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帝沉默。書趣樓()

所有人都沉默著。

秦臣同樣等待，直到此刻他才彷彿完全方放下了一切。

秦元帝突然側頭問道：「兒可猜到朕為何說他可惜？」

太子有幾分幸災樂禍瞥了秦一眼，以父皇現在的狀態，神仙都猜不出。

轉瞬仔細思索，太子又覺得答案很簡單，父皇怕是對秦臣的回答不滿意。

「父皇，兒臣認為還是想替秦臣求。」太子突然，「他已經失去所有，對父皇還算是忠心。」

太子先把秦有可能說出的答案提前說出來，「倘若父皇還在介意秦臣的出，兒臣懇請父皇把他放逐或是看管起來，還是圈為好，給他一個安穩的宅邸，如此也可彰顯父皇的仁義，以及方纔給秦臣的承諾。」

「畢竟君無戲言！」

正方兩麵都被太子說了，秦還能超過自己？

太子麵帶幾分微笑，很是為自己的機智自得。

秦元帝縷著鬍鬚，「君無戲言啊，倘若老子被這句話困住了，如今坐在龍椅上的人就是劉廣，而你們都會是他的階下囚，沒準你們也同老子殺掉的劉廣子嗣一般，骨無存。」

秦臣軀一。

太子：「……」

「老子說話就沒算數過，曾指天發誓說同劉廣共富貴，平分天下，如今老子是皇帝，獨霸江山，做皇帝的人都不喜歡隻得一半的江山。」

太子麵僵，太紮心了。

「不過你小子怕是也活不了。」秦元帝指著秦臣，「別以為老子說你爹的壞話，最瞭解他的人是朕，他是絕不會讓你和你娘活著的，以你娘那點小心思怕是連劉廣邊的人都鬥不過，你還記得劉廣為聯姻，貶妻為妾的那個子麼？」

秦臣瞪大眸子，秦元帝眸子閃過一分明悟，「原來還活著呀，當年老子就看出不是個簡單的人！」

「所以說兒啊，千萬別小看聰明的人，你母後是被太子和秦桓耽擱了，倘若不是一心都撲在太子上，沒準能同蕭氏，劉廣的人鬥個旗鼓相當。」

「人就不能有顧忌，一旦有弱點便很難維持理智冷靜，毫無顧忌的人最是可怕。」

秦元帝又掃過顧如意，嗯，這就是個可怕的人。

「皇上看我姐作甚？」

顧明珠擋在顧如意前，秦元帝還瞭解人？

「如意有弱點，但有縱生死的手段，而且的弱點一個個都很強，不比弱，是特例。」

顧遠一家每一個人都跟被神仙賜福了一般，他是天子卻隻生出一個天才兒子秦！..

都說他奪天下如同開了，他的運氣是不是用完了？

秦元帝本是很相信神仙的。

同被神仙賜福的人經常在一起，總有些好。

「那我呢？陛下看我如何？」

顧明珠興趣問道，明亮的眸子好奇般眨。

秦元帝咧一笑：「你不是人！」

顧明珠：「……」

他們的窘態惹得秦元帝笑聲更是爽朗愉悅，笑過之後，再看低頭的秦臣：

「你娘玩不了忍辱負重為老子報仇，連你都捨不得落掉，不惜背著朕玩一出龍轉的把戲。」

「不過若是在老子兵敗後委劉廣，甚至傾慕上，老子寧願沒這個兒！」

「父皇您想得太多了，劉廣在答應這門婚事，拒絕何軍師的計謀，他就註定失敗，您送出嫁，平安離開劉廣的勢力範圍，已經功了，那時候江山註定就是您的。」

秦眸子掃過秦元帝經常使用的書架，案的屜……秦元帝臉龐微熱，下意識蓋住屜。

果然，他父皇除了聽家長裡短，八卦訊息外，也看一些俗不可耐的話本小說。

尤其是亡國公主同霸道帝王，或是有殺父之仇的男的互相折磨，不能。

前世，當他看到年人都不屑一顧的話本時，他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當然丟人的事，他是不會告訴顧明珠的。

不過前世他登基後，到是專門收集了一批話本燒給父皇，原來他以此減輕心中的愧疚。

秦元帝耳朵微紅，拳頭抵著道：「朕方纔問你的問題，你還沒說呢。」

太子長出一口氣，總算繞回來了。

最近父皇說話時總是隨的，如同韁的野馬。

「兒臣以為父皇可惜……可惜劉廣將軍的封號爵位無人繼承！」

秦臣瞬間抬起頭，目在秦和秦元帝上來回遊移，秦元帝邊的笑容越來越濃，莫非秦猜對了？

太子差一點被自己的唾沫噎死，「父皇……九皇弟說笑吧。」

當年秦元帝恨不得把劉廣鞭，誅殺劉廣九族，現在卻要封劉廣爵位？

這……這不是說劉廣有功？

秦元帝本就不是一個大方的帝王，對自己功臣的封賞都很苛刻。

「為何？說說你的理由。」

「兒子若是讓父皇滿意，您可否能滿足兒子一個要求？」

「得寸進尺。」

秦元帝最是秦自信的模樣，秦道：「那父皇是否答應？」

「行，朕答應你了。」

秦元帝心說，反正老子可以反悔。

秦也沒說君無戲言的話，解釋原因：「劉將軍同樣是義軍領袖之一，沒有他起反抗，前朝不會倒塌那麼快，沒有他和他謀士屬下的祁之戰，前朝依然會佔據主，祁之戰，劉將軍破釜沉舟以弱勝強，殲滅前朝數十萬銳，這才使得前朝蠻夷再無力平定義軍。」

在祁之戰時，秦元帝還隻個萬人的頭頭，同劉廣本沒法相提並論。

這些事實都在秦元帝登基後抹去了。

可是還活著的百姓是不會忘記的。

也是劉廣率先打破蠻夷不可戰勝，彪悍無敵的神話。

讓中原百姓明白蠻夷已經腐化了。

秦元帝立國十餘年，依然有為劉廣不平的義士冒出來，劉廣餘孽怎麼都絞殺不盡。

更是百姓總是暗暗同劉廣。

秦元帝眸子閃過欣，「說，你要什麼？」

太子：「……」

這意味著秦說對了！

秦臣呼吸沉重而急促，他不求繼承劉廣的爵位，倘若劉廣能得到真實的評價，他永遠效忠秦元帝！

秦笑道：「兒臣要求很簡單——陪您每日練習五禽戲。」