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楠剛離開,沈岸之就撥通了幾個電話,一番寒暄之後,他的角緩緩帶上了笑意,看來方靜秋那事也不是沒有轉機……
待事確定下來之後的第二天他就給蘇楠去了電話:“楠楠,事遠比我想象的要簡單的多,我本來以為得疏通一下關係,找找人幫忙,但眼下正好有一個機會。隻不過你要做個選擇,見方良業還是見方靜秋。”
“大姐?”接電話的蘇楠有些不可置信:“大姐不是被嚴監管了嗎?我能見到?”
本來就沒對見方靜秋抱有希所以才直接提出了要見方良業,但現在沈岸之的話無疑給了一劑強心針。
“嗯……”沈岸之道:“兩個人,可以見一個,畢竟他們不是在一個地方的。”
差一點就要口而出見方靜秋了,但當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之後又覺得,如果真見了方靜秋,那就是在浪費時間。
見了方靜秋該說什麼?該問什麼?
是否要向核實,當初我父母的失蹤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你是否真如姐夫所說的,為了讓我不再調查父母的事,為了讓那麼多失蹤的生學家都免於浮出水麵而要殺我滅口?
從外公家裡離開的時候,*是你塞在我包裡的嗎?你想要陷害我,阻止我進一步調查事的真相嗎?
真如外界所說,你對丈夫和兒苛刻,對下人更近乎於無?
你又是否早就知道我的父母被囚在越南,所以對我和弟弟妹妹這麼好?
越南的製藥廠是怎麼回事?真如網上所說的,也如那些人所控訴的一樣?
你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商人嗎?哪怕會讓許多家庭支離破碎也在所不惜?
可是,問出來又能怎麼樣?
且不管會承認還是會否認,問出來又能怎麼樣?
沒有判斷真假的證據,也不能代表司法機關對進行審判和定罪,所能做的也就隻能麵對另一個人所說的另一種結論而已。
“我還是見錦程的爸媽吧,至於大姐,我見了也不知該說什麼。”
彼時正站在窗邊,一手抱著孩子餵,一手接著電話,長而立的上落下一片晚霞,整個人從未像此刻這般冷靜。
沈岸之應了一聲:“行吧,我去安排這事兒,你等訊息。”
“謝謝師父……”
“嗨,甭說些沒用的。”
結束通話電話,蘇楠隨手將手機扔在床上,雙手抱著懷中的嬰兒。
滿月後的孩子已經初步可以看出像誰了,確實有著和方錦程那小子一樣明亮的眸子,連帶眉也是,隻是芬姐說那卻是像的,卻沒有仔細去看。
這妝玉琢一般的孩子躺在的臂彎之中,吮吸著生命之泉,那麼一點點,的幾乎是吹彈可破。
曾幾何時,也曾被父母這樣抱在懷中。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有個幸福的家。
現在卻都因為一個看不見不著的人毀了,怎麼能甘心!
夜幕尚未降臨,遠的天空已經迫不及待的綻放出絢爛的煙花。
馬上要過年了,很快就要過年了,行走在大街小巷都能到節日的喜慶和團員的氛圍。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再一次的圍聚在一起,說著過去一年的收獲,和對未來的期盼。
或者也像一樣,增添了一個新生命,為這個家庭增加了一位新員。
遙想去年的春節,就好像還發生在昨天一樣,有錦程,有錦程的爸媽,有大姐,還有姐夫。連帶蘇蘇和蘇賀也是在方家過的春節。
那是多年來第一次會過的溫暖,是方家給的,然而,不想再失去,也不想讓懷中的孩子無法會。
“……”芬姐開門進來:“該吃晚飯了,孩子給我吧。”
蘇楠轉將吃飽睡著的寶寶送到芬姐的手上,那孩子輕輕合上的眉眼和的睫讓他看上去好像一個安琪兒。
“我可能要去見錦程的爸媽,你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的嗎?”
芬姐抱著孩子的手一個哆嗦,一時間有些激:“真的能見到嗎?”
“有可能。”
“太,太好了,我,我能一起去嗎?”
蘇楠搖頭,委婉的拒絕道;“可能要麻煩您幫我照顧寶寶。”
“好,好,那你跟先生太太說,我們一切都好,讓他們不要擔心,千萬照顧好自己。這人老了,上了年紀了,最就怕心不好,容易得病,千萬保重。”
“好。”
去見方家二老的那天,天空再次落雪,屬於政府的黑車輛行駛在公路上。
年節前後是A市人口最的時候,很多外來務工人員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家鄉,各個通主乾道也難得一見的沒有堵車,一路上也是暢通無阻。
道路兩旁的路燈也變了紅喜慶的大燈籠,時不時可以聽見商家為慶祝春節活躍氣氛而播放的春節專曲。
那些跳躍的鼓點沒有在蘇楠的心中敲起任何波瀾,在等紅燈的時候看向窗外。
一對推著嬰兒車的年輕父母在緩緩飄落的雪花當中過馬路,兩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紅的雪人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通過馬路之後男人給人整理了一下羽絨服的帽子,繼而又將嬰兒車上麵的落雪拂去,便攬著妻子的腰推著車走遠了。
“羨慕吧?”車裡另外一個人也追隨者蘇楠的目,看到這樣一幕忍不住打趣:“是不是也在嚮往這種生活?”
蘇楠將視線收回,似笑非笑:“我已經在過這樣的生活了,曹這個年齡……應該抱孫子了吧?”
曹聞見將問題拋給了自己,有些忍俊不。
“我就是長得著急了點,其實我比你師父還小好幾歲,你師父都沒抱孫子,我不著急。”
沒想到今天會是最高檢的曹聞陪去見方家二老,這個曹聞上次見過一次,是他親自到市公安局帶的自己。
那一次以為自己最輕恐怕要被拘留觀察幾天,哪怕是個孕婦可能也沒有赦免。
但讓沒想到的是,他不僅沒有審問,竟然還把方錦程送出來了。
“您有幾個孩子?”
曹聞想了想道:“算上已經不在的嗎?”
蘇楠心底微微一驚:“額……在外地?”
“兩個孩子,大兒子七歲的時候死於一場襲擊,雖然國際上不承認,但我們仍然習慣將之稱為恐怖襲擊。”
“不好意思,”已經做媽媽的聽到這種話心裡也並不好。
“過去這麼多年了,沒什麼是時間帶不走的。”曹說這話的時候還輕鬆的翹起了二郎,看蘇楠的表略有幾分得意:“不過老大長得像我,簡直一模一樣,老二像他媽,你兒子長得像你還是像那個混小子?”
“我聽他們說,可能像錦程多一點。”
曹聞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那也還行,估計長得了又是一花花公子!”
“喂……曹,長得像可不一定格也像,說不定就像我呢。”
“像你?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別逗了!乾我們這一行的,哪有還希後代繼續從事這個職業的是,別說你真的打算讓你兒子當警察!”
蘇楠認真想了想,搖搖頭:“算了,看他喜歡乾什麼吧,現在想有點太早。”
“那小子會投胎啊,直接生個紅三代富二代!媽媽是警察,爸爸還有千萬家……”
蘇楠抿抿,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他已經知道方錦程的指控都是真的了,為什麼當初還給看一本全是空白的檔案。
“我說,你這什麼表?”曹聞也覺得好笑:“是不是覺得我在徇私枉法?”
蘇楠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和錦程都得謝您。”
“用不著你謝,我隻告訴你一件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便宜可以占,也沒有不花錢的午餐。任何自由都是有等價換的籌碼的,哪怕那個人是方良業,是方錦程,也不例外。”
蘇楠不是很理解他話中的意思,隻是約覺得這其中似乎還有不知道的,微做沉,再次問道:“您是說,錦程是付出了什麼,才換來的自由?”
曹聞將食指豎在邊,低聲說道:“機,別著我犯錯誤。”
一時間心如擂鼓,蘇楠好像get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對方錦程消失的謎題已經沒那麼恐懼了。
如果,如果和最高檢有關,和這個人有關,涉及機的話,是不是代表,他的人生安全能夠得到進一步的保障。
“曹,我就,我就再問一句,就一句!”蘇楠有些著急。
曹聞沒好氣道:“你說就行了,我說是機,沒說不讓你開口啊!當然,隻要不涉及就行,打打邊球還是可以的。”
蘇楠深呼吸,目炯炯的看著他:“我就想問一句,你知道錦程去越南了?”
曹聞用好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蘇楠:“不然呢?你以為他一個還在觀察期的人,能輕易出國?”
蘇楠閉上了,重重點了點頭,眼底一片瑩潤:“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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