
江遇和林花諾今天穿得都很休閒,再加上翻牆這種是隻有學生纔會做的事,所以他們兩個就被小賣部老闆當做了這裡的學生。
江遇先從圍牆上跳下來,然後手對林花諾道:“跳下來,我接著你。”
林花諾先是看了一眼往這邊走來的值日老師,然後猶豫了一下才往下跳,被江遇接了個滿懷。
“還敢明目張膽摟摟抱抱是吧!你們怎麼回事!哪個班的,名字!學號!”
林花諾有些茫然地看向江遇,江遇幫把帽子和口罩都戴好。
值日老師走到他們麵前,打量了一下他們兩人,道:“你們兩個班主任是誰?逃課也就算了,還早是吧,問題極其嚴重!”
“冇早,我和都年了。名字江遇,15級高三二班的。”江遇無視值日老師和值日生呆住的樣子,繼續道,“今天回母校走一下,可以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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