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到底對姐姐做過什麼？

媽又是在什麼時候對姐姐行過不利的事？

陶如煙腦細胞飛快地轉起來，確信那些事應該是在十二年前發生的，因為姐姐失蹤後，誰也不知道還活著。那麼在姐姐失蹤前，媽媽到底對做過什麼？

姐姐與秦楚那件事，是秦餘杭的手筆。墨培安的死，是英勇就義，媽沒那麼大能耐，再則，弄死墨培安，對來說也沒有好。

還能是什麼

陶如煙的心臟突然劇烈地抖了兩下。

難道！

「媽。」陶如煙下心裡的震驚與荒唐，繼續詐唬畢湘茹「當年姐姐失蹤那件事，是你做的，對不對？」不然，好端端的姐，堅強的姐姐怎麼可能會去跳海！

那不附和姐姐的格。

在被所有人詆毀，被父母不信任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輕生。又怎麼會在被侮辱半年之後跳海輕生！

如果姐姐的失蹤，不是自己跳海，而是被人傷害

陶如煙猛地捂住自己的，難以置信地朝後踉蹌的倒退了兩步，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一邊搖頭，一邊著畢湘茹，質問說「是你做的，對不對？」

畢湘茹以為陶如煙查到了真相。

咬著下，流著淚說「我不是真的要殺的，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樓去的，傷得那麼重，我以為救不活了，我才埋了的。」

「煙煙，媽媽真不是故意要殺的，都是意外，是意外！」

轟！

陶如煙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塌了。

腦子裡嗡嗡地作響，意識混沌了一鍋粥，可卻還能清晰地分析出畢湘茹這句話裡藏的那些驚天。

媽說，不是真的要殺的，所以還是殺了。媽說，姐姐是不小心摔下樓去的，傷得很重，以為姐姐救不活了，才埋了。換言之便是說，姐姐被埋的時候，還沒有死！

陶如煙被這個真相，嚇得花容失。

「你以為救不活了所以你把埋了！」

陶如煙渾發抖，遍發寒。不敢置信地呢喃道「你把給活埋了！你把你自己養大的兒親手給活埋了！」陶如煙看畢湘茹的眼神，流出震驚、荒唐以及害怕。

畢湘茹掙紮著坐了起來，剛理好的傷口，又被撕裂開了。哭訴著，語氣討好地對陶如煙說「煙煙，媽媽真不是殺人犯，真不是啊！」

「媽媽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才做了錯事。媽媽也沒有辦法！」

「怎麼沒有辦法！」陶如煙再也不想看畢湘茹演戲了，三步並作兩步，猛衝到病床邊上。陶如煙臉頰湊到畢湘茹的麵前，兩人之間相隔的距離，隻有咫尺。

「媽你不要再給你找藉口了！司機在路上不小心撞了個人，肇事逃逸了，都會被所有網民噴篩子！尚且是你做的這些事！」

「為養母，你親手把姐姐養大，說難聽點，比起我來說，更像是你的親兒。你們這樣親，你竟然將活埋了，你的良知呢？你還有心嗎？」

「你那是謀殺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若是被別人知道了，他們會你的背脊骨，罵你沒人！」

「你這是要坐牢的！」

陶如煙聲聲控訴，都充滿了憤怒與害怕。

發現畢湘茹麵目可憎的那一麵，這著實打擊到了陶如煙。陶如煙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多希這隻是一個夢，夢醒了，媽媽沒有手染鮮，沒有吸毒，沒有躺在醫院。姐姐與媽媽雖有破裂卻維持著還算良好的假象。

可夢裡是不會痛的。

但，此時此刻，卻心痛如絞啊。

畢湘茹無話可說，隻是一個勁地在哭，哭得鼻涕都滴在了床單上。

病房門外，去而復還的陶燁塵就那樣僵立在門外，聽完了裡麵兩人的談話，陶燁塵心裡的震驚與荒唐，隻會比陶如煙更多、更深。

畢湘茹可是他的妻子、他的枕邊人啊！共同生活近三十年，他自詡瞭解自己的妻，卻不知，背著自己與兒，畢湘茹竟然做了那等喪盡天良之事。

活埋如陌！

怎麼做得出來！

這十二年裡，怎麼睡得著覺！就不到寢食難安、良心時刻到譴責嗎？

陶燁塵的世界觀都坍塌了，比得知畢湘茹的檢查毒為時，到的打擊還要重。

就在這時，例行來給病人測量溫的小護士來到畢湘茹房門。小護士見陶燁塵獃獃地站在門口，像是傻了一樣，便好心提醒他「陶校長，你怎麼不進去啊？」

陶燁塵住拳頭，沒有吭聲。

為什麼不進去？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表去麵對畢湘茹。

屋，正在哭訴的畢湘茹，聽到小護士的話，驟然僵住，渾冰冷，連心都涼了一半。陶如煙也抬起頭來，著病房門口。

爸爸在外麵。

回頭看了眼畢湘茹，果然，畢湘茹就像是被施了定一樣，也不，如同癡獃。

陶如煙心裡苦笑，邁開沉重的雙，一步步走向門邊。

才走了一步，畢湘茹就跟見了鬼似的，大聲喊道「不要開門！」

陶如煙回頭，沖畢湘茹苦笑，「媽，別再自欺欺人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天老爺看見了，害者的眼睛看見了，罪人就永遠都是罪人。

陶如煙開啟房門，看見門外父親的影變得佝僂。

「爸，進來吧。」

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

陶燁塵舉步走進去。

等護士小姐量了溫，離開後，陶如煙這才將門關上，並且反鎖。

病房，氣氛沉重得像是正在舉辦一場葬禮。

陶如煙默默無聲地坐在沙發上，手無意識地手機，不然不知道雙手該放在哪裡。而陶燁塵，則麵無表地站在畢湘茹病床的旁邊，沉默地、安靜地、久久地凝視著畢湘茹的臉。

他的目很深邃，充滿了探究。

他盯著畢湘茹在看，要用盡畢生的智慧與學識，試圖讀懂『畢湘茹』這門學問。

『畢湘茹』這門學問，他研究了近三十年，他以為自己研究的徹，了這個領域的泰鬥。卻在某一刻，被打回原形，陡然意識到，自己在這門學問前本就是一無所知！

他三十年的與付出與陪伴，全都餵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