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讓陶如墨坐下，葉家的做飯阿姨問陶如墨需要喝點什麼，陶如墨說想喝點牛。阿姨去給陶如墨熱牛去了，律離把一盆醃製好的牛端到陶如墨的旁，他一屁在陶如墨邊的沙發小凳子上坐下。

他雙手戴著手套，一手拿竹籤，一手拿牛，串的作十分練。

陶如墨說「我也來幫忙吧。」

「別，你坐著就行，聽說孕婦聞不得味，你可別吐了。」律離忙拒絕。

距離孕吐反應還早，但陶如墨見律離拒絕的這樣乾脆，也就不堅持了。

秦楚拿著一把扇，對著燒烤架裡麵的無焰木炭塊扇風，他眼裡跳躍著星。律離抬頭，發現陶如墨在看秦楚，他角一勾，又低下頭去，重新拿起一片。

「秦大今晚很開心。」律離突然說。

陶如墨收回目，盯著律離，問他「怎麼看出來的？」

「多年兄弟，一個眼神就看得出來了。」律離想到秦楚為了陶如墨，連心都挖了出來，心裡怪難的。「你知道，他很你，從十幾歲開始，就特別喜歡你。」

陶如墨知道秦楚喜歡自己，隻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秦楚對自己的，陶如墨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其實很多事，我都不知道。」陶如墨猶豫了片刻，才問律離，「他是不是做過很多我不知道的傻事？」陶如墨指的是當年放學上學的路上，秦楚保護的那些小事。

但律離，卻想到了七年前，秦楚為了救陶如墨，捐出自己心臟那件事。

他苦笑著點頭，說「當然。」律離放下牛串，偏過頭來盯著陶如墨，表在燈下顯得十分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凝重了。

陶如墨見狀心裡一突，「怎麼了？」律離那眼神，看得陶如墨心裡慌神。

律離差點一時衝，口將秦楚做的那些事說了出來。

秦楚為陶如墨付出了那麼多，憑什麼不說？

如果是他，他為自己心的人做任何一件事，都會坦率地告訴對方。你不說，對方又怎麼知道了？

律離張開，剛說了句「他當年」

秦楚就在這時走了進來，他低頭盯著律離，聲音平靜地說「律二，老葉這裡沒有啤酒，你去樓下的店裡買些啤酒，我們剛來的時候，小店還沒有關門，快些去，不然怕小店打烊了。」

說完，秦楚目從律離的臉上若有似無地掃了掃，這才轉走到臺上去。

律離後背冒了一片冷汗。

他開始手套了。

陶如墨卻還惦記著他剛才那句沒說完的話，又追問道「他當年怎麼了？」

律離搖頭，站了起來，他朝陶如墨眨了眨眼睛，有些頑皮。「他啊，你得把心都給你了。」律離語氣像是在開玩笑，說完，他就去廚房洗手去了，準備下樓去買啤酒。

秦楚聽到律離那話，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見火升了起來，便跟葉知溫說「老葉，火燃起來了，可以烤了。」

「好。」

陶如墨並沒有聽出律離那話的弦外之音，隻當律離是在取笑秦楚對太好，好到掏心掏肺的程度。本就沒有想過，律離說的話，就是他那句話最表層的意思。

律離回來的時候，陶如墨他們已經吃上了牛串。

律離剛把啤酒放到餐桌上，一道高大的黑影便走了過去。餘撇見那影子靠近，律離都不用轉，也知道他是誰。他低著頭，徒手撕開那件啤酒外麵的紙盒子，他低著頭問「生氣了？」

秦楚走過來，挨著律離站，手將啤酒從紙盒子裡麵拿出來。

從背影上看，兩人沒有任何可疑之。

陶如墨沖律離喊道「律二哥，快來吃牛，好香！」

律離回頭對陶如墨一笑，他揚了揚手裡的啤酒，戲言道「今晚秦大怕是要酒了，你是準，還是不準？」

陶如墨的答案非給給秦楚漲臉，說「我家男人，他想喝就喝。」

秦楚像是牽笑了一下。

律離盯著秦楚邊還沒有來得及消失的笑意，這才低聲音對他說「秦大，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真相的。你以為你能瞞一輩子？」

秦楚「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

「我勸你還是早點說，要是被自己發現了，到時候有你好的。」

秦楚不語。

他拿著兩罐啤酒走了出去，把其中一罐遞給葉知溫。

這一晚，他們兄弟三人喝了十二瓶屁酒，不至於會醉，但眼神又都有了幾分醉意。回家的路上，秦楚躺在陶如墨的上，睜著一雙人的桃花眼盯著陶如墨看，眨眼睛的頻率都變了。

陶如墨見他像是有些醉了，就問他「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秦楚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圈漸漸地變紅了。

「十多年前，我就在想你嫁給我後，我們一起生活的模樣會有多麼幸福。我們的孩子，會是多麼可。但你拒絕了我，你親手打碎了我編織的夢。」

「終於娶到你了，我們的孩子也在你的肚子裡了，我就覺得跟做夢似的。」他用手蓋住眼睛，嘆息一聲，難以置信地說「13個小時了，我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陶如墨聽得心裡發酸。

知道秦楚的手臂之下一定藏著淚水，心的裝作看不見。

陶如墨說「你最好是快些相信，因為以後，我們還會再生二胎、三胎。」執起秦楚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溫聲對他說「我們肚子裡的寶寶秦初。」

「再過兩年，我們再生一個秦賜。等秦賜兩三歲了，咱們抓時間，再生一個秦璟。」陶如墨自己都笑了，算了算年紀。馬上就滿29歲了，邁30歲那年生老大，33歲那年生老二，36歲那年生老三。

「等三個孩子生完，我都快高齡產婦了。最好是咱們能生一對雙胞胎！」想了想，陶如墨眼睛一亮，又說「乾脆三胞胎得了！」

彎下腰，額頭在秦楚發燙的手臂上，問他「你說，好不好？」

「好！」秦楚忽然抬起手臂勾住陶如墨的脖子，然後仰頭吻住。陶如墨眨了眨眼睛，接著又閉上了眼睛。

阿威目視前方，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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