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兇吉變幻尋常事
四肢像是要離地而去,五臟則是如遭萬雷轟擊,這種之痛實已超過人類所能忍耐的極限,然而就是在這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原承天心中仍能保持一點清明。
他的靈識已運用到極限,試圖在這無邊苦海中尋找一明,隻是這強大的法則之力,卻連他的靈識也無法穿,他雖明知通道就在眼前,卻難靠近半步。
曾經有一剎那間,原承天有過放棄的念頭,他知道自己隻要將這風月之放鬆一點,就將立時四分五裂,從而魂魄無依,再也不會有這種絕無依之。
然而自己九世之修,所曆經的種種苦難,竟不就要白白作廢,前番種種,豈不儘笑柄?
原承天痛苦的一聲,決定試一試運氣,既然通道就近在眼前,那麼隻需輕輕挪一步,豈非就可能及,而就算未曾如願,也不過仍是如現在這般罷了。
隻是在天羅界力的力之下,縱是一手指也是千難萬難,而若想強行突破天羅界力,就好比以一蟻之力撼萬仞高山,隻是修行之士,所作所為,豈不皆是逆天而行,縱是碎骨,又有何懼哉?
原承天用全之力,努力而前挪,然而在界力之中,的覺早已遲鈍不堪,是否已經移,竟是已覺不到了,但原承天知道隻要自己努力,總會達目的,至於能否到,又何關大局?
人無六識,便是行走,而若完全依賴六識,則終無法擺法則之力,原承天恍惚之際,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到修行之中夢寐以求的至高境界,若是能擺對六識的依賴,那豈不就可以無視法則,因為所謂法則,不過就是對六識等宮的種種製罷了。
正如人若不以生死為念,則不會有驚慌恐懼,若是堪破關,便不會有癡恨怨,就在這一剎那間,原承天忽然發現,自己的元魂竟然離而出,高高在上的審視自己的。
那竟是神識!
冇想到自己在天羅界力的巨大力下,自己竟可幡然頓悟,將靈識突破至神識的境界,神識本是六識無上境界,縱是羽修仙修之士,若無機緣亦難修,自己竟可無意修,這莫非是對自己九世之修的補償嗎?
須知神識比之靈識來說,可強得太多,如今自己神識頓開,就好比將靈識提高了數倍,而神識的諸項威能,又豈是靈識可比。
剎那間,原承天忽然熱淚盈眶,九世苦修,總換來天道的一垂憐!
隻是,天道,我原承天何曾要你惠賜,我原承天的點滴修為,何曾與你有關,你加諸於我上的種種苦難,哪裡是你這點恩賜所能償還,你此時惠賜於我,我不謝你,他日我必將高高在下,將你這天道踏破!
就在這時,前方一片明,一條芒萬丈的通道就在腳下,原承天毫不猶豫的踏步而上,雖隻是輕輕上前一步,但剛纔加諸上的天羅界力卻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承天低道:“冥界,我原承天來了,不管你以何種方式待我,我又何曾會有毫驚懼惶恐。”
置於通道之中,如沐春風,但是隻走了兩三步,那邊的芒就儘數消失不見,原承天以神識一觀,卻忽然置之地,已是另一個世界。
冥界!我終於踏足冥界。
原承天的心不有些微微激,此次進冥界,雖談不上千辛萬苦,可也並非順風順水,而此次在界域中時,竟能悟得神識,算是為此次的冥界之行開了個好頭。
而以神識而四周探去,隻見天地之間漆黑一片,雖比不得界域中的絕對黑暗,可也亮的有限了。
以原承天的天目,隻要有一微,就可將目力送出數百裡遠去,但在這冥界之中,他的目力也隻能達及邊**裡,可見這冥界實可稱得上是暗無天日。
不過原承天既然已悟得神識,這天目幾乎已是用不著了,除非日後能修大天目,得觀天象變化,方可與神識一爭短長。
原承天早就知道,冥界之中雖同樣有靈氣存在,但因氣過重,絕大多數生都無法生存,而能夠在此界生存者,無一不是大兇大惡之,縱是沉淪於此的鬼修大士,亦不敢輕易招惹冥界的大兇之。
那隻靈瞳骨猴,雖算不得冥界的大兇之,可其瞳之威已非尋常修士可以抵擋,想來骨猴的主人,必是此界的一位鬼修大士。如今自己既然已經來到此界,便可依照前約,將骨猴放出了。
原承天一聲召喚,獵風就迫不及待的衝出塔來,一雙妙目也不知怎的竟閃綠芒來,上下急急的打量著原承天,好久才舒了一口氣,道:“主人果然是大功告了。”
原承天知道獵風一旦心激,其目就會閃綠,就如同凡間人會傷心流淚一般,獵風既是鬼修,哪裡有淚可流,但其目泛綠,還是暴出對原承天的關切之。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是了,我等終於來到冥界,從此刻起,也不知要經曆多風險,你可要做好準備了,跟著我這個主人,就是要時時吃苦頭。”
獵風不以為然的道:“主人一路行來,何曾過風險危機,還不都是安安全全的過來了嗎?依獵看風看,這冥界再兇再險,也比不得凡界的人心詭異。”
此時骨猴也出了金塔,見所之地果是冥界,神中一陣驚喜,不過它仔細看過四周,卻是臉大變,原承天的神識雖在四漫看,又怎能錯過骨猴的神變化,他見骨猴如此神,也不由心中一。
他與骨猴有過一次流後,對骨猴所用之語已學會了七八,於是就與骨猴慢慢談起來,獵風哪懂骨猴之語,隻好凝目瞧向四周,以防不測。
那玄焰不知何時也溜了出來,見獵風警惕的神,忽的發聲一笑,其聲大有譏諷之。
獵風怒道:“你笑我什麼?”
玄焰負手立在空中,向四周看了看,微微點了點頭,道:“果然有些不妥。”然後轉向獵風道:“主人已悟出神識,這千裡方圓之,隻有要毫靜,主人立時就知,哪裡還有得著你警惕四周。”
獵風既聽它說的有理,立時氣就消了,道:“你說這裡不妥,卻是怎樣的不妥?”也知道原承天與骨猴談的語氣甚是凝重,顯見得是有些不妙了。
玄焰道:“這冥界氣太重,與我子不合,是以我縱是周遊各大界域時,亦不曾來過這裡,但此地的氣息,卻是大大的不對。不錯,就是大大的不對”“這就奇了,你既冇來過這裡,又怎知這裡的氣息不對?”獵風既抓住對方語病,怎能不反相譏?
“嘿嘿,此中玄妙,隻怕主人也未必儘知,要知道至之地,必有至之,冥界中本來遍地生就一種朱果,其果據說滋味鮮,香氣濃鬱,可惜這朱果味道雖佳,卻是極毒之,尋常修士,啖了一粒就必死無疑。”
獵風剛纔四顧之時,也曾留意過四周的景,以的目,雖隻能看到三四裡之遠,但地上若生有朱果,必是能瞧得見的。而朱果若真是香氣撲鼻,又怎能嗅不到?
“就算至之地產至之,那朱果又豈能遍地都是?”
玄焰冷笑道:“我的話還冇說完,何必急著反駁?這冥界朱果雖不能食,可有種冥界異,卻以朱果為生,就喚做食果,而有食果存在之地,必有獨蒙。”
獵風道:“冥界獨蒙的名字,我倒是聽說,似乎也冇什麼了不起,但此地並無朱果,想也就不會有食果存在,既無食果,怎會有獨蒙?卻不知你所說的大大的不妥,卻又是何意?又有哪裡氣息不對?”
玄焰道:“冥界之中,朱果,食果,獨蒙三,本是最尋常不過的事,如今三樣皆不見,那豈不是大大的不對,而此地氣息,竟含有微的火靈力,這火靈氣雖微不可覺,卻又怎能瞞得往我老人家?請問冥界之中,何來的火靈力”獵風正不知該怎樣回答,原承天忽的祭出金塔來,臉凝重之極,道:“我等速速進塔中,據骨猴所言,此地或有大兇之,隻怕很快就會現。”
玄焰和獵風怎敢違逆原承天的法旨,立時進了金塔,原承天將一閃,也進了金塔,但想起骨猴剛纔所言,心裡仍是不安,瑯嬛金塔雖是空間法寶,可此時在冥界,其天地法則與冥界相比已有些微的不同,這瑯嬛金塔是否還有隔斷空間之力,就難說的很了。
而骨猴所說的大兇之,卻偏偏有極強的識,隻怕這瑯嬛金塔,也未必能瞞得過他。
獵風見原承天神凝重,心裡也不免七上八下,道:“主人,骨猴所說的大兇之,卻是何?果真是要在此出現嗎?”
原承天道:“此做沌,能吞噬冥界萬,凡其所過之地,必一片荒漠,而我等現在之地,豈非正是荒漠,而骨猴也從這四周的氣息中,聞到了此的氣味。”
獵風倒吸一口冷氣,道:“能吞噬冥界萬,那可不就是冥界之主的存在嗎?我等剛冥界,不會如此歹運吧?”
就在這時,金塔微微一搖,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了一下,而更奇的是,金塔外的線倒是略微明亮了一些,隻是四周的景卻也有了變化。
獵風正在奇怪,卻聽玄焰驚道:“不好,莫非我們已經,已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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